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提問與回答，辦公室裡瞬間寂靜下來。蘇夏偷偷看了陳舒許久，終是忍不住開了口。
「陳姐，沒有別的事，我就出去了，還有一份策劃要打印的。」
「慢著！」陳舒回了神，見她欲走的模樣，慌忙喊住了她。似乎是下了決心，她眉頭蹙得更緊，眼裡閃過絲無奈。
「我還要通知你一下，顧台的助理休產假了，你暫時代替她的職位。」
代替她的職位？
蘇夏瞪大了眼，白皙的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她沉默了許久，額頭泛出淺淺的汗意，讓她即使在冬季如春的辦公室裡都感覺到了一絲涼意。
「陳姐，我可能做不……」
「蘇夏……」陳舒歎了口氣，眼鏡片後面的眼裡閃過絲精光，「你也知道，這是上頭的安排，我們都做不了主。」
說到這裡，她自己都忍不住鄙夷了下自己。什麼上頭的安排，就是方源那麼隨口一說，顧北城那麼一沉默，連帶著對自己的那麼一任命。
方源那個兔崽子，臨出門口還衝自己無良的眨眨眼，說。
「陳姐，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這缺德的事咱可不能辦啊。」
言外之意，這不缺德難為別人的事，那就得陳舒辦了。她雖不懂蘇夏和顧台之間的事，卻也是知道蘇夏的為難。但是，看顧台的態度，似乎想要展開突擊，奮起直追了。
他，好似想開了什麼。
看慣了顧台的悶騷勁。她也要幫襯一把的，不是麼？
其實，在方源那個禍害說出蘇夏替職這件事來時，她明顯看到顧北城猶豫了一下，眼神閃爍欲言又止。她哪裡見過雷厲風行的顧北城這般模樣。而方源也看到了，直接嘴快將他的拒絕扼殺在了搖籃裡。
「我看，就這麼定了吧。」
定了定了，這倆就抬頭不見低頭見了。
陳舒有些好笑，方源專為他妹子找對象這事在電視台裡讓人津津樂道，這為顧北城參謀……恐怕遭受的白眼是數之不盡了。
蘇夏見陳舒態度有些堅決，只得點點頭，將話又嚥回了肚子裡。這短短的一小時內，她塞回去的話都快把她整個兒撐炸了。她真的很難確定，若是再來一個驚天地的消息，她會不會灰飛煙滅。
見她委屈的表情表現分明，陳舒都樂了，「得，你就慢慢等顧台回來吧，他的原助手會和你辦理交接的。」
「好的。」
蘇夏應著慢慢退了出去。原助手小青已經在那裡等著了，她的手輕輕放在隆起的肚子上，母性的光輝似乎散射到各個角落。蘇夏抿嘴一笑，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恭喜你啊。」
「有什麼好恭喜的，肚子裡多了塊肉，我走路都得一步三喘，這要是生出來，指不定的怎麼折騰我呢！」
小青一臉嫌棄的表情，但是眼中仍是掩不住的歡喜。蘇夏知道，小青已經結婚三年了，肚子裡一直沒有消息，也沒少受婆家的白眼。她不止一次和她抱怨著，但是也含著些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