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政,不對,應該叫張司長才對。早就聽舅舅說起過,可是沒見過。人行年輕有為的新星,也是一位有著深厚資歷的人物。這樣的人,是許多女人夢寐的好歸宿。當初,具體的說,應該是六年前,張政和妻子離婚半年後,在好友也就是潘蓉的堂哥介紹下認識了潘蓉。兩個人甚至還交往過一陣子,只不過,這段關係並沒有持續多久,不到半年就結束了。現在重新開始,說明張政對潘蓉還是有感情的,如果潘蓉可以幸福就好了。
儘管從表妹那裡聽到了傳聞,可是,安慕辰並未向潘蓉求證。直到此時,他才終於知道,自己有多麼渴望這位好朋友得到幸福的生活了。
那件事過了大概一個月,風平浪靜。就是譚鴻宇那裡也沒有再發現後文,夏雪也安心了。
然而,就在一切都這樣平順的時候,安慕辰家裡卻出事了——
暑假裡,學校裡沒有平時那麼多學生了,留下來的,多是在忙著論文的研究生和老師。夏雪也和平時一樣的上班工作,也沒有因為是假期的緣故就多休息。趙慧茹倒是來了幾天,夏雪陪著媽媽去安家看望了爺爺奶奶,也見了安慕辰的父母。因為和丈夫有約定,譚桂英不會和趙慧茹之間有什麼爭執,只是不再像過去那麼熱情而已,只在一起吃過一次飯,其他時間根本沒有見面。趙慧茹隱約感覺到譚桂英態度的轉變,卻沒有表現出來也沒有和女兒證實。看看這情形,想必女兒在婆家的日子也不是很好過吧!趙慧茹很是擔心,可是安慕辰對女兒的關心體貼,趙慧茹很清楚。在女兒家住了幾天,小夫妻的恩愛,她都看在眼裡。因此,也不是很擔心了。什麼都比不過丈夫貼心,她很清楚這一點。畢竟,和女兒過一輩子的人是安慕辰,又不是譚桂英。而且,任何事情都會改變,譚桂英也會變吧!
在女兒家住了不到一個星期,趙慧茹便返回萊州了。
那天安慕辰還在上班,夏雪一人便送母親去了火車站,送上了車。母親並未說別的,還是那些老話,讓她好好和婆家人相處。對於母親的叮囑,夏雪也只能點頭答應。和誰都好相處,就是婆婆,還有安慕辰那個不愛說話的外公。隱約間,夏雪懷疑婆婆那個性格,八成都是遺傳自這個父親吧!而這些,夏雪只是自己在心裡想想,並不會說給安慕辰聽,畢竟那是他的母親和外公,她不能妄作評斷。
岳母離開的這一晚,安慕辰特意約了夏雪出去吃飯,飯桌上,依舊是夏雪跟他說東說西。安慕辰只是聽著,偶爾插幾句話而已。等到她說了很久了,他才會打斷她的話,說「你很有做娛記的潛質啊!」
「你什麼意思啊?不想聽就直接說,幹嘛這麼打擊人?」
他忍不住笑道:「好好好,我不說了,你繼續繼續!」
「算了,被你這麼一說啊,我一點心情都沒了。」她歎道,低頭吃菜。他笑而不語,卻聽她突然說:「我實驗室以前那個學生,叫原雪的,你還記得嗎?」
他一愣,問:「怎麼了?」
「我很想不通,那麼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就,唉!」她說著,不禁歎了口氣。
「不會是死了吧?」他一聽她這口氣,完全是在惋惜,便問了這個不合時宜的問題。
「你別這樣說,活得好好的。我是說,她好像和一個有婦之夫有染。」夏雪說。
安慕辰想起那個時候原雪對自己的表示,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妻子知道了什麼。便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其實,就在她離開我這裡的時候,還,還,」她看著安慕辰,想了好一會,才說,「她說你給過她號碼,你還叫她去過家裡什麼的。」
安慕辰簡直不敢相信那個原雪會這樣胡扯,而夏雪,竟然過了這麼久才說這件事。
「你信了?」他只是淡淡地問。
「你覺得我會信嗎?我只是替她惋惜而已。」夏雪道。
「那種人,有什麼好惋惜的?」安慕辰盯著她,說,「想要撬掉別人丈夫的女人又不是少數,人各有志而已。你就是喜歡瞎操心。」
「你知道我說的惋惜是什麼嗎?」她問,他靜靜地聽著。
「據說有一天,她一打開房門,就被人潑了硫酸。幸好她反應快,只是胳膊上濺了幾滴,而且她自己知道緊急處理的方法,要不然,整個人就毀了。現在院裡傳的沸沸揚揚,說那件事是那個老婆干的,可是,原雪自己也記不清是什麼人下手了。」夏雪說道。
安慕辰怔了片刻,說:「所以說,還是不要去破壞別人的家庭。不過,怎麼說呢,公平而言,那個男人也有責任。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自己潔身自好的話,怎麼會被別有用心的女人纏上。」
「那你是個有縫的還是沒縫的?」她笑著問。
「你自己說呢?問這種無聊的問題。」他說著,一邊吃飯一邊說,「我現在有潔癖,你不用擔心。」
「切,你以為我會信啊?」她說。
其實,聽說了原雪的事情後,她很是吃驚。因為據傳言,原雪已經和那個男人同居了。唉,當初要是安慕辰——哪裡有什麼如果?事實就是事實!安慕辰說的對,這種事,不能只怪女方,男方有很大的責任。
「噯,如果,如果以後,你不愛我了,一定要告訴我。不要等別人來說!」她想了好久,才開口道。
安慕辰正好端起茶杯在喝茶,險些被茶水給嗆到,她趕緊遞了一張紙巾給他,卻迎上他憤怒的眼神。
「你幹嘛?」她說道。
「沒什麼。只是,將來的事,誰都說不好!」他淡淡地說。
之後,晚飯的氣氛就很低落了。夏雪都有些後悔說起原雪的事情來,真是莫名其妙。
回家的路上,安慕辰似乎心情很不好,都沒有和她說一句話,進了家門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