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蓮妹妹,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彩芸臉色微變的看向聶蓉筱,語氣陰陽怪氣的。
聶蓉筱突然冷笑一下。
「我的意思,有人自然清楚,怎麼還需要我說的明白點嗎?」
蘇茉淺突然感覺一陣心虛,越來越不敢看聶蓉筱就連平時的驕橫跋扈都沒有了。
聶蓉筱看差不多了,於是退後一步,福身。
「我還有些事情,小姐和彩芸姐姐,請自便吧。」
說罷,領著雁兒等眾丫頭離開。
敲山震虎,適當就夠了,接下來,只要等著就好。
等到聶蓉筱走遠了,蘇茉淺才對著她的背影,怒聲說道:「她算什麼東西,敢管我?」
彩芸看到,走過來,拉著蘇茉淺的衣袖說道:「茉淺,別管她,不過一個賤婢,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誰知蘇茉淺反過身來,衝著彩芸的身上就是一巴掌。
「還有你,你不是說錢只是借出來用用,馬上會換上嗎?現在是怎麼回事?」
彩芸臉上受了蘇茉淺一掌,眼睛裡劃過一絲恨意,不過一閃而過,蘇茉淺並沒有注意到。
整理了一下心緒,彩芸抬起頭,捂著有些發疼微燙的臉頰,樣子很可憐,可也很老實。
「茉淺,我也不知道啊,是不是弄錯了?」
「哼、」蘇茉淺冷哼一聲,斜眼看了彩芸一眼。
那麼大一筆錢,她是不會再放心不管不問了,若是因為這個蘇家的聲音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那可如何是好。
彩芸看蘇茉淺的樣子,只好噤聲,心裡卻翻過了無數念頭。
「明天我去看一下,到底怎麼回事,若是被我知道你在背後搞什麼鬼,別怪我不客氣。」蘇茉淺冷冷的說完,便領著眾丫頭離開。
彩芸側身福身,等到蘇茉淺走遠了,珠兒才走到近旁,問道:「姨娘?沒事吧?」
彩芸微蹙眉,感覺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出聲道:「沒事,讓她去查,就她?能查出什麼。」
……
房間內,聶蓉筱端起茶盞,邊聽著鵲兒的話。
「姨娘,小姐今兒就是去了那個藥鋪,還有彩芸姨娘也是一起的,至於她們是去做什麼,奴婢就不知道了。」
「嗯,我知道了。」聶蓉筱輕應一聲,一個想法已經在腦海裡產生。
回想到之前的藥鋪事件,好看的眉微微擰了一下。
「我記得之前靜兒說過,那些外地來的藥商,後台就是吉安藥鋪是不是?」
「這……奴婢也不清楚,靜姨娘派人查過,不過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或者……是誤傳吧?」
鵲兒不太相信的說道。
既然吉安藥鋪和蘇茉淺有關係,那怎麼會設計陷害蘇家藥鋪,這不合理啊?
「吉安藥鋪……我怎麼聽得這麼熟悉?」聶蓉筱出聲默念著這個名字,懷疑的呢喃道,這個名字似乎在之前出現過,但是記憶不深。
倒是雁兒馬上記起,說道:「姨娘您忘了嗎?您剛來的時候被小姐燙傷,然後彩芸姨娘送來了一點藥膏,然後……少爺把姨娘們教訓了一頓。」
雁兒這樣印象深刻,是因為這件事是因她而起,聶蓉筱為了救她才被燙傷的。
聶蓉筱猛地記起,那個姓王的大夫。
「雪蘭?」聶蓉筱不自覺的說出口。
「啊?姨娘怎麼突然叫雪蘭姨娘?」雁兒和鵲兒都不解的樣子。
雪蘭已經死了很久了啊。
聶蓉筱閉上眼睛,將事件過濾了一遍,最後歎出一口氣。
雪蘭……或者真的……死的冤枉。
還有慕容霓裳的孩子!
聶蓉筱想到這個讓她受了很多苦的事情,眼神微瞇。
若那個王大夫是彩芸的人,那以前認為是個意外的說法就要被打破了。
聶蓉筱也想過沒有這麼巧的意外,偏偏藥理相抗,讓慕容霓裳掉了孩子,可是因為蘇府除了她,幾乎沒有懂得藥理的人,所以聶蓉筱便放下了這個想法,現在看起來,完全可以被推翻。
彩芸即便不懂藥理,可是那個姓王的,一定是懂得的。
可是他到底是怎麼樣,讓一副不過質量稍微次點的藥材,便流掉了慕容霓裳的孩子?
聶蓉筱想到這裡,出聲說道:「雁兒,鵲兒,準備馬車,我要出去一趟。」
……
藥鋪內,聶蓉筱在倉庫裡抓起一把藥材查看,現如今的藥鋪已經恢復了營業,雖然不如以往那麼繁華,可是總歸有一些老客戶在信任,這也說明靜兒的做法是得到了一定效果的,而且自此,蘇家藥鋪除了範圍廣,又有一個質量保證被人知曉,假以時日,必會取得更好的收益。靜兒的眼光很長遠。
雖然那些藥材被一把火少了,但是因為有些藥是官府證物,所以官府勒令不能燒掉,因此有好幾箱子藥材還完整的在角落裡。
黨參、黃芪、當歸之類的。
很普通,也很普遍。
除了質量有些差,並無什麼。
可是……
聶蓉筱懷疑的將藥材放在鼻尖輕聞。
一股味道進入鼻翼。
那是……
一種藥粉的味道。
因為有些藥材需要晾曬,可是在晾曬之時如果恰巧碰到了潮濕天氣,便會出現一些潮蟲。
而這種藥粉,便是克制這些潮蟲的。
這種藥粉劑量少了對人體並無大害,可這些,劑量明顯過大,都有明顯的味道了。
而這種東西,以聶蓉筱腦海裡二十一世紀有些模糊的記憶力,是一種化學元素。
而與之相關聯的另一些東西若是與這種東西融合,便是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