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選好了,你怎麼還站著?」夏雪見他不動彈,問。
「哦,我在想我是不是也來嘗嘗這個!」他回過神,趕緊說,便彎下身,開始挑選蔬菜。
夏雪笑了下,將自己的菜遞給老闆,又點了一份粉,就在麻辣燙的店跟前找了個位置坐下。
今天是週末,所以食堂裡學生不像平時那麼多,嚴老師學著她的樣子點了菜,交給了老闆,坐在她對面。
「夏老師是不是經常不在這裡吃飯?」嚴輝問。
「中午比較多。」她說,「現在感覺食堂比我讀書的時候辦的好多了,起碼,可以選擇的比較多,也好吃。」
「我忘記了,夏老師是老校友了。」嚴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卻說,「不過,我聽說,咱們學校食堂一直都辦得很好。也許是不適合夏老師的口味吧!」
她也禮貌地笑了下,說:「是我過去生活費不多,選擇面很窄。所以現在,每天中午我都會找自己喜歡的去吃,感覺很不錯。」
「不好意思,我說到您的傷心事了。」嚴輝趕緊說。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沒事的!」夏雪道。
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安慕辰從家裡打來的。
「在幹嘛?」他問。
「在食堂吃午飯呢!你呢,吃飯了沒?」她問。
「馬上就好了。」他說,「噯,晚上家裡包餃子,你早點回來幫忙。我爸媽會回來吃晚飯,你幫著劉阿姨一起做,也向她學學手藝。」
她想了想,算了下時間,便說:「我四點左右可以做完工作。」
「那好,我跟劉阿姨說一下。你就打個車盡快趕過來,要不然,等我爸媽回來的時候,咱們還沒做好呢!」安慕辰道。
「好吧!」她說。老闆叫了她的號,嚴輝見她在接電話,便示意她把號碼牌給他,他去端菜。
「您要辣椒少還是多?」嚴輝接過號碼牌,問。
「不要太多!」她說。
「你在和誰說話?」安慕辰問。
「哦,我同事,中午一起吃個麻辣燙!」她說。
是個男同事!他聽出來了。不過,既然是麻辣燙那種東西,應該沒什麼關係的。
「別老吃那種沒營養的,身體又不好!」他說。
「我知道了。偶爾解解饞嘛,你這個囉嗦鬼!」她笑著說。
正好,嚴輝端著她的菜放在她面前,看著她那樣如春風般溫暖的笑容,心頭一顫,卻又趕緊回到賣飯的窗口去端自己的。等他回來,夏雪已經掛了電話。
「謝謝你幫我端!」她說。
「哪裡哪裡。只是,請您吃麻辣燙,有點過意不去!」嚴輝道。
「你那麼客氣幹什麼?我又沒做什麼!何況,你能到我這邊來,幫我照看著學生,我還要感謝你呢!」夏雪說道。
嚴輝盯著盤子裡紅艷艷的辣椒,不禁有些心裡發楚,臉上卻裝作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樣子,看著夏雪吃著,他也動了筷子。
夏雪猛然一抬頭,卻見嚴輝被辣的滿頭汗,使勁喝水。
「你不能吃辣嗎?」她驚奇地問。
嚴輝很尷尬地說:「我以前也沒吃過這個,總是看著有些怕!」
夏雪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半晌不語,盯著他。
「沒什麼的,凡事都有第一次,吃幾口就感覺挺不錯的。」嚴輝擦著汗,笑著說。
「要是不可以的話,不要勉強!要是把胃傷著了就不好了!」夏雪道。
「沒那麼嬌氣,我也是個大男人,怎麼會被這點辣椒給打敗?沒事的!」嚴輝說著,繼續吃著。
夏雪看著他那個樣子,去給他要了碗米飯,放在他面前,說:「有米飯會好一些,解解辣!」
「啊,謝謝!」嚴輝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覺自己讓別人不舒服了,本來是朝思暮想的麻辣燙,吃起來竟然沒有味道。夏雪胡亂吃完,就和嚴輝一起回去了實驗室。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劉阿姨開始準備晚飯,安慕辰坐在客廳裡看著這一周的報紙。
和很多年輕人不同,他經常週末窩在家裡休息,或者是去親戚家裡。
「辰兒,我忘了買生抽了,你去外面買一瓶,等會兒用。」劉阿姨從廚房探出頭,對他說。
「好的。買什麼牌子的?」他把報紙合起來放在茶几上。
「是這個,還是買成一樣的。」劉阿姨拿起空瓶子給他看,他點點頭,便到玄關處換上鞋子出去。
從家裡走到院門口的超市大概要十分鐘時間,是因為他走的很慢。
今天,原雪受邀來到朋友家吃晚飯,她的朋友新婚,正好住在省委這個院子裡。
安慕辰拿了瓶劉阿姨所說的那個牌子的生抽,想起冰箱裡的啤酒快沒了,就提了一小箱,正在收銀台結賬。
「安先生!」原雪在他身後喊了一聲。
他循聲望去,排在自己身後的正是原雪!
「真是巧!」他說了句,然後把錢交給收銀員。
「是啊!」原雪好像很興奮,「我剛剛還在想,會不會是您呢!沒想到真是!」她說著,仔細看了看安慕辰的穿著和他買的東西。
「您住在這附近?」她問。
因為他穿的是休閒裝,買的又是家庭用品。
「嗯!」他說完,從收銀員手中接過找的零錢裝進錢包,對原雪說了句「再見」就走出超市。
原雪為了拜訪朋友,買了一些零食,見他走了,催著收銀員趕緊結賬。等她拎著東西走出去,他正好走進院子大門,她便跑了過去。
「夏老師在家嗎?」她追過去,笑盈盈地問道。
「她去學校了。」他答道。
「那您一定很辛苦了,還要做家事。」原雪說道。
「不用,我家裡有阿姨。」他說。
原雪也不管自己要去哪裡,不管手上提的東西有多重,跟在他身邊,笑著說:「夏老師真是幸福啊!」
他沒回答,只是笑了下。
很少露出笑臉的人,偶爾笑一下,真是會迷死人!原雪這麼想著,心裡已經醉呼呼的。
見她一直跟著自己走,他有些奇怪,便問:「你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