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齡大概有五十多歲,我聽見溫小姐喊她方阿姨。」
方阿姨?
北臣驍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遍,突然想起溫瞳曾在他的車上接過一個電話,她當時喊對方「方阿姨」。
因為姓方,所以他還多留意了一下。
「你馬上去給我查清楚,這個姓方的是什麼來頭,跟溫瞳是什麼關係。」
「是,我這就去。」
黑百合走後,保鏢們又對剩下的人做了筆錄,在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後便將他們放了回去。
「臣少。」保鏢們看向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的北臣驍,誰都知道現在的臣少是一顆火力十足的炸彈,稍有不慎就會被炸得體無完膚。
「愣著幹什麼,還不去找,找不著都別他媽的給我回來。」北臣驍一腳踹翻了面前的茶几,力道大的驚天動地。
一群保鏢嚇得聲也不敢吱,急忙陸續退了出去。
大廳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無邊的孤獨與絕望將他籠罩在黑暗的角落裡。
抬起手掌遮住了眼睛,不難看出那修長的指尖在微微顫抖。
天快亮了,他還沒有找到她,她去了哪裡。
突然,一個想法躥入腦海,這些想要綁架她的人顯然是衝著他來的,只要找到這個人,他就可以知道她的下落。
北臣驍霍地長身而起,外套也不穿就匆匆出了門。
一路飆車。
北臣哲瀚還在睡夢中,突然被外面的吵鬧聲驚醒。
「二少爺,您真的不能進去。」
「滾開,都他媽的給我滾。」
北臣驍頃刻間撂倒了三四個保鏢。
「二弟,你這是幹什麼?」北臣哲瀚一邊繫著睡袍一邊走出來,後面跟著他的妻子洪萱兒,洪萱兒的名字和婆婆洪萱僅有一字之差,當初洪萱看上這個兒媳,名字佔了一半的原因。
「你幹得好事。」北臣驍衝上來,一把抓住了北臣哲瀚的衣領,眼神中透著狼一般的凶狠。
洪萱兒驚叫一聲,急忙躲在北臣哲瀚的身後,「二弟,放手啊,他是你大哥。」
「說,你把溫瞳藏到哪裡去了?」北臣驍的手勁太大,衣服的領子緊緊的勒在北臣哲瀚的脖子上,他的臉色漸紫,聲音差點發不出來。
「二弟,你要掐死你哥嗎?」洪萱兒衝過來想要拉開北臣驍。
「滾。」北臣驍一揮手將洪萱兒推倒在地,她先是驚訝,然後便大哭起來,「爸,媽,你們快來看看啊,老二發瘋了。」
聞聲,北臣堂和葉芷惠以及洪萱都走了出來。
看到面前快要斷氣的兒子以及狼狽跌坐在地的兒媳,北臣堂立刻暴吼一聲,「放手。」
他衝過來推開北臣驍,毫不猶豫的就是一巴掌。
北臣驍被打得後退了兩步,抬頭,眼神鋒利的瞪來,好像是一隻被惹怒了的野獸。
北臣堂被這目光一震,剛要出口的話竟然強行嚥了下去。
北臣哲瀚此時終於緩了口氣,臉色漸漸恢復紅潤,他盯著北臣驍,很委屈的解釋,「二弟,我怎麼會把她藏起來,我根本沒見過她。」
「沒見過?你找過她的事情,你以為我會不知道?」北臣驍再次上前,看樣子又要揍人。
北臣堂厲喝,「來人。」
數個保鏢一擁而上將北臣哲瀚保護了起來。
「老二,你想幹什麼,難道還想打死你大哥?」北臣堂的聲音更大,噙著滿滿的怒火,「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三更半夜在這裡大鬧,你是不是瘋了?」
「不但是我的女人,還有你的孫子。」北臣驍直接回吼過去。
「孫子?」這句話成功的戳中了北臣堂的軟肋,他的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回頭瞪著北臣哲瀚質問:「是不是你做的,你把我孫子弄到哪裡去了?」
北臣哲瀚十分委屈的解釋,「爸爸,我真是冤枉,當初我是見過老二的那個女人,但是我們沒說上幾句話她就走了,而且,今天一整天我都跟您在一起啊,我做過什麼事,您不是最清楚嗎?」
北臣堂皺眉深思,「阿瀚的確是我和呆在一起的,而且,他沒有做過什麼可疑的事情,老二,你是不是哪裡搞錯了?你有證據?」
「沒有。」
「二弟,你的仇人那麼多,想整你的人多如牛毛,你幹嘛第一個就把矛頭指向我,就算我要藏你的女人和兒子,可是我藏了有什麼用,難道要威脅你把EC交出來?還是要你一命換兩命?你覺得可能嗎?爸爸他也不會答應啊。」北臣哲瀚歎氣,「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你放心,我會派人幫你找的。」
「不必了。」北臣驍毫不客氣的拒絕,揮拳將面前的一個保鏢擊倒,動作透著一種警告,「北臣哲瀚,如果讓我知道這件事是你做的,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說完,他轉身大步離開,修長的背影絕情而冷漠。
北臣堂歎了口氣,質問道:「阿瀚,真的不是你做的?」
「我向天發誓,真不是我做的。」
「如果我孫子有事,我一定不會饒了你。」
「爸爸,你要我發毒誓嗎?」
「你有發毒誓的工夫還不快點派人去找。」北臣堂瞪起眼睛。
「是是是,我現在就去。」
一場清夢被無端打擾了,北臣哲瀚雖然一百個不願意,但是一想到北臣驍剛才盛怒的樣子他就開心不已,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北臣驍失控,雖然有些可怕,但是那個女人和孩子是他的阻礙,現在就這樣消失了,他高興的都想去喝兩杯了。
北臣驍離開北臣家的大宅,驅車去了溫瞳的家。
他沒有鑰匙,敲門也沒有反應。
如若換做平時,她一定會小跑著過來給他開門,見到他先是驚訝,然後便是驚喜,他清楚的記得她的笑靨如花,嬌俏可人。
「文澤,派人來給我開門。」
他的聲音低沉的嚇人,文澤擔心的問:「臣少,您在溫小姐的家?」
他不語,雙眸緊緊的凝視著面前緊閉的大門,好像電話沒有講完,這扇門就會突然開啟,然後她笑盈盈的站在他面前,甜甜的喊他「北臣驍」
可是,門是關著的,任他怎麼敲也不會打開。
「臣少,您要注意身體。」
「別廢話,開門。
北臣驍掛了電話,嘴角浮出一絲苦笑。
注意身體?他不過一夜沒合眼而已,而她呢,她現在在哪裡,是不是正在受著什麼非人的折磨,每每一想便是痛不欲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冰冷的手扼住了喉嚨。
他容不得她受一點點苦,可是現在除了站在這裡敲著沒有人開啟的大門,竟然這般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