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車門,北臣驍孤身衝入雨中,雨水迅速淋濕了身上昂貴的手工西裝。
他一把抱起昏迷在地的女孩兒,失聲呼喚:「溫瞳,溫瞳。」
雨水躥進嘴裡,有些鹹澀的味道,滴落進死水般枯寂的心,擊落一陣不安。
女孩兒不應,蒼白的臉色像一張白紙,薄薄的唇失了血色,青紫一片。
只有那微顫的睫毛還在呼應著淺淺的呼吸。
北臣驍伸手往她的額上一探,掌下滾燙,她發燒了。
來不及多想,抱起昏迷的女孩兒大步走向遠處的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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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到39度,老天,你的心是屎做的吧?」
女人修長的指猛戳著北臣驍的胸口。
他不緊不慢的拿開那只不知死活的手,臉色冷肅,「不想要了?」
「切。」
炎憶夏識相的閃到一邊,北臣驍這種男人,惹他一次,他還可以不動聲色,如果繼續得寸進尺,她真要考慮這只救死扶傷的玉手的歸處了。
炎憶夏是北臣驍的私人醫生兼唯一一位女性朋友。
她一身乾淨利落的小西裝,齊耳短髮,處處透著種幹練,又有種男兒般的瀟灑。
用北臣驍的話說,他從來沒把她當成是女人。
垂眸望向床上的女孩兒,一頭長髮凌亂的散開在潔白的枕頭上,薄唇輕眠,長眉微蹙,無意勾勒出一副誘惑的圖畫。
白嫩的手背上貼著膠布,太瘦,甚至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他甚至想,她是不是長期營養不良。
「這麼小你也忍心上,你是不是有戀童癖?」
炎憶夏為溫瞳掖好被角,調了調吊針的流速,毫不客氣的出言諷刺北臣驍。
「我給她做過全身檢查,她那裡很脆弱,拜託你悠著點。」
「聽說你的醫院要搞一個殘疾人免費醫診項目。」他故作深思,「EC國際也許有興趣。」
「唉呀。」炎億夏的表情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諂媚的陪著笑臉,「其實外界對你的認知都是錯誤的,像您這麼善良,美麗,純潔,又富有愛心的老總,真的是不多了。」
「……我有戀童癖……」
「這女孩兒十八了吧,十八早就成年了。」
「你變臉可真快。」
「能屈能伸嘛。」
「那就回去寫一份報告給我,看我心情。」
「是是是。」
炎憶夏樂顛顛的回去寫報告了。
北臣驍走到窗前,雨什麼時候停了,遠處的海面一片遼闊壯麗。
心裡吁出一口氣,幸好,只是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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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瞳眨了眨眼睛,天花板上的雕刻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她似乎已經睡了很久,睡得頭都沉甸甸的。
從床上爬起來,搖搖晃晃的下了地。
她知道這是北臣驍的別墅,陷入昏迷的前一刻,她似乎看見了他,他的臉還是出奇的好看,只是那雙漂亮的眼中似乎夾雜著不安,她可不可以認為,那是在關心她。
她躺在他的臂彎裡,竟然有種前所未有的安定。
心中有柔軟的漣漪蕩漾,再抬頭時,已經來到了走廊。
踩在消音地毯上,靜靜的聽不出任何聲息。
他把她的書包放到哪裡了,她還有作業沒有做完。
她知道他臥室的方向,所以一路找了過去。
抬起手,正準備輕叩門扉,忽然裡面傳來一聲嬌吟。
「臣,你好壞哦,弄得人家好癢。」
「嗯,快一點,再快一點。」
「臣,哦……臣……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
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一聲一聲如尖利的針紮在溫瞳的耳膜上。
她不是一個喜歡偷窺的人,可是此時此刻,一種莫名的心思驅使,溫瞳往前一步,將臉貼在了門上。
這是他自己的家,所以,他的門只是虛掩著,輕輕一使力,便推開了一條縫。
透過這條縫隙,可以清楚的看到深棕色的地板上散落著零亂的衣物,其中不乏女人的內//衣褲,再向上看,便看到一張超級大的床,床上的被子凌亂不堪,一個身材火辣的女人正赤身/祼 、。體的背對著門,漂亮的紅色卷髮直垂腰際,她叫得十分銷魂,頭向後仰著,似乎十分賣力的取悅著床上的男人。
溫瞳的目光看向那個赤著上身,眼光深沉如海的男人時,頓時像是觸了電,她慌不擇路的往後退了一步,不小心帶動了門,發出不太明顯的一聲響動。
但這細小的響動還是驚動了北臣驍,他望過來,正看到一條淡淡的影子狼狽離開。
唇角一勾,淡漠的冷笑。
「臣,不准你看別處。」
女人風情萬種的摟住他的脖子,他低哼一聲,反身將女人壓到身下,反客為主。
溫瞳一路逃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直到鎖上門,坐下來,一顆心仍然抑制不住的砰砰亂跳。
不管她怎麼努力,眼前總是浮現出北臣驍和那個女人交纏的畫面,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胸口裡像被塞了棉花,堵得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