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傢伙對什麼事都很認真,認準了一條道就會走下去。所以,」廖飛笑了下,說,「你很幸福!」
夏雪苦笑了,問:「廖飛,你覺得我們真的能結婚嗎?」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廖飛問。
「真話!」
「很難!」廖飛道,「慕辰他家裡不同意的話,你們很難。你也知道,他是安家和譚家兩個家族的希望,他的婚事是兩家的大事。之前譚阿姨那麼看重姚靜的,連婚房都準備好了,如果沒有兩家的許可的話,她是不會那麼做的。現在讓他們突然接受你,恐怕有難度。而且,你這次生病,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他們兩家都是很看重臉面的,恐怕那些謠言會影響他們的決定。」
夏雪的情緒明顯低落了,雖然廖飛說的這些她很早就知道,可是,現在還是會很難受。
「你也別灰心,這件事又不是完全沒希望的。你看,他不是都把戒指給你戴上了嗎?」廖飛又安慰她說。
「其實,別的我無所謂,我就怕他為難。」她說。
廖飛笑了下,說:「我剛才不是跟你說慕辰是個很固執的人嗎?他肯定是有了辦法的。我要是猜的沒錯的話,他應該是想和你先斬後奏,對不對?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這樣,不行吧?」
「凡事都有兩面。安家和譚家都是顧面子的。這樣的話,他們既會反對你們結婚,另一方面,要是你們結婚了,他們也很難逼著你們離婚。所以,慕辰這樣做,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廖飛道。
廖飛的這一番話,讓夏雪陷入了深思。
辦完出院手續回到延平路的住所已經是上午十點了,今天廖飛特意請了假來照顧夏雪。看家裡連手紙都沒了,廖飛就讓夏雪看看還需要什麼,他去超市裡買。夏雪雖然不想麻煩他,卻也考慮到自己行動不便,就沒有再客氣,在屋裡檢查了一圈之後,給他列了個清單。
她身上沒有帶錢,安慕辰告訴她,書房寫字桌的一個抽屜裡有零錢,她就抽出幾張交給廖飛,卻被廖飛拒絕了。
中午,廖飛開車帶著她出去吃了午飯。回家後,她就勸廖飛回去了,因為他下午還要上班。廖飛也覺得和她待在一起多有不便,就回了。臨走前叮囑她,有事一定記著通知他!
廖飛走後,安慕辰就來了電話,說他已經到了萊州,一路平安。
「照顧好自己,別累著了。」她說。
「你也是。」他說完,就因為有事趕緊掛斷了電話。
坐在這個熟悉的客廳裡,夏雪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這是自己的家,又好像不是。好像他就在身邊,又好像他距離很遠。
因為他回去工作了,她就沒有找鄭華幫忙去所裡保衛科借戶口,想要等到他回來再說。雖然她沒有找鄭華,鄭華卻給她打來了電話,問她出了什麼事,什麼時候可以回去上班。
「你請假那幾天朱老師就跟我們說了你的事,說你這樣無緣無故請假算是曠工,等積累到一個月就要向所裡申請開除你。要是你是病假,就趕緊找醫院出個請假條,要是事假,跟朱老師說清楚。要不然,你這樣再不回來,萬一有問題怎麼辦?」鄭華說。
「我再休息兩天,下週一就去上班,你別擔心了!」她說道。
其實,醫生建議她至少要休息一個月。可是,她沒辦法向單位說明真相,未婚先孕這種事畢竟不光彩。即便是宮外孕住院了,也不會有幾個人理解她。算了,還是去上班吧,反正現在也可以走路了,估計應該也可以上班吧!
另一方面,譚鴻宇已經把洩露夏雪住院記錄的那個人給挖出來了。他沒有起訴陳蕾,將事情交給院方處理。同時,從陳蕾那裡又找到了姚靜和葉霖的手腳。看來,整件事都和姚靜有關。譚鴻宇未將這些告訴夏雪,卻是準備打電話告訴安慕辰,好讓他提防著姚靜,這才得知安慕辰已經返回工作崗位了。此時,譚鴻宇的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
回到萊州後,安慕辰就直接趕往位於灤江邊上的防汛指揮部。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直面這樣的事,雖然以前也跟著徐省長處理過這種場面,可那時他畢竟只是個跟班,而現在,很多決定都要他來主導下達。
他到達的時候,聶江等當地駐軍的領導也都趕到了。軍政雙方協調相關部門,組織人員抗洪搶險。
休息之餘,安慕辰和聶江在大堤上聊起了私事。聶江是他在萊州唯一可以推心置腹的人,他卻沒有將準備結婚的事告訴聶江。在事情沒有成功之前,任何人都不想告訴。因為,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洩密的危險。而此事一旦洩密,就沒有了實施的可能性。
夏雪一個人住在安慕辰的房子裡,他只有在休息之時才會給她打個電話,而這電話總是不確定時間,而且持續時間很短暫。即便如此,聽著他平安無事,她的心也就安定些。
週五,本來是他們兩個要去登記結婚的日子,卻因為他的突然離開而變得普通。
得知夏雪出院,安振華去看望她,卻沒有通知妻子。安振華打電話問夏雪住在哪裡,夏雪也沒有再隱瞞,就說自己在延平路。安振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過去了。
兒子在這邊的房子,安振華幾乎從來都沒有來過。夏雪開門請他進來後,他就看了下目光所及之處,坐在客廳裡。
「這邊收拾的挺好的,看來我應該早點過來看看。」安振華笑著說,夏雪不知道該對什麼,只是笑了下。
「現在身體好些了嗎?」安振華問。
「好多了。」她說。
「那就好。你還年輕,只要好好休息,恢復起來會比較快!」安振華道,「不過,我看你是不是自己生活還不能應付?我讓小劉給你找個鐘點工過來。」
的確,她現在做家務不行,需要有人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