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小心。」叫玄音之前懷秀覺得有很多話要說,可是現在又覺得沒什麼特別要說的了,只能叮囑他一路小心。
玄音換了一身黑色的長衫,頭髮全都束起,依舊面官如玉。
「我知道。」他點了點頭。
看著他堅毅的樣子,又想起最近發生的事,懷秀有些難受。
她看著玄音道:「你……不會怪我讓你去瀛洲吧……」
玄音露出了好看的笑容,純淨得如同天山上盛開的雪蓮。
懷秀覺得他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了。或許是他想明白了什麼。
「不會。」玄音看著懷秀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我自有分寸的,倒是你,現在又接管了長生殿,成為了正派的眼中釘,一切小心。」
「我會的。」感覺到玄音的關心,懷秀覺得心裡暖暖的。
玄音始終沒有問她是怎麼成為長生殿主的,只是讓她小心。
兩人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回到了人群裡。
霜降遞了個包裹給玄音,笑著道:「玄音少俠,好歹你我也算有一段緣分,這個包袱是我給你準備的,收下吧。」
玄音聽得臉一紅。「多、多謝四護法。」他伸手接過包袱。
懷秀看著霜降笑得無害甜美的樣子,無奈地抹了把臉。
居然能那麼淡定無恥地說那算是一段緣分……
果然是她大邪派的人啊!」時候不早了,我們該走了。」聞色說道。
雨夜穿著一身黑色勁裝,跟在聞色身邊,如同手下一般,除了她長得很美的臉。
懷秀看了她的胸一眼。
到底是怎麼給裹平的……
察覺到懷秀的目光,雨夜笑著朝她眨了眨眼,挺了挺胸,彷彿在說:你看,真的是平的喲!
懷秀抽了抽嘴角,移開視線道:「你們走吧。」
她又看向玄音,道:「一路小心。」
玄音點了點頭。
懷秀帶著霜降和露寒站在長生殿門口,看著他們走下三途嶺。
等看不見他們的人影了,懷秀才收回目光,轉過頭正好對上霜降含著笑意的眼睛。
「懷姑娘,捨不得玄音了?還是想跟著一起去瀛洲了?」
懷秀瞥了她一眼。
「走的時候還送包袱,是不是看上人家玄音少俠了?」她調侃回去。
霜降忽然捂著嘴笑了,道:「我也沒準備什麼,只是把懷姑娘屯的零食全給裝了起來。」
懷秀表情一僵。她記得那個包袱還挺大的。
看來是裝了所有的。
「你大爺的也不給我留一點!」懷秀凶狠地衝著霜降說道。
此時,站在一旁一直當背景的露寒抱著臂,看向霜降道:「不得與殿主夫人胡鬧。」
兩人一下子全都停了下來。
「……」
「我不是你殿主夫人啊!我是代理殿主!」懷秀朝著露寒吼道。她跟沈攸真的是清白的,沒想到露寒一直把她當沈攸媳婦了!
露寒面無表情地站著,任由懷秀咆哮。
霜降捂著嘴幸災樂禍地笑著,笑聲甜美。
懷秀覺得深深地無力了。
她一定要把露寒這思想給轉過來!不把他的思想改過來她就不是女魔頭懷秀!
在這之後沒幾天,一直消失的風如風大護法再一次出現了!
懷秀走在去吃飯的路上,看見那標誌性的巨劍,頓住了腳步,有些頭疼。她的腦中浮現出一句話:有一大波武癡正在接近!
風如扛著巨劍朝她走來,顯然是看見她了。
懷秀想當做沒看見然後轉身,是不可能了。
風如越走越近,懷秀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停抽搐的額角,朝風如笑了笑,道:「風大護法好久不見啊,你這是剛剛閉關出來呢?還是出去剛回來呢?」
最近事情繁多,她根本沒有問起過風如的行蹤。
只要他不忽然出現找她比武,她就謝天謝地了,隨便他哪玩去。
而且,憑風如的武功,她也不用擔心他會出什麼事,反而會擔心他又纏著誰比武了。
風如扛著巨劍走到懷秀面前,然後停住,把巨劍放了下來,插在了地面上。
「砰」地一聲,塵土飛揚,風如有些散亂粗獷的頭髮跟著飛揚。
「從外面回來的。」
懷秀剛想說「哦」,卻聽見風如補充道:「從瀛洲。」
「瀛洲?」懷秀好奇地瞪大眼睛。
風如點了點頭。「聞家。」
「聞家?」雖然提到瀛洲懷秀第一反應就是聞家,但是風如真的說出來,她又覺得有些驚訝。「你去聞家做什麼?」
風如略帶野性的臉上忽然露出了笑容。
懷秀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結果,真的被她預感對了。只聽見風如道:「跟我再打一架我就告訴你。」他說話時,恰好一陣風吹過,吹起他的頭髮,顯得有些詭異。
懷秀:「……」不要!
「不然我就不告訴你!」風如補充說道。
「你……」懷秀瞪著風如道,「不知道沈攸是怎麼受得了你的,還讓你做大護法。」
「我沒打敗殿主,所以留了下來。」
懷秀很不明白沈攸到底看中風如什麼。他這樣的完全是個隱患啊,說不定哪天為了本秘籍就倒戈相向了。
懷秀沒意識到自己也是那種說不定哪天為了塊肉就倒戈相向的人。
但是,風如的功夫是讓人肯定的。他的功夫是四大護法之首的,還與沈攸不相上下。
風如手扶著巨劍問道:「你要不要知道?」實際上就是在問你要不要打。
「不要!我要去吃飯。」
一個武癡碰上了一個吃貨。
「那我就不說了。」
懷秀冷哼一聲,從他身邊走過,嘴裡說道:「除了比武還能是為什麼?我猜也能猜出來!」
說完,便趕著去吃飯了。
風如看著懷秀急匆匆去吃飯的背影,淡定地扛起巨劍回他的住處。
聞夜弦讓他把他們的關係告訴她的,但是是她自己不要知道的,怪不得他。
五天之後,玄音等人順利到達了瀛洲。聞色帶著一個名義上殺了自己師父的大奸大惡之人以及一個長生殿護法,大搖大擺地進了聞家。
他們都是穩重之人,一路上沒有出什麼岔子,走得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