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媽媽為了我,犧牲了很多。」夏小珞輕輕咬了咬嘴唇,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時候胡靜芬非要談起自己的媽媽?而且,用的還是那麼一副居高臨下品頭論足的口吻和語氣。
這哪裡像個關心自己的長輩的問話?分明就像是在奚落和嘲笑自己……
廖丹笑吟吟地坐在一邊,優雅地品著手中那杯香氣馥郁的玫瑰花茶,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插,大有悠悠然等著看一場好戲的架勢。
「夏小姐,你和傲風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又是怎麼認識的?」胡靜芬終於換了一個話題,可是那倨傲的神情和語調,無一不在說明,她此時依然是高高在上的。
「去年,我畢業的時候,去翔天找工作,我們就認識了。」夏小珞坦率地答道。
「你畢業的時候?」胡靜芬微微蹙了一下眉頭,毫不客氣地說:「這麼說,你們認從識到現在,一年的時間都還沒有。」
「伯母,雖然我和傲風認識的時間不長,可我們是真心相愛的,而且感情也很好。」夏小珞神情坦然地和她對視,懇切地說道
「呵呵,夏小姐,既然你是去翔天找工作,卻又能這麼快把傲風迷得團團轉。看來你的本事,還真是不一般啊。」胡靜芬冷然笑道。
這話已經有明顯的侮辱意味了,夏小珞覺得自己在這兒真的如坐針氈了,她忍著氣站了起來,禮貌地說:「伯母,我和傲風交往的經過,您可以仔細問傲風。你們慢聊,我先去外面參觀一下。」
「小珞,我對這兒比你熟悉,我帶你一起去。」沒想到一直坐在一邊不言不語的廖丹突然也站了起來,熱情地跟上了她。
夏小珞不知道廖丹又想打什麼主意?也不好多說什麼,兩人一起來到了外面的大花園。
走到假山那兒的噴泉前面時,廖丹站住了,冷悠悠地笑道:「夏小珞,你還真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嫁進成家了?」
「廖丹,我真奇怪你為什麼每天都有那麼多精力和閒心操心我的事情?」夏小珞回敬給了她一個同樣冷悠的微笑,聲色淡定:「我是嫁給傲風,這和他是什麼家庭沒有多大關係。」
「呵呵,說得可真清高呀。」廖丹充滿挑釁地看著夏小珞,盛氣凌人地說:「不過,夏小珞,你想嫁給成傲風是不可能的。因為,成伯母根本就不會接受一個你這樣的兒媳婦。」
「我會盡量跟伯父伯母相處好,尊重他們,孝順他們。對他們,我能做到問心無愧,至於他們肯不肯接受我?那是他們的事情了。」夏小珞注視著面前美麗的噴泉,語調堅定地說:「可是我一定會和傲風在一起的,我們真心相愛,沒有人能把我們倆分開。」
「夏小珞,你還真夠厚顏無恥的!」廖丹臉上優雅矜持的笑容消失了,有點氣急敗壞:「伯母他們根本就不喜歡你,沒想到你會這麼臉皮厚,非要賴著嫁給傲風。你跟你那坐牢的媽媽還真是一路貨色,都是沾著男人就不肯放的主!」
「你說什麼?廖丹,你再說一遍試試看!」夏小珞的臉色「刷」的變了,她捏緊了手指,兩眼冒火地瞪著廖丹。
每個人都無法忍受別人侮辱自己的父母,剛才胡靜芬有意無意流露出的輕視已經讓夏小珞的心裡很不舒服了。而此時,廖丹一而再三的挑釁更是讓她怒不可遏。
「呵?你以為我還會怕你嗎?」廖丹看到成功地激怒了夏小珞,心中得意洋洋,又不慌不忙地重複著說:「我說你跟你那坐牢的媽媽是一路貨色,都是沾著男人就……」
「啪」的一聲,夏小珞揚起手,重重地賞給了廖丹一記兇猛的耳光:「廖丹,你侮辱我沒關係,可是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說我媽媽一句壞話,我非要跟你拼了!」
廖丹捂著自己火辣辣疼痛的臉頰,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平日裡乖巧文靜的夏小珞發起火來會這麼厲害。
她當然不甘示弱,剛想還手,一眼瞥見胡靜芬正從屋中向她們走來,立刻摀住臉嚶嚶地哭了起來。那模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夏小珞冷眼看著廖丹的出色表演,真覺得她沒有去當演員實在可惜了,如果導演找她拍戲沒準能拿個奧斯卡金像獎。
「怎麼回事?」胡靜芬走了過來,嚴肅地問道。
「伯母,我只不過出於好心和小珞說了幾句話,可是……可是,她竟然打我……」廖丹委屈地哭訴著,將自己挨打的半邊臉揚起來給胡靜芬看,果然有五個紅紅的指印。
「丹丹,不哭。」胡靜芬安慰了廖丹一句,轉頭看著夏小珞,目光冰冷尖刻:「夏小姐,我原以為你就算不是名門淑女,至少也應該會懂得一些基本禮儀。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囂張跋扈,真是讓人失望透頂。」
「是廖丹先惹我的。」夏小珞急切地解釋:「她侮辱我媽媽,伯母,試問如果有人這樣對您,您能夠忍受嗎?」
「夠了!我不想聽你的狡辯!」胡靜芬厭惡地揮了揮手,冷漠地打斷她:「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一個女孩子家抬手就打張口就罵,那都是沒有規矩的表現。你那個媽媽,本來對你的家教就不怎麼樣!」
夏小珞愣了愣,她能夠聽得出來胡靜芬話語裡對自己媽媽的無限鄙夷。如果說剛才她看著成傲風的面子還暫時能忍耐著,現在,經過廖丹這樣的一刺激,她覺得自己忍無可忍了。
注視著面前一臉貴婦人驕傲的胡靜芬,夏小珞盡量平靜著自己,緩緩地,一字一句地說:「伯母,您是傲風的母親,我愛傲風,很愛很愛,所以我尊重您,愛戴您。我只希望,您也能夠尊重我的父母。是的,我媽媽是被抓了在坐牢,可是,她作為一個母親是盡職的,她對我付出過的母愛也是抹煞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