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整天,她都沉浸在昨夜的氣氛裡,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他說的那句「你恨我嗎」。他究竟為什麼要那麼問?她有什麼理由恨他?這麼多年,不管他做什麼,她都沒有恨過他!怎麼會恨他呢?
電話掛斷後,她悵然若失,呆呆地坐在沙發上。
外面的雨,越來越大,似乎要將整個世界淹沒一樣。
她起身,去關掉各處的窗戶,免得風將雨吹進來。
關窗戶的時候,她突然有些後悔跟他說那三個字了。或許他會笑話她吧!
唉,算了,想這些也沒有用。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已經發生的事無力挽回,順其自然吧!
就當她準備去書房上網的時候,突然門響了,她反射性地往門口看去,一個人的身影從逐漸拉開的門縫裡進來。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驚訝的表情是怎樣,卻記得,一看見他進來,她好像整個人都石化了,根本邁不開腳步,愣愣地站在書房門口望著他。
他的外套已然濕透,可是,從她這個方向並看不到這一幕。他似乎沒有在意身上這濕噠噠的衣服,看見了她,甚至連鞋都來不及脫掉,快步衝了過去。
「啊,你怎麼——」當身體被他擁住的時候,她突然大聲叫了出來,可是,他根本沒有再給她機會來詢問,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扣到她的腦後,將她扳向自己,那薄薄的嘴唇便準確地找到了目標,將之俘獲。
她的雙臂垂在身旁,他的的衣服也將她的打濕,胸前的襯衫緊緊貼在了皮膚上。
他的唇在她的上面輾轉吮吸,沒有一刻離開過。
她沒有恨他,沒有怨他,而是愛他!
是的,他怎麼可以懷疑?那樣深刻的感情,怎麼會淡忘?
他的身體將她抵在牆邊,緊緊地摟著她,絲毫不想放開她。
她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吻給驚到了,當她感覺到他全身濕透之後,心中不忍,卻熱情地回應了他。
他冒雨來見她的,是因為她說的那三個字!
安慕辰,他其實還在愛我,還是那樣愛我!
她全然忘記了他被雨淋濕的事,沉浸在這鋪天蓋地的吻裡,迷失了方向。
他們都不知道這個吻是如何停下的,只是當兩人凝視著彼此時,竟然控制不住地笑了起來。
「趕緊把衣服換掉,會感冒的!」她幫他脫 衣服,憐惜地說。
他笑了,並沒說話,很配合地把衣服一件件脫了下來。
「你怎麼回事?怎麼全都濕透了?不是開著車嗎?」她疑惑地問。
的確,從外衣到內 衣,沒有一件干的,全都濕乎乎的貼著。
「雨太大了,我就隨便停了個位置。」他說。
「你車上沒傘嗎?」她怪怨他怎麼可以就這樣淋雨,「要是感冒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他的噴嚏就一個接著一個打了出來。
「趕緊去換個乾淨衣服,我去給你放水沖澡。」她抱著他的濕衣服就往陽台上走去,扔到了洗衣機裡面,卻聽到了身後很響亮的「噓」聲。
她也沒注意,等她進到浴室去往浴缸放水,再次聽到了那「噓」聲,這次是從身後傳來的。
「你怎麼這麼無聊?」她知道就是他。
「我老婆的透視裝很誘 人啊!忍不住就——」他笑著說。
「你這個變 態!」她「噌」一下站起身,衝著他大喊一聲。
這情形,似乎是很久以前回憶的重演。
兩個人都有些呆住了,她下意識地伸出一根手指按住自己的嘴唇,他卻兩步走過去,臉上露出邪魅的笑,將她的那根手指拉過來,放入自己的口中,吮吸起來。
十指連心,這酥麻的快感瞬間傳遍了她的全身,她不禁顫抖了好幾下。而她這樣的反應,讓他很是得意,越發地放肆起來,大手在她的身上開始挑 逗起來。
她還是過去那個她,不是嗎?
「噯,我們好像很久沒有一起洗澡了,要不今晚就——」他一邊吸著她的手指,一邊壞壞地笑著說。
「你——啊——」她不自主地將身體靠向他,嘴巴上卻還是不願繳械。
「我什麼?是不是很佩服我這天才的意見?」他故意說。
「天才?我看你是噁心死人不償命!」她反駁道,努力壓制著身體的反應。
「噁心嗎?你不是很喜歡嗎?」他說著,擁著她轉了個方向,伸手打開了蓬蓬頭的龍頭,水便「嘩啦」一聲流下來,將兩人包圍。
「你幹什麼?」她又羞又氣,說道。
他做了個「噓」聲的動作,舌靈活地竄進了她的口中。
「唔——」她再也發不出聲音,同樣也睜不開眼睛,只得任由他這樣恣意妄為。
她的衣服,此時完全貼在了皮膚上,真正成了透視裝。
此情此景,過去同樣的情形再度浮上兩人的腦海,她的臉連同身體越發的滾燙起來。
他的手,沿著她玲瓏的曲線遊走,可是,這緊貼著皮膚的衣服,此刻成了障礙。他鬆開她,伸手關掉了水龍頭。
水突然間消失了,她睜開眼望著他。
他沒有做別的事,認真地解著她衣服的紐扣。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她的聲音很輕,也不敢再抬頭看他了。
他輕聲笑了,卻沒有答應她,只說:「幫老婆脫 衣服,是做老公的權利,你可不能隨便剝奪哦!」
「你這個噁心鬼!」她紅著臉說道。
她還是那麼容易被他給激怒,他覺得好開心,卻壓制著內心的歡喜,依舊惹她。
「再怎麼噁心也是你老公,你這輩子都只能在這噁心的環境裡生活了!」他解著紐扣,說道。
「去死!我才不要!」她推開他的手,就要往門口走。
他故意往她的身上倒,嘴巴裡還說:「哎呀,你推我啊?謀殺親夫了!」
聲音好大,她忍不住面紅心跳起來。
微微一側臉,便瞧見她這羞澀的模樣,此時的安慕辰,簡直比得了諾貝爾獎還要興奮。說著,他還故意把出了鬍渣的下巴在她的額上磨蹭,扎的她直躲。
「不要啦,好扎人!」她躲著卻躲不掉,耳畔傳來他輕輕地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