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辰——」她大喊一聲,他沒有回頭。
她傷心死了,怎麼會讓譚鴻宇抱著她?怎麼會讓安慕辰一而再再而三地誤會她?
譚鴻宇看這樣子,也知道結果會是怎樣了,不說話,直接把她放進車子。當他往主駕駛位走去的時候,她推開門下車。譚鴻宇注意到了,過去抱住她,再次把她塞進車子,關上門,鎖上了所有的門。
她捶打著車窗,他根本不理會,上車就開著走了。
當他們的車子往外走的時候,和安慕辰的擦身而過。夏雪看著安慕辰,淚水止不住,雙手無力地貼上車窗。
譚鴻宇帶著夏雪去了醫院做檢查,最後住在了醫院裡。
夏雪不知道,安慕辰一路跟著他們,看著她住在了病房裡,才離開。而譚鴻宇擔心自己離開後夏雪偷跑,就一直守在病房裡。
安慕辰回到延平路的住所,沒有開燈。躺在床上,無法閉上眼,因為一閉眼,剛剛的事就會在他的眼前回放。
「她是你什麼人?」譚鴻宇的話一遍遍在他耳畔響起。
他記得自己沒有回答,他沒有勇氣在第三個人面前承認自己和她的關係,無法理直氣壯地將她帶走。
安慕辰,你這個懦夫!
譚鴻宇的話沒出現一次,安慕辰就罵自己一句。
躺在醫院病床上的夏雪,腦子裡想的全是安慕辰,她擔心他真的不再理她,害怕他懷疑她。
他一定懷疑了,他一定以為我做了背叛他的事。
安慕辰,你為什麼不聽我說?你怎麼可以懷疑我?
可是,不管她說什麼,他都聽不見。
坐在病房裡的譚鴻宇,想著今晚發生的一切,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夏雪,陷入了深思。
今夜,注定無人入眠。
第二天,譚鴻宇醒來的很早,夏雪一睜眼就看見了他,心中充滿了厭惡的感情。她不管自己的傷,就要下床離開,卻被他攔住了。
「你要是真想一輩子瘸著走路,就出去!」經過昨晚,他知道這丫頭很是倔強,他說好話絕對不管用。
「我就是斷了腿,也不要你在這裡假心假意!」她回道。
「好吧,那你走吧!」他鬆開她的胳膊,她下了床。
「如果你是想去找他,我告訴你,他絕對不會再見你了。」譚鴻宇坐在沙發上,悠然地說。
夏雪回頭盯著他,眼神由憤怒轉為傷感。
的確,發生了昨晚那樣的事,他還會相信她嗎?本來,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就很脆弱,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夏雪頹然地坐到床上,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或許,是上天提供了一個機會讓兩個人徹底遠離。因為到了這時,兩個人再也沒有可以在一起的理由,因為他一定認為她和別的男人有關係。
他說,她是屬於他一個人的,而經過昨晚,他不會再那麼想了。即便她曾經屬於他,昨晚,他一定認為另一個男人佔有了她,她不再是他的了。
「謝謝你!」她突然說。
譚鴻宇不明白她為何突然要道謝,很是意外。
「你說得對,他是不會再見我了。這樣一來,一切不就都回到原來的位置了嗎?他會有他的妻子,會有美好的前途,而我和他,什麼都沒有。這,才是本來的世界!」她說完,苦笑著歎了一聲。
她好想哭,把自己這一段感情徹底遺忘,可是此刻,她哭不出來。
終於,她明白了,明白了這個世界運行的規律,明白了不管自己怎麼努力,終究還是得不到想要的愛情、想要的人!
天亮了,太陽照耀著人間,黑暗中發生的一切,也因為白天的到來而消失不見。
可是,曾經愛過的人,真的能放得下嗎?
安慕辰走進了辦公大樓,帶著他以往的神情,那是沒有人可以讀懂的表情。
也許,帶了很久的那張面具,就是他本來的面目,就是他!
夏雪沒有離開病房,並非是譚鴻宇阻止她,而是她覺得自己想通了。她不願再去回想過去的一切,不願記起安慕辰。而這幾天,安慕辰也沒有再給她任何消息,似乎兩個人從來都不認識一樣。
那麼執著地愛過,想要忘記又談何容易?
一遍遍告訴自己,過去的這些都沒有發生過,自己也從來都不認識那個叫安慕辰的人。然而,思念就如同一個可惡的妖精,總會在人最脆弱空虛的時候從黑暗的角落裡跳出來,將過去的一切在人的腦海中回放。那些回憶,是她永遠都不想忘卻的。
每次想起他的時候,她就會拿出手機,找到他的號碼,卻沒有力量撥出去。她忘不了那一夜他的神情,她知道他一定在恨著自己,恨著,所以就不願意見她。或許,他不會恨她,因為對於他來說,她只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沒有了她,他還會找別人。
自己在他的心裡,根本就不是那個無可替代的人!
這麼想著,她就好像對於愛情失去了希望,對於明天失去了希望。而安慕辰的行為,將她一步步推遠。
夏雪不知道,就在她和安慕辰「情變」之時,安慕辰和姚靜發展地如火如荼。兩個人除了每天見面之外,上午和下午都會打電話或者發信息,雖然語氣不那麼親密。
對於這些進展,安慕辰的母親很是高興,強烈要求兒子將女朋友帶回家裡來。而安慕辰,這次並沒有違背母親的意願,和姚靜約了週六去家裡。
姚靜當然不知道安慕辰和夏雪之間的變故,對於安慕辰這樣的轉變,她是既高興又忐忑,她還是害怕他會離開自己。她懷疑過安慕辰和夏雪,而現在,要想讓自己和安慕辰感情牢固,就必須把類似於夏雪這樣的破壞者趕走。第一步,當然是確定那兩人是否還有聯繫。為此,藉著週六去安家的機會,姚靜提出要見見夏雪,當然,這話是她同譚桂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