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紅色的。」
夥計這才看清面前這個紅衣姑娘，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長得跟仙女似的。
仙女的話，自然是要穿白色的了！
「姑娘你等著！」隨後，夥計捧來了一件白色的裙子。
白色？
懷秀瞬間想到了聞夜弦的一身白衣，竟也沒有多大的排斥，拿起衣服就去裡面換了。
穿到身上懷秀才發線，這身衣服輕的很，她搞不清這衣服是用什麼做的，只是覺得很透很涼爽。
都快冬天了，這夥計也不怕她凍死麼？
「這身衣服姑娘穿上去之後真漂亮！」夥計看著懷秀，心中叫著仙女。
她的黑髮半散在肩上，一身素白，紅唇還有一對紅寶石耳環，成了她全身唯一的亮色，也讓她的唇看起來更加紅潤。
這身衣服勉強還湊活，懷秀撇了撇嘴，看著自己的身上，忽然想起來自己沒錢。
客棧的房錢也還沒結算。
她沒錢，出門也沒有帶著錢的習慣。如今怎麼辦？
懷秀的第一反應就是穿著衣服跑，反正沒人追得上她。但是，從青城到瀛洲還有好遠的距離，她總不能一路搶到瀛洲吧。
她忽然很怨念。為什麼自己這個女魔頭居然沒錢！
「姑娘，這身衣服您看還合適麼？」
懷秀一邊想著辦法，一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手忽然觸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心中有了想法。
她不是整天都帶著一千兩麼！
懷秀伸手摘下了一對紅寶石耳環，放在掌心看著，手腕上血玉鐲子也紅的發亮。
「你們這哪裡有可以當東西的地方？」
夥計看了懷秀一眼，帶著她到了隔壁的一家當鋪。
店舖掌櫃看了看懷秀手中的耳環。
懷秀回憶著當時賣這耳環的人說的話，說道：「這耳環可是從海外弄來的寶石做的，可是稀罕貨，你別想要忽悠我。」說著，懷秀輕輕地揮了揮手，旁邊的一張桌子裂了。
當鋪掌櫃：「……」傻眼。
成衣店夥計：「……」果然是仙女！居然有仙法！
「那麼……姑、姑娘想要當多少錢？」當鋪掌櫃陪著笑問道。遇上黑吃黑了。
懷秀抱臂，側著頭想了想道：「買過來是一千兩，現在的話，便宜點九百兩！」
掌櫃的認命地交出了錢。懷秀接過銀票和銀子，轉身付清了衣服的錢。
離開時，眼睛飄過櫃檯上一根木簪子，便順了過來，揚了揚手，笑道：「掌櫃的，這木簪子看起來也不貴，送我了唄！」
剛一說完便沒了人影，留下當鋪掌櫃痛心疾首。
便宜？這姑娘也忒不識貨！
除了當鋪，懷秀便躍上了屋頂。輕巧的白衣被風吹起。
好在，她有內力護體，不怕冷。懷秀感歎了一聲，從窗口回了客棧。
正站在窗邊的玄音看見一抹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心中一驚。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剛剛的是……
可是，若是她，應該是一身紅衣。即便是當初騙他與他同行的時候，她都不曾換下過紅衣，可見她有多喜歡紅衣。
怕是他想得太多了才看錯了的。
_玄音粉雕玉琢的臉上閃過憂傷的神色。長生殿一別之後，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到了晚上之後，玄問出去了，留下玄音一個人。他總是想著白天看到的那個人影，心中想的都是懷秀。
想當初第一次見到她也是在青城。他包袱裡的春宮圖一定是她放的。
玄音想起當時懷秀弱柳扶風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
他抬頭朝窗外看去，看向之前那個房間。
再去看看吧，不然他不會死心。
於是，玄音跳窗而出，落在了那個房間的窗外。
第一次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玄音心中非常忐忑不安。
他貼著窗子，抿著唇，猶豫不決。冷風吹起他額前的髮絲。
若不是她，而是其他女子，那麼那女子的清白……
想到這裡，玄音歎了口氣。
「誰！」正坐在桌邊吃著晚餐的懷秀眉毛一皺，看向窗子，隨手就把雞骨頭扔了過去。
自從吃貨不是一種病之後，她的聽覺、視覺靈敏了很多。
第一次做這種事的玄音被嚇了一跳，手一抖。
「你大爺的，是毛賊還是採花賊？趕緊出來！」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玄音一愣，心中有些激動，最後推開了窗子。
居然還要推窗而入！
懷秀拿蹄膀，在窗打開的一瞬間扔了過去，等看清來人之後便愣住了。
但是蹄膀已經飛出去救不回來了。
玄音反射性地一躲，蹄膀砸在了牆上，然後慢慢滑了下來，在牆上留下了一灘油漬。
「玄音？你怎麼……」
被懷秀注視著，玄音的臉瞬間紅了，又想起自己是翻窗而入，更加不好意思了。
「果然是你……」他紅著臉抬起頭看著她。其實，她不穿紅衣依舊那麼好看，輕盈的白紗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線，原本半散著的頭髮被一根木簪鬆鬆地彎起，沒有原來那麼奪目了，卻帶著幾分獨特的風韻，依舊讓人移不開眼。
原來自己已經被發現了。懷秀乾笑了兩聲。自從去了長生殿和沈攸合作，懷秀見到玄音就很心虛。在他清澈的目光下，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壞人。
玄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盯著人家看了好久，紅著臉低下了頭，說道：「之前看見有個人影像你，沒想到真的是你。」
「嗯……好巧。」懷秀點了點頭，從桌子上摸了塊辣子雞放進嘴裡。
氣氛一下子有些沉默。
「你怎麼出現在這裡？」兩人忽然抬起頭齊聲問道。
「……」忽然有些尷尬。
玄音紅著臉道：「聞公子要成親，我同師父還有眾師兄弟一起去瀛洲祝賀。」
聞夜弦居然還昭告天下？
懷秀瞇了瞇眼。之前還說喜歡她，現在就這麼著急找別的女人成親了！
他當自己是賣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