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村落的人,都很樸實。
瀟然單獨洗了個澡,當地的村民,拿了一件漿洗的有些發白的衣服給瀟然穿了上,沒有收瀟然一分錢。
按照村民的話說:「一點破衣裳,要啥錢啊,你別嫌棄就好。」
搞的瀟然有些不好意思,因為自己也沒帶錢,要是真的要錢,瀟然也給不了他們。
至於葉聖,他沒有洗澡,他用真元將衣服和身上的水分都蒸乾了——對於這種等階的人,洗澡不洗澡都無所謂,有真元自動驅除污垢的,白袍依舊保持著葉聖的仙家風範。
問清楚了村民,發現這裡其實離Z市很遠,坐飛機需要三四個小時,瀟然有些無奈了,自己身上沒錢,咋的去坐飛機?
瀟然望著面前皮膚小麥色,帶著草帽的中年婦女,說道:「大娘,有沒有手機,我身上沒帶錢,得找家裡人先打一點錢過來。」
「手機是啥個玩意?」大娘有些糊里糊塗,一拍粗糙的手,這才說道:「 是電話吧,這東西我家有啊——城裡來的人,就是新鮮,說的話也新鮮。「
「呵呵。」瀟然乾笑了兩聲。
「到屋裡來,電話在屋裡。」
大娘帶著瀟然進了一個普通的房間,裡面有不少鋤頭、農具、一看就知道是勞動的人民,地板完全就是泥土的——這準確的說,不叫地板。
屋子裡有穿著粗布衣服的老漢,抽著旱煙,吧唧吧唧著嘴。
「大爺,借用一下電話。」瀟然禮貌性的問了一句。
「用吧用吧。」老漢笑著,嘴角頗為乾澀:「城裡的娃,就是懂禮貌。」
瀟然尷尬的拿起了深紅的電話座機。
撥通了龍一的電話——咋就這麼倒霉,手機沒了,銀行卡也沒了,身無分文。
真TM的,和龍皇一戰,是賠了夫人有折兵啊。還好剁了他一隻手,不然瀟然還真是虧的太大了。
不過,現在科技這麼發達,龍皇那只被剁掉的手,應該能接起來吧,瀟然搖頭,虧了虧了太虧了,害的老子真元都被封住了,那貨還一點事情都沒有。
電話接通,響起了滄桑的聲音:「那位?」
聽的出來,這的確是龍一的聲音,不過語氣和平時不一樣,現在很有穿透力,沉穩,近於淡漠!害的瀟然差點沒聽出來是他,因為龍一在瀟然面前永遠是低聲下氣的,而現在聲音卻這麼冷漠。
想想也是。
除了瀟然、雞眼——紅粉管理權,幾乎就在龍一他一個人身上了,龍一現在的地位超凡。
一個巨型黑勢力頭目,對待陌生人需要客氣嗎?答案是否定的,對誰龍一都沒有好臉色——其實,從字句片語中,就能發現出人的地位。
地位超然的人,說話總是平淡無奇,卻句句直指人心的——顯然,龍一就是這樣的人。
只有在瀟然面前,龍一才會低聲下氣——就算是在雞眼面前,他都近乎冷漠。
龍一,只服瀟然一個人!
這是信仰。
「是我。」瀟然隨意的說道。
「然哥?」龍一的聲音,明顯有些情緒的波動。
「嗯,是我。」瀟然想了想說道:「 你別多問,現在我缺錢,你立馬到銀行,打點錢給我。」
「卡號多少?」
龍一處於驚喜之中,他總算知道瀟然還活著,這些瀟然消失的日子裡,他不斷派人找,就連他自己,都親身上陣了,找了多少天了,甚至這些日子裡他合眼的次數少之又少。只為了得到瀟然的消息——可惜,瀟然就像是人間蒸發,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也讓龍一無奈——越無奈,他就越自責,總感覺是他將瀟然害的失蹤的一般。
抓回來的一個老頭一個胖女人,又神奇的跑了!真讓人憤怒,失去了他們,龍一根本掌握不到一絲瀟然的消息。
如今瀟然竟然打電話過來了,龍一又驚又喜!
