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桂英冷笑了下,說道:「你看她那個樣子,是準備生孩子的嗎?一天到晚的就是工作工作,給你連個飯都不做,還指望著生孩子?大學老師,誰不知道都閒的要命,也就她有事業心,天天忙。我看啊,咱們家,也就她和你爸忙了。」
「媽,您要是想抱孫子,就直接跟她說嘛!」
「我才懶得說!隨便你們去!」譚桂英道。
每每看到同齡人帶著第三代到處走,譚桂英的心裡就是說不出的難受。人生的事,誰都說不準。
這幾年,她因為心臟病發住過幾次醫院,每一次,她都會跟安振華說自己不想死,總是會說「我還沒看到辰兒結婚,還沒看到他的孩子」。可是,自己唯一有過的那個孫子,被她說成是別人的孩子,自己孫子的母親,被她說成那種不堪的人,現在,她還哪裡有臉跟夏雪說孩子的事?
夏雪不知道要不要去婆婆那裡看看,也不知道見了說什麼,只好在廚房裡洗水果。
而安振華,也在會議結束後,趕緊回了家。
今天,是兒子結婚後,第一次全家團圓的日子!
安振華看見夏雪,臉上不自禁地浮現出笑容,他似乎忘卻了四年前是如何勸她離開安慕辰的,倒是依舊像過去那樣對她熱情。
「聽辰兒說你工作很忙?再怎麼樣也要注意身體。」安振華說。
「還好。就是剛開始會比較忙,等過一陣子,工作順些,就會好了。」夏雪道。
安慕辰跟她夾菜,夏雪說了聲謝謝,他對她笑了下,她有些不自然,畢竟,在他家裡,這是頭一次。一不小心瞥到譚桂英,夏雪發現婆婆的臉色很不好看。
她一定是看著安慕辰對我好,所以心裡不爽了吧!看來,婆婆還真是天生的仇人啊!夏雪心想。
「下下周是不是到你爸爸的忌日了?」安振華問。
「嗯,下下週三。」夏雪答道。
「桂英、辰兒,你們都請假,咱們大家一起去拜祭夏巖。到時候,再跟慧茹他們商量下結婚的事。」安振華道。
大家都一驚,望著他。
夏雪有些不自在。雖說安家人去拜祭她父親是應該的,即便她和安慕辰沒有結婚,可是,她父親去世這麼多年,只有初始的兩三年安振華每年都去,後來也就不去了。畢竟安振華公事繁忙,總有脫不開身的時候。那些年,即便是無法親自去拜祭夏巖,安振華也會在夏巖忌日的時候給趙慧茹打電話。
如今,安夏兩家成了兒女親家,這些禮節必須得有。只不過,夏雪還不習慣。從根本上來說,她尚未將安家人看作是自己的親人。
安慕辰有些意外,他竟然都不知道自己岳父的忌日!很是愧疚地握住了夏雪的手,對父親說:「是不是我和夏雪先過去,等到日子了,您和媽媽再去?」
安振華思考片刻,說道:「也是,你們兩個先過去,見見小雪的家裡人。我和你媽趕週三早上到,從墳上回來,再和慧茹坐下來好好商量。小雪,你說呢?」
「一切都聽您的安排!」夏雪道。
到了這個時候,要是說什麼婉拒的話,就不合適了。
從頭至尾,譚桂英都沒有說話。
晚飯後,夏雪幫著劉阿姨洗碗收拾。
這天晚上,兩個人就留在安家住下了,這是兩人第一次以夫妻的身份住在這個家裡。
以前,夏雪不止一次來過他的房間,那個時候,她的心是好奇的,對於他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今天,她坐在床沿上,環視著周圍,好似在回憶著些什麼。
他拉開浴室的門,衝她喊了一聲「你過來幫我拿一下洗髮水,我找不見了」。她起身走進去,在浴室的外間找了下,洗髮水就好好的放在檯子上。
這傢伙,眼睛長到哪裡去了?她拿著洗髮水,推開浴室的門,遞給他。
「你站那麼遠的,我怎麼夠得到?」他說。
她也沒多想,背對著他走進去,把手伸給他,可是,他沒有接。
「你幹嘛——」她回過身,卻被他從身後抱住,他身上的水,已經沾濕了她的衣服。
他低下頭,吻上她的脖頸,兩隻手覆上她胸前。
「不要,我——」她扭動著身體,想要從他的懷裡掙脫。
他的一隻手摀住她不聽話的嘴巴,吻繼續在她的脖頸上來回。
她身上的襯衫已經完全濕透,可是,他好像還不過癮,摟著她走到蓬蓬頭下,打開了水。
此時,她整個人都已經被水包圍,衣服緊貼著身體,勾勒出姣好的身形。
「安慕辰,你放開我——」她拒絕道,這是他的家,她真的不敢想像在這裡和他——
而他,根本不理會她的反抗,關掉水,將她的身體抵在牆上。
「不行!」她喘息道。
「為什麼?」他一邊吻著,問道。
「你爸媽在樓下,萬一他們——」她說。
「他們不會上來的!」他說著,一隻手便把她的短裙拉鏈解開,然後脫去她的小褲褲。
她欲拒還迎的姿態簡直就是誘 惑 死人!
再已耐不住慾望折磨,他便將她按在牆上,就那樣貫穿了她的身體。
浴室裡的排風扇發出「呼呼」的聲音,而她因為擔心會被人聽見,始終緊咬著嘴唇。
他抬起她的一條腿,緊緊貼著她,每一次都進入到很深。
身體的碰撞,加上那偶爾破喉而出的呻吟,在這狹小的浴室裡激盪出撩 人的音符。
「你的生日,是哪天?」躺在床上,他拿出手機,問道。
她愣了下,側著身望著他,說道:「安慕辰,你也太不盡職了吧!到今天才問這個問題。」
就在領結婚證的那天,他也看了她的戶籍卡,視線掃過了上面的那些數字,只不過,他沒有記住。他知道自己很多都沒有做到,其實,這應該是四年前就知道的常識,而他竟然到最近才開始瞭解。
她知道他向來是以自我為中心,很少會去關注別人的。和他相處這麼久,她雖然也希望他能夠像別的男生那樣細心,可是,他根本不會為了「討好」她而做什麼。因此,她早就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