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瞳回到公司收拾東西,同時遞交了辭職信。
外面議論紛紛,都說是夜月舒逼走了她。
溫瞳並不解釋,而是給陳思含打了個電話問她的意見,她二話沒說就決定跟她走。
溫瞳是她的伯樂,沒有溫瞳,她現在還在原地停止不前。
收拾好東西,溫瞳打開電腦,一種直覺,她懷疑北臣驍剛才的話有說謊的痕跡。
她在搜索欄裡鍵入北臣驍的名字,在彈出的新聞上逐條察看。
如果當初他們之間真的存在什麼關係,或者發生過什麼轟轟烈烈的大事,網絡上不會沒有蛛絲螞跡。
可是,她查了很久,一點線索都沒有。
她想,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或許他們只是簡單的男女朋友,他那樣有錢有勢的男人,看上某個女孩兒,試著交往幾天,也不足為奇,厭倦了,自然就分開了。
溫瞳揉著太陽穴,不想再被這件事煩下去。
不管他是誰,他們之間又有什麼糾葛,她現在只想做好這份工作,只有在經濟上有依靠,丁丁才能獲得最好的學習機會和成長條件,林東也不用那麼辛苦。
溫瞳將辦公室的鑰匙放在桌子上,等待著有人查收。
她抱著一個小小的紙箱,推開門。
沒想到,夜白就站在門外,深鶩的眸子先是看著她,然後看向她懷抱的紙箱。
「為什麼離開?」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辭職信上寫得很清楚,我不想再重複一遍,麻煩你,讓開。」
「辭職信,我不批。」
「好,想要賠償,多少?我付。」
夜白沒有說話,而是將她強行拉到辦公室,砰得一聲關上大門。
他將她抵在牆上,一隻手臂撐在她的耳側,強勢霸道的說:「別逼我。」
「我逼你?我逼你解散公司,還是賣掉股票?夜先生,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職員,我的來去犯不著每次都驚動你,選擇什麼樣的環境,服務什麼樣的老闆,是我的自由,我覺得這個地方不適合,所以就離開。」
「這裡不是菜市場,隨你來隨你去。」夜白咬牙說道。
「你可以告我違約,不過,我有必要提醒你,我還沒有跟公司正式簽約,你告成我的機率幾乎為零,當然,你可以請最好的律師,花最高的訴訟費。」
「溫瞳,我真的讓你這麼討厭?」
她剛要張口說話,他忽然強硬的封住了她的嘴巴。
他不想從這張小嘴裡聽到任何他不想聽到的話。
溫瞳被他突如其來的吻驚得目瞪口呆,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用力想要推開他,他卻步步緊逼。
她手裡的箱子掉了下來,裡面的東西摔得四處都是。
他用力的吻她,彷彿把這六年來的思念都用盡了。
她反抗的雙手被她反剪到頭頂,抵在了牆壁上,身前玲瓏的曲線展露無疑。
夜白喉間一熱,眼中染滿了紅色的慾望。
靈巧的手從衣擺裡探進去,攫住了她柔軟的腰線。
灼熱的掌心摩擦著她柔嫩的肌膚,在她光滑的後背上游移。
「唔……」溫瞳用力搖著頭,想要擺脫他,他卻更加變本加厲,大手自腰間的皮帶穿行下去……
「溫瞳,我回來啦。」
大門忽然被推開,陳思含高高興興的走了進來。
她看到眼前的一幕,驚得手一軟,皮包落在了地板上。
夜白急忙放開了溫瞳,眼中是一片無法捉摸的深沉。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
她低垂著頭,衣衫凌亂,站在那裡,彷彿是無助的孩童。
他懊惱不已,她本來就對自己印象不佳,結果是,錯上加錯。
最後,他什麼也沒說,越過還在發呆的陳思含,大步走了出去。
他一走,溫瞳便順著牆角緩緩的蹲了下來。
她抓著自己的衣襟,彷彿還在防範著。
「溫瞳,怎麼會這樣,夜先生他……」陳思含想要扶她,她卻搖搖頭,「我沒事。」
這樣也好,她可以毫無愧疚的離開,畢竟當初夜白給了她第一份工作。
簡單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髮,溫瞳站起來,臉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你收拾一下,我們一起走。」
「你真的沒事嗎?」陳思含還是很擔心。
她實在是想不通,大老闆為什麼會認識溫瞳,而且……還對溫瞳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真的沒事,不會缺條胳膊少條腿。」溫瞳撿起她的皮包遞過去,
「好,你等我一下啊。」
陳思含離開後,溫瞳掩著嘴巴,忍不住倚在牆壁上,很難過。
這些年,她以為自己已經變得足夠堅強了,可以百毒不侵。
但是,在權利與慾望縱橫的這些男人中間,她還是會被輕易的傷害到。
想要練成金剛不壞之身,恐怕為期尚早。
陳思含回來的時候,溫瞳已經收斂了情緒,朝她無謂的一笑,「走吧。」
兩人搭了車一起離開。
而高樓之上,夜白站在大落地窗前,凝視著那抹越走越遠的身影,他點了一支煙,心事重重的抽著。
她這一走,恐怕不會再回來,他離她那樣遠,他要怎樣得到她的心?
他撥了內線電話。
「龍四,馬上查清楚,溫瞳去了哪家公司。」
「是,夜先生。」
溫瞳去學校接丁丁放學。
遠遠的,便看到他背著書包一蹦一跳的走過來,看到她,立刻撲上來撒嬌,「媽媽,媽媽,我好想你。」
「媽媽也想丁丁了,丁丁今天在學校乖不乖啊?」
「媽媽,你的問題好老套啊,我是班長,又是女生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我當然會很乖啊。」
溫瞳撲哧一聲笑了,點點他的小鼻子,「你懂什麼叫白馬王子嗎?」
「白馬王子當然就是騎著白馬的王子,但是王子真夠土氣的,我覺得開車的王子才夠帥。」
「那丁丁就做一個汽車王子吧。」
「那媽媽做汽車公主,丁丁的汽車只拉媽媽一個人。」他想了想,又補充,「還有舅舅,還有……」
他的聲音漸漸小下去,「還有出租爸爸。」
「什麼?」溫瞳沒有聽清。
「沒什麼啦。」
媽媽不願意提起關於爸爸的事,所以丁丁每次都很小心。
但是,他會瞞著媽媽給出租爸爸打電話。
北臣驍剛剛開完會,手機上忽然有一個陌生來電。
這個號碼,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他皺了下眉頭,還是接了起來。
「叔叔,我是丁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