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後車廂根本沒有可供躲閃的地方,溫瞳被他逼進角落,只能本能的護著腦袋,皮帶像雨點般的往她的手臂上招呼。
開始的時候,她還能喊出聲音,後來越來越虛弱,最後奄奄一息的趴在車座上,身體上的疼痛早已經麻木了。
整整一隻煙的功夫,就算是有武功的女子也經受不住龍四的毒打,更何況她的身體算不上結實,如果再打下去,打死了也說不定。
龍四收回皮帶,然後蠻橫的拉過溫瞳的手臂,推開車門將她扔了出去。
溫瞳在馬路上滾了兩圈,身上的疼痛快要把她撕裂了。
但是心中的念頭卻無比堅定,她一定要回去,北臣驍還在等著她。
她掙扎著要站起來,可是身體已經不聽使喚,眼前的景物漸漸變得模糊,最後映入眼底的是一排擺放得整整齊齊的報紙,身子一軟,向著那些報紙栽了下去。
「夜先生,我替你教訓了那個女人。」龍四邊開車邊打電話邀功。
很久,那邊才傳來一聲冷冷的訓斥,「你做多了。」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帶著無形的壓迫感,龍四手一哆嗦,額頭已出了薄汗,他急忙承認錯誤,「夜先生,這次是我自作主張,下次不敢了。」
夜白將手中的鑽石耳釘丟進一邊的垃圾筒,「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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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間裡只開著一盞鵝黃的小燈。
煙缸裡的煙頭一個挨著一個,小山一樣的堆積著。
北臣驍抬腕看了眼表,已經過了十二點,她沒有回來。
他竟然坐在這裡傻傻的等了她五個小時。
算了,她害怕他,所以她不肯來,她怕他因為那條手鏈而遷怒於她。
天知道,他沒有怪她,反倒在得知這個消息後第一反應是不要讓她自責和擔心。
新聞鬧得沸沸揚揚,他想她沒有理由不知道。
他在北臣堂的面前擔下了所有的責任,主要是他不想父親插手,不想讓他知道她的存在,以北辰家族的個性,他們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對他們不利的人。
而她這麼渺小,這麼單純,北辰家族對付她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此時此刻,他只想讓她陪在身邊,可是這樣簡單的一點要求,她都做不到。
北臣驍拿起紅酒杯,自嘲般的一飲而盡。
桌子上的酒瓶已經空了兩個,他起身去酒架拿新酒。
身體一晃,險些沒站穩。
及時的,一雙小手扶住了他。
他有些驚喜,忍不住看過去,可是又要假裝出慍怒的樣子。
只是觸及到來人的目光,那眼中升騰起的色彩頓時一點點的灰滅。
他推開她,逕自走向酒架,拿了一瓶紅酒。
「臣,你不能再喝了。」
夏書蕾只敢勸他,卻不敢奪下他的手裡的酒,只能無奈的看著他重新坐下來,熟練的開啟瓶塞。
屋子裡太暗,她不習慣,伸手去按燈,卻聽見他厲聲說:「別開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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