然哥還活著,太好了!!!!龍一感覺心裡的大石頭總是是放下來了,他這條命是瀟然給的,要是瀟然死了,基本上他也不想活下去了,的確,他真的這麼想過。
他是個漢子,男人。
「卡號,呃。」瀟然嘴角抽搐了兩下,銀行卡現在自己也沒有啊,仔細的想了想,才說道:「銀行卡我找別人問下,先掛了,待會借到卡再說,回Z市我們再聊。」
「嗯。」龍一的聲音還是很振奮。
啪。
掛掉了電話。
瀟然看著那位皮膚黝黑的大娘,說道:「大娘,麻煩你個事。」
「嗯,有啥事,就說。」大娘輕笑,牽起了臉上的皺紋:「大娘能幫你辦的,都幫你辦好。」
「麻煩了。」瀟然撓了撓頭:「你有銀行卡嗎?」
「有的。」大娘一臉幸福的說:「是兒子幫我辦的,現在兒子要去上大學了,考了好分數,全村裡的第一個大學生呢。」
說到這。
大娘一臉幸福、滿足的摸樣。
的確,在這種偏僻荒涼的山村,能出個大學生,是一件很讓人驕傲的事情。
「大娘的兒子真厲害,大學生。」瀟然也微笑了一下:「能把卡號給我嗎?我這裡叫朋友匯錢過來,我身上沒帶錢呢。」
「好好,大娘去翻翻,也不知道藏在那個角落裡了。」 大娘笑著,就走到了櫃子下面,翻找了起來。
偏遠地帶的農村人就是這麼樸實。
對一般人,都沒有什麼戒心,對人都很好。
看著這麼樸實的人,瀟然都感覺自己太腐了。
不消片刻,大娘就找到了銀行卡,遞給了瀟然,說道:「卡裡面沒啥子錢,隨你咋個折騰。」
「嗯,謝謝了。」瀟然接過了銀行卡看了看。
「你打電話,都中午了,做飯去了。」大娘說道:「相識是緣分啊,中午留在這裡吃頓飯再走。」
「嗯,好、」瀟然也是盛情難卻。
老漢將旱煙放了下來,一臉沉默的走了出去,大娘也憂心忡忡的。
走到廚房,老漢點燃了火,就往灶頭裡塞著木頭,農村有不少是不用煤氣的,一般都是用柴火煮菜的。
「老頭子,把肉拿出來煮了?」大娘問道。
「別人過來一次,就是客人,別寒顫了別人。」老漢又點起了旱煙:「看見他們穿的袍子了嗎?可能是山上的老神仙,別虧待了他們。」
「老頭子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他們那麼年輕,怎麼可能是老神仙。」大娘滿臉笑容:「就算是城裡來的文化人,咱們可不能虧待他們啊。」
山上的老神仙。
這也是道聽途說。
從古輩就傳,這座山上有飛天遁地的老神仙。
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聽來的,還真的猜對了!這充分的證明了,人民的想像力是無窮的。
不過山上沒有老神仙那麼誇張,只能說山上有功力高深的修煉者。
老漢眉頭皺成了『川-型,嘴唇乾澀,看著滿是老繭的手,苦澀道:「剛才兒子打電話回來了。」
「嗯?兒子打電話回來了,不和我說說,好久都沒聽到他的聲音了。」大娘切著肥肉,一臉責怪。
「不是啥子好事。」老漢吧唧的抽了一口旱煙;「兒子說,要上的那所大學,是重點。」
「重點大學,是好事啊,出息了啊。」大娘興奮的說道。
老漢重重的敲了敲手中旱煙。
又悶氣的將柴火塞進了灶頭,臉色非常不好。
大娘將菜放下鍋裡,掀起了陣陣濃煙。
「家裡還有三千多塊錢。」老漢歎息道:「學費就要八千多了,搞好的苞米賣了也才能搞到二千多塊,還有兒子的生活費,不夠啊。」
「那咋個搞?」大娘也滿臉憂愁,這的確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不知道。」老漢歎息道,又搖頭。
村裡的第一個大學生,就要因為錢的問題,隕落了嗎?
農村就是如此不懂法律,加上這偏遠山村的農民,根本不知道現在有扶持農村大學生的政策,所以為了錢發愁。
要是這件事真的這麼發展下去,以他們的經濟,那麼他兒子鐵定上不了大學——難道真的不能上大學了?
打完電話,瀟然恰好要去廁所,路過了廚房,聽到了老漢的對話——瀟然暗自點了點頭,這些樸實的人,自己還是要順帶幫他們一把啊。
好歹,剛才他們對我的態度很好, 為了自己身上穿著他們的衣服,自己也必須幫他們一把。
「幫他們一把吧,待會叫龍一多打點錢過來吧。」決定了幫他們一把,瀟然默默的去找廁所。
默默的去找廁所。
默默地,輕輕的走,不帶走一片雲彩。
找了半天還沒找到,瀟然準備就地解決了,找了一顆大樹,嗯。
不遠處一片嬉鬧聲。
一個木屋旁,一群十來歲的孩子嬉鬧著,都賊頭賊腦的朝著木屋裡看。
「二狗。」一個半大的光頭孩子擠著腦袋,朝著木屋裡去看:「女人下面就是一條縫呀?」
「你不是正看著女人的下面嗎?別吵。」二狗小手抓著木板,低聲道:「別讓小喬姐發現了,不然她告訴我們爸媽,咱都沒好果子吃!」
「可是…可是女人的下面,才那麼小一條縫。」光頭孩子掏出了自己的小玩意,又看了看,一臉困惑的說道:「我們這東西,能塞的進去嗎?」——
PS:投了金牌,就能塞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