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來臨的如此迅速,讓她昏了頭。正是因為這幸福來的毫無預兆,顯得那樣的不真實!
重新回到床上,床頭的燈光溫柔地照出他的臉龐。
儘管只是短短的四年,歲月還是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跡。曾經那個不可一世的青年,經過這四年,似乎變得深沉了許多。有時候,那眼神竟讓她看不透。
大家都在變,不是嗎?只是,這樣的變化,彼此能否接受?
愛情,可以戰勝一切的艱難險阻,不是嗎?只要真心相愛,任何問題都不可能成為問題!
夏雪,你要堅信這一點!
她躺在他的身邊,重新將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腰間。而他,如同熟睡中的小貓一樣,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抱著她。
黑夜,很快就到了黎明!
雖然昨夜體力透支太多,可是,他還是習慣性地早起了,只不過比平時上班的時候晚了半小時。此時,她卻還在夢中。
這四年來,只要躺在這張床上,他經常會翻身去抱她,明知她不在。而她經常睡的這半邊床,從來都是空著等待主人的歸來。
看著她的睡相,還和過去一樣,偶爾會抽動下鼻子或者嘴巴,他總是覺得她這樣很可愛。
清晨的陽光已經快到床邊了,他卻依舊貪戀著此刻的安寧,似乎是在達成自己的願望一般,那樣的滿足。
「小懶豬,快起床了,今天我們有大事要辦!」他親著她的眉和鼻尖,說道。
「不要,讓我再睡會兒。」她的鼻子哼哼兩聲,他忍不住笑了。
「老婆,起床,再不起來,我可要動家法了!」他威脅道。
家法?什麼家法?
她揉著眼睛,盯著他。
「是不是想重溫一下昨夜的記憶?我突然很想啊!」他故意嚇她。
「好,我起,我起!」一聽他說那個,她就嚇的不行。
許是太久沒有運動了,昨晚那激烈的戰鬥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太多,此時,全身骨頭好像全都斷了一樣,根本無法連接起來組成連貫的動作。
看她如此艱難的起床,他有些得意的笑了,拍拍她的頭頂,說道:「新娘子,趕緊去洗漱,我們去領紅本本!」
她的表情突然呆滯了,盯著他。
「怎麼了?」他不解地問。
「安慕辰,那個,我們,我們能不能先不要結婚?」她說。
對,這是她昨晚考慮了很久做出的決定。
「不——」他張大嘴巴,簡直不敢相信大清早她會說這句話。
「你是不是睡糊塗了?」他說。
「我很清醒!」
他沉默片刻,臉色逐漸陰了下來。
「你還是後悔了?」他說。
「不,我沒有!」
「那你什麼意思?」
「你聽我把話說完。」她坐起身,盯著他,「如果我說的原因和四年前一樣,那就是在敷衍你。我相信你可以把那些問題解決好,所以,我不會因為那些而跟你提出暫時不結婚。」
「那是因為什麼?」
「安慕辰,我們四年沒見了,整整四年,沒見過面沒通過電話沒收發過信件。或許,你覺得我們都沒有變,即便是有變化,也不會影響到我們未來的生活。可是,我們的生活習慣或者小細節都會對生活有影響。我們能不能接受對方的這些?這和愛情無關,我們需要一個時間來適應彼此的存在!所以,我們先試著相處一陣子,彼此習慣之後,再去結婚,好嗎?」她認真地說。
「如果不能接受這些改變,就不結婚了嗎?」他盯著她,問。
如果——
她不知道了,如果真的不能,那是否意味著這份感情就無疾而終了?
「你這麼沒信心嗎?」她淡淡一笑,說,「既然我們能等四年,那還有什麼問題不能解決的?只要我們的心還沒有變,我想,就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他看著她這樣自信的笑容,不禁歎了口氣,說:「唉,我真是太患得患失了!」
她靠在他的懷裡,溫柔地說:「安慕辰,我們,一定會走下去的!」
「看來,你這些年變得還真是多!」他說。
「你,是不是討厭這樣的我?」她仰起臉,問道。
「怎麼會呢?我喜歡,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喜歡!」他寵溺地捏捏她的鼻尖,她輕輕笑了。
此時的晨光,竟讓充滿了那麼多愛的味道!
兩人吃完早飯後,安慕辰便帶著夏雪去商場買衣服去了,因為昨天她穿著的衣服早就遭到他的荼毒了。於是,她穿著寬大的家居服去了。而後,她就直接去學校了,至於安慕辰,則回家準備下周正式上班。
中午的時候,譚鴻宇給夏雪打來了電話,說是在她學校附近,約她一起吃個午飯。她這才想起來一直沒給他回電話的事。
趕到約定的地點,她首先跟譚鴻宇道歉,而他更在意的是她昨晚是不是有什麼事。
「你昨晚沒回家?」他問。
因為他回去了,還等她等到半夜。
也許是習慣了她的存在,即便兩人只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他卻還是不能獨自生活。
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他對她那樣好,她根本無力欺瞞他任何事情。
「昨天,我去找他了。」她說。
譚鴻宇「哦」了一聲。
「我們,想要結婚了!」她又說。
譚鴻宇端著酒杯的手突然晃動了下,幸好裡面酒很少,並沒有晃出來。他放下酒杯,雙手交叉放在腿上,望著她。
「什麼時候?」他問。
她搖頭,就把她的決定告訴了他。
「其實,這次見了他,我真的感覺到有些陌生。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久沒見了還是什麼,感覺——」她沒說下去。
「他答應了?」譚鴻宇問。
她點頭,說道:「我這樣,是不是太矯情?我是不是該立刻接受?」
譚鴻宇笑了,說:「我的意見,真的那麼值得聽嗎?你就不怕我因為私心而給你出錯誤的主意?」
夏雪望著譚鴻宇,不知怎麼辦。
他的私心,如此明確,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