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你是故意的,故意的是不是?」夏天恍然間明白了一切,震驚地瞪大眸子看著林依依。
林依依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冷眸掃過夏天,
「你覺得我是故意的嗎?我可以故意拿我跟絕的孩子來跟你開玩笑麼?」
「你故意讓我去你家,故意上樓拿雜誌,故意讓我去幫你,故意要跌下樓梯,故意拉了我一把,然後一起滾下去的,對不對?」夏天厲聲質問道。
這一切都不過是林依依早就算好了的,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殘忍,拿冷傲絕跟她的親生孩子來演這齣戲,他們不都很期待這個孩子嗎?
「既然你都猜到了,何必又這麼假惺惺地跑來關心我?」林依依笑得燦爛,絲毫並沒有被揭穿陰謀的尷尬,反倒顯得很淡定。
「為什麼?」夏天不如林依依這般冷靜,而是愕然,不可思議。
在夏天看來,林依依根本沒有任何理由拿孩子的生命來如此陷害自己,她失去的遠遠會比得到的更多。
「你還有臉來問我為什麼?」林依依忽然變得兇惡,
「夏天,你做過些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不要用你這幅假惺惺的嘴臉來對著我,我覺得噁心。」
夏天恍然明白了林依依在說些什麼了,
「林小姐,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並不是的。」
如果自己沒猜錯,林依依一定是看到了自己跟冷傲絕那天在車裡的事。若真是這樣,她真的無話可說。
可是那次,冷傲絕不知道幹嘛了,忽然吻了自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更不知道該怎麼跟林依依解釋。
「那是哪樣?你倒是說啊?」林依依瞪著夏天,凶神惡煞。
夏天啞口無言,因為她的確不知道該說什麼。
「怎麼心虛了?你解釋啊,倒是給我解釋啊?」
「林小姐,那次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根本就只是個誤會。」
「少在這裡口是心非了,如果你不會解釋,那我幫你解釋。原因就是你已經愛上冷傲絕了,你見不得我們好,你惡毒,你不安好心,你勾引他,你想拆散我們,你這個賤女人,真是有什麼樣的父母,就有什麼樣的孩子,你個孽種,你這個賤貨,給我滾,滾出去,滾!」夏天發現林依依似乎已經瀕臨崩潰狀態了,尖聲叫喊著,神色猙獰。
夏天嚇得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著林依依從一個淑女忽然變成了一個堪稱瘋婆子的模樣,夏天整個人都嚇懵了,
「林小姐,如果你覺得我的解釋不夠,覺得還是不相信我,那你不如去找冷先生要個合理的解釋。事情會發生,也不僅僅只是我一個人的事,或許問過冷先生,你會容易接受一些。」夏天努力鎮定下來,出門前把最後的話都挑明說了。
林依依愣了下,嫌棄得看著夏天,賤人,竟然拿冷傲絕來亞自己。可是,卻也真的踩中了她的痛處,她不敢去找冷傲絕,害怕從他口中聽到那些殘酷的事實,更不想因此而失去冷傲絕。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她也不用演這一出,用孩子來綁住冷傲絕,也用孩子來扼殺冷傲絕對夏天的感覺。
夏天走出病房,有種渾身力氣都被抽光了的感覺,幸好韓冰及時扶住她,她才沒狼狽得跌倒在地上。
剛才病房內發生的事,韓冰一清二楚,她們倆說的話,他也聽得八九不離十,也總算明白,夏天額頭上的傷到底是怎麼來的。
夏天幾乎是被韓冰拎著出醫院的,一點重量都沒有,太瘦弱了。
「我送你回家。」
「不,我要回學校,我的畢業設計必須在這兩天完成,週末就要答辯了。」夏天拒絕韓冰的提議。
她要離開這個地方,這個可以顛倒黑白,甚至可以為了自己,而犧牲親生骨肉的骯髒地方。
「你就不能考慮考慮你身體的承受能力麼?」韓冰瞟了夏天一眼,嘴上雖然堅持著讓夏天休息,可是車子還是往夏天學校開去。
一路上,韓冰都挑了很輕鬆的話題來跟夏天聊,絲毫不提起剛才她跟林依依之間發生的事情,這也是讓夏感激的地方,韓冰不會去戳自己的痛處。
「韓老闆,謝謝你。」夏天邁著輕飄飄的腳步進了校門口。
直到夏天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韓冰才驅車離去,卻剛好接到了花流馨的電話,
「堂哥啊,你到底在哪裡啊?我都找你一個禮拜了。」
「怎麼了?」花流馨很少這麼急著找自己。
「我現在在你酒吧,我們見面說。」韓冰還沒來得及再問,花流馨就把電話給掛了。
韓冰加快速度,往酒吧去。
才剛下車,就看到花流馨已經站在那了,身旁還站著個小孩子。
走近,韓冰掃視了眼那孩子,接著視線移到花流馨臉上,
「你不要告訴我,這是你在外面偷生的孩子!」
「什麼跟什麼啊,你想哪去了。」花流馨對韓冰的話,真是有好氣又好笑。
「那你火燒屁股一樣的叫我過來,又帶著個孩子給我幹嘛?難道這孩子是我的啊?」韓冰瞟了他一眼,走進酒吧。
花流馨真是要笑到肚子疼了,朝雷墨看了眼,
「說吧,你想當誰的兒子?」
雷墨汗顏,額頭好幾條黑線,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開玩笑。
「到底什麼事這麼急,一定要這麼急著把我叫回來。」韓冰靠在沙發上,啜了口紅酒,淡淡得問道。
花流馨斜睨著韓冰,堂哥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是這麼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社團事情再多,遇到的對手在兇猛,他連眼皮都不會掀一下,但是等下他聽完了這些消息,會不會稍微換個臉色給自己看看呢?
「堂哥,你可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我要跟你說的可能是會毀你三觀的。」花流馨正襟危坐,凜然得看著韓冰,然後將雷墨拉到身前。
「難道這真是我流落在外的孩子?」韓冰摸著下巴,故作沉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