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不了,也躲不開,她唯有利用慕容鳴宇。
而他卻不肯放過逃出宮的他們,他親自下令放箭,結果射死了自己的親弟弟。
他把慕容鳴宇的死又算到了她的頭上,讓她守靈,讓她贖罪,逼她出家,還逼著她生下慕容鳴宇的孩子。
為什麼,他一直在傷害她,為什麼一直在逼迫她?
只是因為一開始的欺騙?還是因為她愛的不是自己?
慕容鳴軒不知道,想起在宸心庵,他要求雲欣宸落髮為尼,連絕塵師太都下不了手,他居然能狠心的舉起剪刀去剪她的頭髮。
想到宸心庵和絕塵師太,慕容鳴軒心一驚,他想起三天前,絕塵師太出宮,她身邊有個身形眼熟的人,那個身影不正是雲欣宸嗎?
「原來如此,宸兒,我看你往哪兒跑,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找回來。」慕容鳴軒道。
可是當慕容鳴軒帶著人馬來到絕塵師太所在的清心庵時,只看到一片廢墟,周圍的村民說,兩天前,絕塵師太帶著徒弟回來了,可是夜裡,清心庵柴房失火,火是半夜燒起來了,等村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聽村民們的意思是,火沒能撲滅,那雲欣宸有沒有逃出來?
「人呢,清心庵裡的人呢?」慕容鳴軒緊張地問。
「燒死了。」村民答。
「死了?有沒有看見一位孕婦?」慕容鳴軒問。
「不知道,都燒成灰了,哪兒看得出來是不孕妃啊。」村民無奈地搖搖頭,離開了。
「死了,老天,你跟我開什麼玩笑,我好不容易找到宸兒,她卻死了?」慕容鳴軒仰天長嘯,他怎麼能願意相信,雲欣宸已經死了這個事實。
「皇上,娘娘會不會在著火的時候,逃出來了,也許受了傷,在山上某個地方也不一定。」貼身侍衛說道。
「對,傳朕的旨意,搜山,將清心庵這個山頭都搜遍,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慕容鳴軒下令道。
官兵開始搜山,不僅將清心庵的這個山頭搜遍了,連旁邊的山頭也沒有放過,但是都沒有找到雲欣宸的蹤影。
官兵們在清理廢墟的時候,現了一支髮簪,正是雲欣宸頭上戴的,慕容鳴軒拿著簪子,淚流滿面,大聲喊:「不,宸兒沒有死,宸兒…………」
他大聲喊著,卻聽不到雲欣宸的答覆,只有大山的回音。
官兵們拿著雲欣宸的畫像,找了三天,周邊的村子,客棧都找遍了,沒有人見過雲欣宸。
慕容鳴軒只得接受雲欣宸已經去世的事實,起駕回宮,回宮以後,他便一病不起。
雲欣宸走後,芳心很傷心,不知道她在外面過的好不好。慕容鳴軒回宮,告訴她雲欣宸被火燒死了,她當時就昏死過去了。
醒來後,芳心整個人像失去靈魂般,經常有宮人看見她深更半夜不睡覺,在清理雲欣宸的東西。
「公主,一個人該多孤單啊,老奴來陪你了。」芳心傷心地說。
芳心拿出雲欣宸臨走前交給她的一個包裹,那是雲欣宸給她的,說是一件衣裳,她要穿著這件衣服上路。
她打開包裹,竟然有一封信和一個藥瓶,她連忙拆開信。
軒,好久沒有這麼稱呼過你,這瓶東西是什麼,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它一直藏在昭陽殿的地下,我把它交給你了。
我寫這封信,也不知道能否用得上,我也怕萬一我難產而死,沒機會為芳心姑姑做點什麼。
如果我走了或者我死了,求你放芳心姑姑和關太醫出宮。
我不知道那個叫慕容雲的孩子是否跟我有關係,但是必竟是一條生命,請你手下留情。
你是一個好皇帝,我恨過你,恨你的無情,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你治國有方,是難得的賢德明君,所以解藥給你。
芳心拿著信,眼淚下來了,哭著說:「公主,你什麼都為奴婢想著,這封信你早就寫好了,沒想到真用上了。可是,你不在人世了,我能活的安心嗎?」
芳心拿著解藥和信來到乾元殿,小貴子攔住她,說慕容鳴軒病的很重,誰也不見。
「告訴皇上,有宸妃娘娘的書信一封。」芳心道。
「這…………」
「貴公公,求你通報一聲。」芳心請求道。
小貴子點點頭,進去通報了,沒一會兒,小貴子就出來了,讓芳心進去。
「奴婢參見皇上,剛發現書信一封和解藥一瓶。」芳心說道。
「快呈上來。」慕容鳴軒精神為之一振,從榻上坐了起來。
芳心上前呈上雲欣宸的親筆書信,慕容鳴軒看著紙上熟悉的字跡,淚在眼眶打轉,喃喃地說:「宸兒,你還是忍心看著我死,你最終還是把解藥給我了。」
慕容鳴軒立即召太醫苑的太醫查驗解藥,確認無毒,他服下了解藥,十天以後,他身上的症狀全部消失。
慕容鳴軒感念雲欣宸對他的諒解,給了他解藥,特下旨,放芳心和關秋出宮了。
芳心與關秋離宮那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萬里無雲。
他們回了家鄉杭州,在西湖畔開了一間醫藥鋪,救死扶傷,治病救人。
金秋十月,正是豐收的季節,也是上山採藥的好時候。
這天夜裡,藥鋪裡一位婦人關切地正在忙碌的男人說道:「夫君,你明天要上山採藥,早點歇著吧。」
關秋回頭笑著看她一眼,道:「我忙完就睡,你先去歇著吧。」
「有人嗎?有人嗎?」門外有人用力拍門。
「誰啊,深更半夜,已經關門了,明天再來吧。」芳心說道。
「大夫,救命啊,快救命,我家媳婦在家生孩子,出了很多血。」門外的老婦焦急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