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絳聞碧搖了搖頭。
當然,懷秀剛剛的動作只是客氣客氣罷了。她毫不猶豫地將肉乾塞進了自己的嘴裡,然後又問道:「你家公子有什麼吩咐麼?」
聞絳上前一步,福了福身道:「公子說懷姑娘在這裡可以隨意,只是不能出這個院子。」
「哦。」懷秀心中冷哼,用力地嚼肉乾。
本還擔心之前給了飯,到了晚上就不供飯的懷秀看到送來的晚餐,忽然有些後悔剛剛吃那麼多肉乾了,導致現在咬肌沒有練出來,倒還腮幫子有些酸。
吃完了晚飯,聞絳和聞碧各忙各的去了,懷秀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的石桌前發呆。晚風吹起她的長髮,懷秀伸手理了理。
無事可幹,她忽然覺得這樣的生活很沒有意義,很迷茫。
「不行!」懷秀捶了捶桌。不能這樣下去,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啊!她要逃跑,還要找劉遠舟報仇,要熟練運用體內的內力然後叱吒江湖,當一個幸福美滿的吃貨!
決不能貪圖一時的美食!
一臉正經的懷秀望著天,忽然似乎聞到了什麼,她吸了吸鼻子。
錯不了,是肉香,而且是很香的肉!
「唔……」懷秀站起身來,循著肉香,來到了牆邊。以吃貨的敏銳,可以斷定,這香味來著牆的另一邊!
目測了一下牆的高度,懷秀覺得內力消失的自己是爬不過去的。左顧右盼之際,她發現了一件翻牆神器——梯子!
真是太巧合了!懷秀心中歎道。
但是不知道這個巧合真的是巧合還是人為故意的。
看了看四周無人,懷秀把梯子搬了過來,爬上了牆,伸出了頭朝對面望去。
只見一身白衣,面帶白瓷製面具的聞夜弦坐在院子裡,嘴角帶著笑意開開合合似在念著什麼。桌子上擺著的是已經動過,卻動的不多的晚飯。
懷秀若是離得近了就會聽見,聞夜弦在念的是:「肉香滿院關不住,一隻吃貨爬牆來。」所以這一切都是聞公子設計好的。
懷秀站在梯子上,露出一個頭,聞著肉香,正在思考這幾道菜叫什麼,改日可以叫來吃。
卻沒發現聞夜弦側頭看向圍牆,笑道:「懷姑娘既然爬牆而上,怎麼不下來。」
這聲音把懷秀一驚,暗道不好,自己被發現了。「我只是站在高處看看風景而已。聞公子,沒想到你是我鄰居啊!」
聞夜弦笑了笑朝懷秀伸了伸手,「本公子正在用晚餐,懷姑娘可要一起?」
懷秀皺了皺眉,隱隱約約想明白這大概是個陷阱,聞夜弦摸清了她的喜好故意誘她爬牆。她咬著唇心中猶豫。肉香順著風一陣陣襲來,讓她無法抵抗。
你吃或者不吃,肉就在那裡,不離不棄。
只是吃一頓肉,聞夜弦的話一句不聽,這樣便妨礙不了她的計劃。想通了的懷秀頓時覺得一身輕鬆,沿著梯子朝上爬了幾步,嘴裡說道:「我就來!」
可是,但她站到牆頭以後才發現,對面沒有梯子,她下不去。
堂堂一女魔頭站在牆頭下不去真是太丟人了!懷秀一邊尷尬,一邊估量著這圍牆的高度。
「懷姑娘,牆頭的風景好看麼?」聞夜弦將整個身子轉了過來,抬著頭看著懷秀。
「呵呵……」好看你大爺!不知為何,平日裡為了吃肉什麼話都能說的懷秀突然想要面子了,怎麼也不肯告訴聞夜弦她下不來。
猶豫了一下,懷秀咬了咬牙,朝下一跳。沒聽說過有人出牆摔死的,她女魔頭懷秀不可能是第一個。
忽然一陣風吹過,懷秀眼前一花,便落在了聞夜弦的懷裡。
聞夜弦居然能一瞬間從那麼遠的地方到了這裡,懷秀心中有些驚訝。
「誰讓你跑來多管閒事了。」懷秀彆扭的離開他的懷裡。
雖然一直沒有去懷秀那裡,但是對於懷秀的一舉一動都瞭如指掌的聞夜弦自然知道懷秀才吃過晚飯沒多久,此時沒有內力。他不戳穿她,只是看著她彆扭的神情溫溫的笑道:「懷姑娘懷有身孕,前些日子又胎位不穩,本公子只是擔心罷了。懷姑娘既然住到了聞家,本公子就該對懷姑娘負責。」
這番話說的懷秀心裡舒服多了,她差點又忘了自己是個帶球的。
「懷姑娘,這邊請。」聞夜弦領著懷秀坐在了他的對面,不一會兒,本色上場的聞色走了出來給懷秀加了一雙碗筷,又默默離開了。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從虎踞山拜師回來後自家公子吃飯的時候非要多加兩個葷菜,即使他根本不吃。原來是跟女魔頭一起吃飯養成的習慣。
牆都爬了,懷秀也不矯情,坐下便動筷子。
「唔……好吃!這道菜叫什麼!」
「不知道。」
「這個鴿子也好吃!入口香香的,叫什麼!」
「不知道……」
最後,懷秀懶得問了。
看著懷秀吃得高興,聞夜弦也吃的比平時多了一些。其實養個吃貨也很好,除了吃上面花的錢多了些,其他方面都很好滿足,也很好養,另外還可以帶動自己的食慾。
「好吃!」此時,懷秀滿眼、滿腦子都是眼前那只鴨子還有鴿子和扇貝。她不得不承認,聞家的菜很好吃,聞家家主吃的菜更加好吃!
如果每天都能吃到這樣的菜就好了!女魔頭開始樂不思虎。
「聞公子準備什麼時候送我去通州?」將桌子上掃蕩一空,再也吃不下的懷秀單手支著下巴看向聞夜弦問道。
吃完了飯有喝茶習慣的聞夜弦拿著杯子呷了一口,雙目一挑說道:「等懷姑娘身子好了,經得住長途奔波了再說。」
「我身子還沒好!」懷秀睜眼說瞎話。
聞夜弦點了點頭道:「那就再養一兩個月再走吧,再晚懷姑娘的肚子就該大起來了。」
懷秀聽得一囧,到時候肚子一定大不起來。不過,她有了想法,先在聞家住上一段日子,然後在去通州的路上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