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辰枕著胳膊,盯著黑漆漆的天花板,腦子裡亂糟糟的。
她在他的身邊,他不止一次地想要擁住她、吻她,甚至,甚至還想····
「你,以後注意一點!」他首先開口說話。
「注意什麼?」她轉過身望著他。
「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這麼明擺著的事,你還要問我?」他也轉身盯著她。
「我就是不知道,你不是很聰明嗎?告訴我啊!」她不知怎的,突然說出了這樣的話。或許,長久以來,她就是這樣在問著自己,他到底是怎樣看待我和他的事?不停地問自己,沒有一個機會可以說出來。
他愣住了,不敢直視她的眼神,轉過身,再次盯著天花板。
「我沒覺得自己做錯什麼。」她說,「人家對我表示善意,我有什麼理由傷害人家?不管你知不知道今天去那裡的目的,是你帶著我去的,那麼,你就沒有資格要我做什麼不做什麼。我只是在做一個禮貌的人,除此之外——」
「資格?你覺得我沒有?」他轉過臉問道。
「那你說,你憑什麼要我回來?還用那樣的語氣講話?」她坐起身,盯著他。
「我——」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是她的什麼人?為什麼要阻止她和別人相親?
不知道為什麼會做出那樣荒唐的舉動,唯一清楚的就是——
「我不喜歡你對別的男人那樣笑,不喜歡你和別的男人那樣講話,不喜歡——」他說。
「難道我不能和別人交往嗎?我不能結婚,不能——」她的語速很快,可是沒說完,就被他給止住了。
他重重地壓在她的身上,拚命吮吸著她的唇舌,翻攪著,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她沒有感覺到一絲的愉悅,伸手推他,卻根本推不動。
剛開始,他只是上半身壓著她,發覺她的拒絕,他整個人壓了上去。
此時,她不知自己心中是恨他,還是覺得屈辱。他根本就是把她當作了一個玩偶,獨佔她,玩弄她——
不知過了多久,他鬆開她,雙眼灼灼地盯著氣喘吁吁的她。
「我說過,不許其他男人碰你,你永遠都別忘了!」
「你沒有資格管我!」她大聲道。
「是不是非要逼得我要了你的身體,你才承認我的資格?」他怒道。
「我不愛你!」她的聲音不大,他卻聽的清楚。聽的清楚,他卻不願承認。
「你說什麼?」他問了一遍。
「我——不——愛——你!」她直逼著他的雙目,清晰地重複了一遍。
他的神情有些恍惚,眼神四處漂移。
「你也不愛我,不是嗎?」她的語氣有些自嘲的意味,「在你的心裡,我算是什麼?你自己也不知道,對不對?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在一起做這些事?為什麼,為什麼?」
她沒有說下去,別過臉,閉上眼,淚水卻從眼角流下。
他無聲地笑了,歎了口氣,她聽見了,卻沒有睜開眼。
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她才緩緩睜開雙眼,看著他走出臥室。
蜷縮著,環抱著自己的身體,任由淚水滾落。
直到她睡著之前,他都沒有回臥室,只是一個人坐在客廳裡喝啤酒。
剛才她的字字句句,就連她的眼神都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這樣子和她在一起,究竟是因為什麼緣故?愛嗎?如果是愛,這樣沉重的許諾,他給得起嗎?
既然給不起,你又為什麼去招惹她?為什麼要走近她?
放開手,會不會讓彼此都舒服些?
想到這裡,這個無解的問題,讓他心頭只覺得壓抑。
第二天,她很早起床,沒有吵醒他就出門了。昨晚的事,在兩個人的心中都留下了印痕。她不知道自己會如何面對他,如何面對自己。也許只有逃避,只有逃離才能讓她忘記和他的點點滴滴,忘記他帶給她的歡笑和淚水。
其實,她出門的時候,他已經醒了,只是窩在沙發裡裝睡。他知道,她半夜給他蓋了毯子。等他起床的時候,看見了她放在餐桌上的早飯。
她買的是包子和稀飯,還在旁邊寫了張紙條,提醒他起床後自己去熱了吃。
他歎了口氣,坐在餐桌前,慢慢品嚐著她買來的早飯。今天,家裡就他一個人,過去也總是一個人,今天卻覺得格外冷清。或許是習慣了她的笑聲,習慣了她那「十萬個為什麼」,習慣了她的存在。
如果未來是這樣的,會不會好很多?
他打開手機,給她發了條信息,只有簡單幾個字「晚上我去接你」。
昨晚的事,並非沒有在他的心中留下傷痕,只不過,他不想再記著了。既然覺得不喜歡離開她,那就不要離開!
這麼想著,他對著手機上她的照片笑了,那是他趁著她睡著的時候偷偷拍的。
今天必須找點事做,要不然在老媽那邊交代不了。
損友就是這個時候發揮作用的,他立刻想到了廖飛!正好廖飛也因為那天沒約到夏雪,在家裡無聊著,就答應了安慕辰,兩個人去打網球了。
中途休息的時候,兩個人坐在場邊的長椅上喝水,廖飛突然問道:「你今天好像心情很特別啊,有什麼好事,分享一下?」
「好事能砸到我頭上啊?」安慕辰笑道。
「不對,看你這樣子就是有問題。」廖飛道,「不會是你要當新郎官了吧?趕緊說,什麼時候?」
「怎麼可能?你別瞎起哄!」安慕辰邊喝水,邊說。
「聽說你和姚靜最近很不錯哦,是不是快了?」廖飛笑問,還推了下安慕辰的胳膊。
「拜託你別提這掃興的事,好不好?再跟我說姚靜,小心我不收拾你!」安慕辰說道。
廖飛笑了,卻又說:「你這樣也不是辦法啊,要是真不想和姚靜結婚,就早點把問題解決了,拖的久了,你想抽身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