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總算是發洩了,身心也舒暢了。
出了一身的汗,溫瞳先洗了澡,去做早餐了,北臣驍則呆在裡面刮鬍子。
一陣悅耳的鈴聲響起,來自他掛在衣架上的大衣。
她走過去,自然的掏出他的手機,連帶著他的錢包也一起掉了出來。
「誰的電話?」北臣驍耳尖的聽到了聲響。
溫瞳睨了眼來電,臉色沉沉的喊道:「你女朋友。」
她總是喜歡用這幾個字來刺激他,他鬍子刮到一半兒,啞然失笑。
嫉妒的小女人。
「掛掉。」他想也沒想的回答。
溫瞳叭的掛掉了夏書蕾的電話,嘴裡哼了一聲。
她將電話放回去,撿起他的錢包,還是上次那個黑色的錢包,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手觸上柔軟的皮質,忽然想起那天在錢夾裡看到的照片,就夾在全家福的後面,她當時只看了一眼,還沒有看清就放了回去。
回頭看了眼洗漱間的方向,剃鬚刀的嗡嗡聲不絕於耳。
她大膽的打開錢包,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他們的全家福,嘴邊立刻銜了抹幸福的笑,她真想COPY一張放進自己的錢包,等有時間,一定得跟北臣驍要一張。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的是全家福後面的那張照片,這麼久,不知道還在不在。
溫瞳小心的將指插進去,硬硬的觸感表示照片還在,她輕輕將照片抽出一半兒,幾乎褪了色的照片上,她竟然看到了「自己」。
不,不對,那不是她,她在北臣驍這麼年輕的時候還不認識他呢,這個紮著馬尾,穿著乾淨的女孩兒只是跟她有著一模一樣的一張臉。
照片上,北臣驍站在她的身邊,一隻手摟著她的肩膀,臉上帶著種想笑又努力壓抑著,用力裝作嚴肅的表情,看起來,很有趣。
但溫瞳一點也不覺得這個表情多有意思。
她在腦海裡搜索著這張似曾相識的照片,終於,她想到了在他別墅照全家福的時候,傭人拿來一款非常老舊的相機,她無聊便在相機裡翻看以前的照片,結果就看到了北臣驍和另一個「自己」的合影,同樣的背景,同樣的兩個人,顯然就是那一張了。
年代看起來如此久遠的照片,他竟然在錢包裡放了這麼久。
溫瞳的心裡好像是被醋泡過了,透著股酸味兒。
他為什麼要把他和另外一個女人的合影放在錢包裡,那代表著什麼?似乎不言而喻。
白沛函!
忽然,這個名字在腦中炸響。
溫瞳雙腿一晃,幾乎站立不穩,握著錢包的手也忍不住顫了顫,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直達四肢百骸。
很多事情忽然都豁然開朗。
就像他不止一次在上//床的時候,在盛怒的時候說過的話,「你不過是仗著這張臉。」
溫瞳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面頰,感覺指尖都是冷的。
原來他當初對她那樣執著,只是因為她跟白沛函一模一樣的面孔。
而白沛函才是他青梅竹馬,心心相念的人。
所以,他才會讓她去Y國假扮她,替她解圍。
指甲深深的陷進錢包的皮層,幾乎將它摳出幾個洞來。
那麼現在呢?他對她的感情,究竟是因為對白沛函的窺而不得,還是……
溫瞳發現自己的腦子亂了,根本沒法整理出清晰的思路。
浴室的門卡得一聲響。
她立刻將錢包放回他的口袋,裝做收拾沙發上的墊子。
「這麼勤勞,嗯?」他自身後抱住她,剛剛剃過鬍子的臉還帶著須後水的味道,強勢的將她籠罩在他的氣息當中。
溫瞳不知道該說什麼,難道真的要拿著照片像個妒婦一樣的質問他嗎?她只是無意發現那張照片,她不是存心想要窺探他的隱私,沒想到一時的好奇心卻把她推向了這樣尷尬的境地。
一張照片放了這麼多年,甚至到現在還依然夾在錢包裡……
她不敢想,一想心就在痛。
她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沒有自信。
他愛得是誰?
白沛函還是自己?
「餓了,什麼時候開飯?」他像個普通的居家男人,在她的肩膀上小聲的抱怨。
溫瞳趁機脫離了他的懷抱,笑著說:「馬上好,你先換衣服吧。」
她走了兩步又回頭提醒,「你的女朋友給你來電話了,你不用撥回去?」
面對她有些酸溜溜的語氣,他故意逗她,「一會再給她打。」
「噢。」她面無表情的轉頭,走進廚房。
北臣驍感覺什麼地方不對勁,她那麼聰明,應該看出他是在開玩笑,換做平時,一定會衝過來在他的胳膊上擰兩下,可是她這是什麼反應,完全的不在乎。
「吃飯吧。」溫瞳將早餐端上來,看了一眼還站在那裡發呆的北臣驍,眉眼之間恢復如常,好像沒什麼變化。
北臣驍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他坐在兒子的身邊,小傢伙穿著校服,顯得乖巧可愛。
領子有一點褶皺,北臣驍傾身過去替他將衣領撫平。
「謝謝爸爸。」丁丁仰著一張笑臉,將牛奶放到北臣驍的手邊,「爸爸,給你。」
「謝謝。」
溫瞳坐在對面,看到這麼和諧的兩父子,真的不想再去懷疑他和白沛函的關係,可是,心頭的疙瘩結上了,堵得她十分難受。
她小口的喝著稀粥,看似漫不經心的問:「白小姐最近還好嗎?」
北臣驍揚了下眉毛,似乎不知道她指的是誰。
她不得不說了全名,「白沛函,你的朋友。」
他一怔,沒想到她會提起沛沛來,心中警鈴大作,他擔心的想,難道她發現她自己跟沛沛的關係了嗎?
這件事只有他和洛熙知道,而且他敢保證洛熙一定不會說半個字。
「怎麼突然問起她了。」北臣驍黑眸如海,不動聲色的觀察她的反應。
她抬起頭,臉上的笑容很淡,「只是突然想到了,就順嘴問一問,對了,她不住在Y國,那住在什麼地方?」
北臣驍不想讓她和沛沛有所接觸,有些事道聽途說可以不當真,但是真的讓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站在一起的話,難免會有疑問出現,一旦她想解開這個疑問,有些事怕就包不住了。
「她不在國內。」北臣驍見她嗯了一聲後就在喝粥,勺子裡一粒米都沒有,她卻還往嘴裡送,於是眉頭一皺,「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