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怎麼忘記了?他一向是視她為仇人的女兒啊!
喬佳音不由心中一痛,痛到了不能自抑。
聽到他們之間的吵聲,封天厲帶著人參走了回來,連忙問道:「又怎麼啦?」
喬佳音愣在原地鼻子酸酸,而上官卿卻說道:「你也是當初約定的鑒證人,現在開始執行。」
封天厲瞪大了眼睛,而上官卿卻去牽了人參的手,他要帶人參走。
「不要——」喬佳音慌忙撲了過去。
而封天厲卻拉住了她,喬佳音慌了,「天厲,我不能沒有人參,我不能……」
「我來想辦法。」封天厲安慰著她。
人參被上官卿抱上了車,他眨著琉璃一樣漂亮的雙眸:「爸爸要帶我去哪裡?」
「回家。」上官卿給他扣上了安全帶。
人參人小鬼大的問道:「為什麼不帶上媽媽?」
上官卿啟動車:「這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問。」
「可是,我想和媽媽在一起。」人參拍打著玻璃窗。
上官卿厲聲道:「上官瑜,這是命令。」
人參嚇了一跳,他還沒有見過上官卿如此嚴厲過,而且這個名字,對於他來說,還不適應。
上官卿凝視著他:「上官是你的姓氏,單字一個瑜是你的名字,從此以後,你就在香城和我一起生活。」
人參坐在坐位上,嘟著嘴巴看著他。
上官卿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如離弦的箭射了出去。
在封天厲的住所裡,喬佳音站在窗前,她本來回來香城就是早上到,晚上又搭乘飛機回去的,卻不料遇上了上官卿,而兒子也被他帶走。
「天厲,你實話告訴我,海關方面叫我來贖顧東城,是不是你的主意?」喬佳音不相信事情會有這麼巧。
封天厲知道她一向冰雪聰明,想事情也是比人快一步,他道:「是!」
喬佳音有些生氣的道:「上官卿呢?也是你通知他來的?你明知道我和他有約定,我們不能相見,現在他搶走了人參,我怎麼辦?」
封天厲走到了她的身邊,雙眸溫柔而寵溺:「佳音,假若我們不是兄妹關係,你的心裡會不會有我的存在?」
喬佳音一怔,她分明從封天厲的眼中看到了高於兄妹之間的感情,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情,不由一時沒有說話。
封天厲也沒有逼她:「但是,你的心裡卻有著卿的存在,而卿在你離開出車禍那天,調集了全營的兵力在海裡找尋你,香城那天下著雪的,你肯定記得的,他說他找不到你們,就不肯上岸。可能卿和我不同,他是個軍人,他不懂表達自己的感情,可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能看明白你們兩人,其實是一對金童玉女般的絕代佳人。」
她走之後,從來不知道香城發生過什麼事情,只是,她告訴自己,要忘了上官卿。
此刻聽封天厲講起,她沉默不語。
封天厲微微一笑:「卿是我通知他來的,我的初衷是想你們冰釋前嫌,卻不料卿他這樣……」
喬佳音低聲惱火的道:「你就是好心做壞事!我都已經忘記了他,我的人生裡只有人參就夠了。」
是嗎?真的是這樣嗎?封天厲暗歎一聲。
緊接著,封天厲安慰著她:「我先幫你退掉機票,反正顧東城的事情你也沒有辦妥,另外我明天再找機會和卿好好的談一談,今晚你就住在這裡吧!」
喬佳音自然不能走,她沒有人參在身邊,回到了珀斯小鎮上的餐廳,心也會在這裡的。
這一晚上,喬佳音住了下來,卻是怎麼也睡不著,她心裡牽掛著兒子,於是在夜半的時候起身。
三年沒有再做過特工,她的身手如何,她自己也不知道。
這三年,她沒有碰過槍,沒有動過手,有的,只是洗手做羹湯,一個簡單而樸實無華的女人,做一個全職媽媽。
今天晚上,她實在是放心不下人參,於是趁著月黑風高夜,來到了上官卿住的地方。
他依舊是住在原來的地方嗎?他依舊是沒有改變過作息方式嗎?他的家裡已經有了另一個女主人了嗎?
關於這一切,她不知道。
她只記得,三年前準備離開香城的時候,他是要和童晴晴結婚的。
喬佳音長長的歎了一聲,令自己不要再想,而是心動不如行動,馬上向上官卿家出發。
已經是凌晨一點鐘,喬佳音記得以前這個時候,上官卿會去浴室洗澡,他習慣晚睡早起,而且是臨睡前要再沖洗身體,她要抓緊這個時間見人參。
因為,即使她偷襲他,她也沒有把握能贏得了他。
當鐘聲敲過一點鐘,他的住所裡,書房關上了燈,由於只是兩居室的簡單格局,喬佳音知道人參一定是在主臥室裡。
她浴室裡的水聲響起來扣,喬佳音像利索的貓兒一樣,潛進了主臥室,主臥室沒有開燈,她只得摸黑向床邊而去。
喬佳音的手觸及到了床,慢慢摸索著向裡伸進,卻不料,房間的燈打開了來,她一個利落的翻身,本來是要跳起來的離開床的,卻不料心中一慌,反而是跌進了大床裡。
而上官卿就站在門口,他的身體剛剛沖洗過,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他只穿了一件浴袍,寬寬鬆松的套在身上。
他似乎早料到她會來,並沒有走進來,而是倚在了門口,看著身手大不如從前,而演技也越來越差的女人。
喬佳音窘極了,她趕忙從大床爬起來,然後避開了上官卿的視線,抬眼四周,卻不見人參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