「我當然要惦記了,如果我不惦記,那還是你的奸商弟弟嗎?」北冥瀛翾反擊道。
藍瑾瑜無奈地搖著頭道:「你放心,我怎麼會不給你準備禮物呢?我都讓人送到你宮裡去了,都是你喜歡的東西。」
說到喜歡的東西,北冥瀛翾的眼中便是金光閃閃的,彷彿看到了無數的奇珍異寶,前些日子被北冥雲天血洗一番的心疼也就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那我去看看!」說走便走了,似是怕回頭又被他那「可惡」的母后給上繳了去。
藍瑾瑜看著北冥瀛翾如此,不禁揚起嘴角笑了,不想,不經意間卻發現,原來這還有一個人在為此而笑,那人正是飛飄雪。
其實飛飄雪早就停下了練劍,他一直站在一旁看著藍瑾瑜和北冥瀛翾說笑。看著他們那親密無間的談笑,飛飄雪羨慕之餘又是感歎。他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也能擁有像北冥瀛翾和藍瑾瑜之間的這種兄弟情,什麼時候,也有人會對他這般暖暖地調笑。
藍瑾瑜看向飛飄雪,依舊是那身白衣,依舊是那種冷漠的面孔,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此時看到的飛飄雪與以往他看到的就是不同。可要說哪不同,他也只能說,此時的飛飄雪比以往多了份特殊的氣質,讓人在感覺如置寒冬飛雪時,又感受到了一股帶著春意的微風,使人有種想一探究竟的感覺。
是不是因為這樣,瀛翾才大改對飛飄雪的態度的呢?藍瑾瑜不禁自問。
兩人對視許久,可誰都沒有說話。藍瑾瑜是在打量飛飄雪,思考這個熟悉的陌生人的身上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而飛飄雪卻是冷漠地不習慣多說話,尤其對方還是個只見過幾次的陌生人。
等了半天,飛飄雪也沒有說話,藍瑾瑜只好率先打破僵局,用招牌式的微笑道:「飛公子,好久不見了!」算一算,上回來時並沒有看到他,我們離上次的點頭相見已經有一年多了。
面對藍瑾瑜的主動搭訕,飛飄雪眉心微皺。他有些不明白,藍瑾瑜為什麼這次會有想和他交談的意思,以往藍瑾瑜都對他很冷淡,一如自己對他一樣。想了想,飛飄雪還是沖藍瑾瑜微微點了下頭,算是回應了藍瑾瑜的話。
這讓藍瑾瑜面上微僵。看來,飛飄雪還是和以前一樣,都是這麼的孤僻,這麼的不討人喜歡,可是,為什麼我看著他就是突然有一種想要瞭解的衝動呢?分明,我已經很瞭解他的過去與性情了呀,而且以前也沒有這種感覺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飛飄雪態度冷淡,可藍瑾瑜又不想放棄對他的談話,只好沒話找話地問:「飛公子,剛才我看到你在練劍,敢問那是什麼劍法?」
對於藍瑾瑜的沒話找話,飛飄雪眉心一皺,有些不耐煩,可還是回答了:「朱雀喚隱!」
藍瑾瑜一愣,「這劍法,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藍瑾瑜雖是商人,卻也是習武之人,因自己的皇室和商人的身份,也可謂是見多識廣了,再說飛飄雪身在皇宮,所練的武功理應像那雪凝功和冰魄神掌那樣是天下聞名的,可這朱雀喚隱卻是讓藍瑾瑜摸不著頭腦,從未聽聞。
飛飄雪只好道:「這是我自創的,你當然沒有聽說過!」見藍瑾瑜愣住,也不想再在這與他多費什麼口舌,便轉身離去。
「哎……」藍瑾瑜想叫住他,可還是算了。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留下飛飄雪,留下了,又該和飛飄雪說些什麼。
想了想自己剛才的奇怪舉動,藍瑾瑜不禁自嘲一笑,什麼時候,我對飛飄雪也有興趣了?不過,看向飛飄雪離開的方向,似乎他也有值得我感興趣的地方,比如他那冷傲的態度。既然有了興趣,也有值得感興趣的地方,那麼,我又怎麼可以放棄?飛飄雪,你這個朋友,我藍瑾瑜交定了!
