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帶著兩個人守著的露寒點了點頭,和懷秀一起朝後院去了。
相比較弟子房前院,後院算得上是燈火明亮了。
許許多多的人在附近走動著,看衣著,有璇璣派的,也有華山派的。
「最裡面那間肯定關的就是玄音了。」懷秀說道。
露寒點了點頭。
最裡面那間屋子門口守著很多人,一看就是關著重要犯人的。
「你說,這麼多人,我們直接打過去?」懷秀拉了拉露寒的衣服,低聲說道。
露寒側頭看了懷秀一眼。
懷秀又皺著眉,手指點著下巴說道:「不行啊,這樣一打肯定很快就能驚動劉遠舟。」
露寒原本就面帶殺氣的臉更加冰冷了。他恨不得立即就殺了劉遠舟。
「要是他出現,我忍不住就把他打死了怎麼辦?你也別亂來!」懷秀提醒道。
敢情女魔頭是覺得自己在施捨給劉遠舟活下去的時間。
露寒:「……」他別過了臉,不語。
可是這裡就一個入口,還有那麼多人,不驚動他們根本是不可能的。懷秀皺著眉。
忽然,她摸到了懷裡一件硬硬的東西,嘴唇上揚。
她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懷秀從懷裡掏出了好幾個小瓶子,排開,輕輕地擺在了地上。
「這裡面是……肉丸!」懷秀打開了個瓶子聞了聞,然後高高興興地吃了幾顆非常小的肉丸子。
這是她某一天受到的啟發。為什麼不能把肉丸子裝在小瓶子裡隨身帶呢?於是,她的廚子們開始比誰做的肉丸子小。
之後,懷秀又打開了幾瓶看了看,最後將其他的都塞回了懷裡,留下了一個瓶子。
露寒在一邊看得眉角直抽。
「我們可以下毒!」懷秀高興地拿著瓶子,輕聲地說道。
這藥是當初五毒派掌門孝敬給她的迷藥。
懷秀遞給了露寒,露寒遞給了邊上的一個人,讓他飛身出去,順便把藥灑在了空中。
沒過多久,所有的人都倒下了。
懷秀滿意地飛進了院子裡,看了看地上的人點了點頭。
「你們還是在門口等著,我進去。」
露寒三人凶神惡煞地站在了門口。
「咚咚咚——」
正和衣躺著的玄音睜開了眼。他一雙清澈的眼睛如水一般,只是帶著點點的憂鬱。
隨後,他聽見門被人打開了。
他坐了起來,抿著唇看向門口,隨後愣住,收不回目光。
「玄音。」懷秀笑著朝玄音招了招手。
上次看見他,還是在她去搶親的時候,那時候弄得有點尷尬。
「懷、懷姑娘?」玄音的聲音因為激動有些顫抖。
懷秀點了點頭,轉身關上門。
門外,一陣風吹過露寒三人的身上。
「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關於你師父的事,還是節哀吧。劉遠舟那個死太監真是該死!」懷秀一邊義憤填膺地說著,一邊朝玄音走來。「你……還好吧?」
玄音收回了視線笑了笑。是苦笑。
第一次看見玄音的臉上露出這麼不純粹的表情,懷秀心中有些痛惜。
「你的事,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你別難過了。」懷秀柔聲說道。
她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她自己都時常需要人安慰。
這或許就是她喜歡聞夜弦的原因吧。聞夜弦不逼她做她不喜歡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縱容著她,而且就算出了事,也從來不出聲,她不高興,還會安慰她。
這就是她需要的,比她更加強悍的男人。
「師父他……」玄音歎了口氣,看向懷秀,「你……怎麼到了這裡?」
「玄問少俠告訴我你在這裡的,我是來救你的。」懷秀的目的從查看情況變成救人了。
「三師兄他還好吧。」或許是由於這些天以來的變故,玄音粉雕玉琢的臉上早已失去了血色。
懷秀點了點頭。「挺好的,還說以後請我吃你們璇璣派的特產呢!」
玄音失笑,目光變得柔和。
門外傳來了露寒的咳嗽聲。
玄音忽然收住了笑,面帶殺機。
「別緊張,這是我帶來的人。」懷秀這是第一次在玄音的臉上看到殺機。
玄音放鬆了下來。
「我有很多事想問你,但是現在不是時候,門外的人都被迷倒了,你趕緊先跟我走吧。」說完,懷秀轉身。
她以為玄音會毫不猶豫地跟她走,但誰知玄音卻叫住了她。
「懷姑娘……」玄音對上懷秀明亮的雙眼,「這裡不安全,你先走吧。」
「你不走?」懷秀皺眉,轉身走回了他身邊。
玄音挺直了身板,一身正氣,讓人側目。「我本來就是清白的,師父屍骨未寒,兇手還沒有找到,我不可以就這麼走了。」
懷秀:「……」她低頭。
看著懷秀似乎在懷裡找東西的樣子,玄音問道:「懷姑娘,你在干什……」但是,話還沒說完,就感覺一陣眩暈。
「露寒,趕緊進來!」懷秀一隻手扶著玄音,一隻手捂著鼻子朝外面低聲喊道。
玄音這人的頑固程度她是深有體會的,勸他根本就是浪費口舌,懷秀用了最直接的一招。
既然不配合,就弄暈了帶回去!
露寒推開了門,看到房間裡面的景象,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但是,現在她是長生殿的主人,他不能說什麼。
「趕緊,扛上人我們撤!」懷秀將人推給了露寒,帶頭先走了。
露寒他們只好跟上。
就這樣,懷秀他們順利地回到了三途嶺。
長生殿的守門的人只看見他們一去就是五天的殿主帶著個昏迷的少年回來了。
懷秀把玄音交給了露寒,便轉身回了自己的住處,去關心最近她的那些廚子又研究出什麼新菜式了。
果然,她的廚子們沒有讓她失望。
頂住了長生殿裡的一切流言蜚語,懷秀美美地吃了一頓,之後渾,圓而飽滿地去睡覺了。
而璇璣派和江湖,早就炸開了鍋。
殺了玄機子掌門的人逃走了。
瀛洲聞家……
聞夜弦收到了消息,一個人坐在書房裡,喊了句「聞色」,才想起來聞夜弦被他送出去和親,然後留給那個吃貨了。
他無奈地彎了彎唇。
看作風,這肯定是那只吃貨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