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救她嗎?」蘇瑾的語氣裡帶著很明顯的期待。
聶蓉筱沒有回答,反而說道:「我為什麼要救她?」
「你……」蘇瑾一怔,沒有想到聶蓉筱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蘇瑾,我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支配的人,而且我也沒有欠她什麼,她病了,讓她去找別人治,我沒有義務給她看病。」
「聶蓉筱!」蘇瑾大聲阻斷她的聲音。
「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聶蓉筱深吸一口氣,用力壓住心底的不悅。
「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你現在看清了?噁心我就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不可理喻!」蘇瑾氣極,生氣的說道。
正欲在說什麼,突然看到廂房的燈光驟然亮了起來。
是琉蓮被聲音吵到,燃了蠟燭。
一時不知道怎麼好,只聽到聶蓉筱歎一口氣,說道:「你還不走?」
蘇瑾無法,深深的看了聶蓉筱一眼,身子一縱,便消失在原地。
「誰在那裡?」琉蓮披著毯子,舉著燈籠,尖聲問道。
「是我。」聶蓉筱出聲,回應了琉蓮。
琉蓮看清是聶蓉筱,才鬆了一口氣,過來,責怪的語氣問道:「小姐啊,你怎麼這麼冷在這裡,你還沒好呢。」
聶蓉筱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天再冷,也沒有心寒。
回頭看一眼一牆之隔的院落,心裡複雜的不是滋味。
……
第二日,聶蓉筱還未起身,就被一陣喧雜的聲音吵醒,側耳聽了一下,居然還有琉蓮的驚呀聲。
沒過一會兒,就看到琉蓮一臉慌張的走了進來。
聶蓉筱蹙眉,很少見琉蓮這樣一種表情。
「小姐,不好了出事了。」琉蓮快步走過來,邊出聲喊著。
「怎麼了?」
「老爺被革職了。」
……
聶曉茜一臉悲慼的坐在一邊,寧采辰眼光複雜,嘴裡安慰著聶曉茜心裡卻閃過幽深的情緒,誰都看不懂。
不過一會兒,聶蓉筱走了進來,聶曉茜看到,忍不住一聲就哭了出來。
「蓉兒……」
來到聶曉茜身邊,聶蓉筱臉色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只是出聲問道,「姐,出什麼事了?」
聶行書怎麼會被革職?
「朝中有人參了父親一本,說父親行賄受賄,結黨營私。」
聶曉茜聲音略帶一些哭意的說道。
她和聶蓉筱不一樣,她從小被聶行書和徐氏疼愛,對父母的感情極深,這一下子父母出了事,讓她怎麼受得了。
反而聶蓉筱卻沒什麼感覺,父母對她而言,和沒有也沒什麼區別。
「蓉兒,這可怎麼辦,現在父親被人革職入獄,還不知道家裡成了什麼樣子。」
聶蓉筱無奈,只好出聲安慰道:「放心吧,沒事的。」
只是革職,又不是沒了性命。
「可是你也知道,父親對做官有多執著,父親可是好官,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不信。」
聶蓉筱想了一下,覺得收賄受賄這種事聶行書確實做不出來,不過結黨營私這塊,卻不一定是假的。
這件事整個而言,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以聶蓉筱選擇閉嘴不說話。
一旁的寧采辰這時出聲說道:「茜兒,你也不必這麼擔心,我相信岳父大人沒事的。」
「相公,你想辦法幫幫父親好不好?」
「這……我也沒有辦法啊!」
寧采辰為難的說。
聶蓉筱側臉看過去,發現寧采辰嘴角微彎,很詭異。
「難道聶家就這麼敗了嗎?父親他在牢裡可怎麼辦?」聶曉茜聽了,頹廢的跌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語的說著。
「姐姐敗也好,不敗也罷,都是因果循環,不必想那麼多了。」
聶蓉筱聲音不高不低,完全沒有像聶曉茜那樣緊張。
「可是,總不能讓父親一直在牢裡,我們得想辦法救他。」
聶曉茜想到最重要的問題。
「事情查清楚了自然會還父親一個公道,如果真的沒做過,又何必怕什麼?」
聶曉茜聽了,確搖頭。
「蓉兒,你是不是還在怨恨父親?」
雖是疑問,語氣卻帶著一絲肯定。
「事情都過去了,我們不要再提了。」聶蓉筱不想聶曉茜繼續說下去,語氣有些硬的說道。
一旁的寧采辰聽到,眉一挑,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聶蓉筱一眼。
「你們放心,我會盡力幫岳父大人的。」
「那蓉兒先謝過姐夫了。」聶蓉筱聽到,福身說道。
「相公……」聶曉茜得到了寧采辰的保證,這才眼含熱淚的看向寧采辰。
「安心,有我。」寧采辰看著聶曉茜的眼睛,安慰的說道。
……
路上,寧采辰和聶曉茜保持著一段安全的距離,一前一後的走著,終於前面的聶蓉筱受不住了,停住,轉身,問道:「姐夫,到底想說什麼?」
寧采辰呵呵笑了一聲,揮揮手,倆人身後跟著的丫頭全都退了下去,除了琉蓮。
聶蓉筱想了下,還是吩咐道:「琉蓮,你先退下。」
「怎麼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很可怕嗎?」寧采辰等到琉蓮也退下,臉上的笑意加深,靠近聶蓉筱問道。
聶蓉筱靈敏的閃開,一邊走著,一邊問道:「那姐夫以為我應該怎樣?」
「不管怎麼說,我也答應了救你們聶家,總得給我點好臉色吧!」
寧采辰頗有些討價的意思。
誰知聶蓉筱卻冷笑一聲。
「姐夫的意思是……您會出手救父親了?」
「對,蓉兒,為了你,我什麼都肯做的。」
寧采辰深情款款的說道。
「我是不是應該感激涕零?」聶蓉筱問。
聲音裡是一種明顯的鄙夷。
寧采辰若是聽不出,那可真是白癡了。
「蓉兒,我不是的,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對你的心意。」
說著,寧采辰伸手,想要觸碰聶蓉筱的手。
聶蓉筱下意識的退了幾步,保持安全距離確定不會被他一伸手就碰到,才說道。
「我想姐夫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是蘇瑾的妻。」
「妻?哈哈,蓉兒,你難道忘了,他只是把你當做是妾。」
「妾也好,妻也好,正房也好偏房也罷,蓉兒只是想提醒你,蓉兒已經是蘇瑾的人了。」
那個意思是,她是跟過別人的。
「我不在乎這個,蓉兒,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