這天過後,藍瑾瑜便在宮中住下了,連他原本要做大生意的打算也撇在腦後了,整天都和北冥瀛翾一起纏著飛飄雪。不過,北冥瀛翾溜到飛飄雪那去,主要是為了學武,可藍瑾瑜卻是成天在那一邊看飛飄雪和北冥瀛翾練功,一邊喝茶吃點心,虛度著時光,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哎,奸商,你到底想幹什麼呀?」終於在六天後,北冥瀛翾忍不住問道。
藍瑾瑜品茗著道:「我不想幹什麼呀!」
「不想幹什麼,那你成天在這待著幹什麼?」北冥瀛翾不明所以,「你不是說過,時間對於商人來說就是金錢,浪費時間就是在浪費金錢嗎?可為什麼已經六天了,你都一直在這喝茶,一點正事也不干呢?」
「誰說我不幹正事了?」藍瑾瑜笑著道,「我不是正在做嗎?」見北冥瀛翾不明白,便指著那正在練習冰魄神掌最後一層的飛飄雪,「他就是我的正事!」
「啊?」北冥瀛翾有些反應不過來,看了看飛飄雪,又看了看藍瑾瑜,片刻後,終於明白了,「你是說,你想和飛飄雪交朋友?」
藍瑾瑜笑著點了下北冥瀛翾的額頭,「我的奸商弟弟就是聰明!」
「可是,」北冥瀛翾皺眉,「這是為什麼呀?你怎麼會對他感興趣?他根本就不是你交友的類型,你們也不是一路人呀。」
「話是這麼說,可是,」藍瑾瑜也有些搞不明白,「我就是突然對他有了興趣,想對他一探究竟,成為把酒言歡的朋友。」
「把酒言歡?」北冥瀛翾看著藍瑾瑜和飛飄雪,嘴角一抽,「我很難想像,你們兩個一起喝酒的場景。」
「很難嗎?」藍瑾瑜不禁問。
北冥瀛翾想了想,還是點頭了。「飛飄雪生性孤僻,就算近來我們的關係變好了,可他對我也沒熱乎到哪裡去,一直都是我在說話,才不至於冷場。而你呢,也不是一個非常多話的人,和他待在一塊,我估計,你這在生意場上口吐蓮花的大商人也會變得無話可說。那你說,兩個人待在一起都沒有話說,這還能成為要好的朋友,還能把酒言歡嗎?」
聽此,藍瑾瑜也覺得有些難度,可他還是道:「朋友之間也不一定就要說話的呀,不是還有『此時無聲勝有聲』一說嗎?真正深厚的感情,也許就是無言吧。」
「此時無聲勝有聲?」北冥瀛翾皺眉,「不明白!」頓了下,「不過,既然你是真的想要和飛飄雪成為朋友的話,我也樂見其成,也許有了你這個朋友,飛飄雪也能不這麼冷淡,能夠變得快樂些了吧。」
藍瑾瑜一喜,「這麼說,你願意幫我了?」
「為什麼不呢?」北冥瀛翾攤開手掌,聳了聳肩道,「你們一個是我的師兄,一個是我的好大哥,如果你們成了好朋友,那我也跟著沾光不是?」
藍瑾瑜笑著點了點北冥瀛翾的額頭,「說定了,你要幫我成功地和飛飄雪成為朋友。」
北冥瀛翾笑了笑,卻突然伸出手來,「好處呢?」
藍瑾瑜微怔,繼而有些無奈,他怎麼忘了,這可是他的奸商弟弟,沒有好處的事,北冥瀛翾可不會輕易地去做。「你要什麼?」
「我要什麼,你就給我什麼嗎?」北冥瀛翾算計著反問。
藍瑾瑜無奈,想了想,友情是無價的,就算瀛翾獅子大開口又如何?便道:「對!」
「那好!」北冥瀛翾奸計得逞般笑了,「這個忙我幫定了,事後可別忘了我的好處。」
藍瑾瑜無奈地搖了搖頭,「那你說說看,接下來我該怎麼辦,飛飄雪這幾天可是都沒搭理我。」
「根據我對飛飄雪的瞭解,」北冥瀛翾正言道,「多說還不如多做!你其實根本不用對他多說什麼,只要你做一些為他好的事,哪怕是一件很小的事,你就是不說,他也能感覺到這份溫暖,最終被你所打動,要成為朋友,也不是不可以的。」
「為他好的事?」藍瑾瑜凝眉想了想,「就只有這樣嗎?」
「我的經驗就是這個,你能用就用吧。」北冥瀛翾淡淡地道,可想到什麼,又正經了起來,「對了,你可要真心地待他,如果讓我發現你和他做朋友,是有什麼陰謀,想要欺負他的話,我第一個不饒你!」
藍瑾瑜輕笑,「看來你對飛飄雪是真的上了心,不過,在你眼裡,我就是個會欺騙人家感情的人嗎?你放心,我還不是個卑鄙小人,而他飛飄雪也沒有什麼可讓我利用的。」看向那趁他們說話轉身離開的飛飄雪,「我是真的想和他做朋友,儘管,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過,做朋友和愛上一個人不都是不需要理由的嗎?如果有了理由,有了目的,那就不是單純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