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所有人都入睡了,只有秋嬋跟沈語廷還在客廳裡談事聊天。
倆人說的都是這些年來的生活。
看看時間,已經快凌晨了,沈語廷說:「秋嬋,先去睡覺吧,今天帶著孩子坐了一天的飛機,很累吧!」
秋嬋微微一笑,搖頭,「怎麼會累呢,孩子們都長大了,也很懂事聽話,什麼事九九都會替我分擔著想,有她在,所有的事情她都替我去做了,我說不上什麼累,累的是九九!」
沈語廷很羨慕的說:「哎,生孩子早也有好處,你看看你,現在四十幾歲不到,孩子個個都長大成人了,你現在就坐著享福吧!」
秋嬋笑而不語,也準備起身去休息了,沈語廷又問道:「對了,剛才你怎麼放心讓九九一個人下車呢?!」
秋嬋打消了要走的想法,又坐著跟沈語廷說:「慕儲那孩子誠實,九九跟他在一起,我放心。」
「你認識那個人?」
「嗯!不但認識,還很瞭解,那孩子從小就特別的勤奮好學,雖然沒在一起,不過他還總是惦記著我,跟九九通一次電話,也會問候我一聲,那孩子能有今天的成就不容易啊,我也知道兩個孩子都暗許對方,所以……我很放心讓九九自己去處理的她自己的事。」
「聽你這麼說,還就認定了那個準女婿?」
秋嬋又笑了笑,「這是他們孩子之間的事,我說了不算,他們自己選擇。」
沈語廷附和著秋嬋的笑意,起身說:「好了,咱們不說了,我知道你有些暈機,早點休息吧!」
秋嬋也站起身來,倆人又邊說邊朝樓上走去。
倆人才離開客廳,沈君臨和蕭揚走了進來。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沈君臨瞧著那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背影,看著,欣賞著,目光時時都移不開。
「你沒必要表現得如此可憐吧?」蕭揚踹了他一下,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倒茶喝。
沈君臨也走過來,「哎,真想出面跟她說句話,可不知道怎麼的,我現在好像也有些害怕見到她了!」
「哦?」蕭揚放下手中的茶杯,揚眼看著一臉惆悵的沈君臨,挑眉道:「要麼也別見了,我們回去吧!」
「……」
「咳咳……」
樓梯口傳來一聲咳嗽,倆人揚眼望過去,只見沈語廷下樓走了過來。
「你們倆,不是吧,這麼光明正大的跑這裡來坐著,就不怕被發現?」
沈君臨輕笑,「她睡了?」
「嗯!」
沈君臨沉默,低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沈語廷走過來坐下,說:「我們明天要去夕陽山看郝哲,你要不要在那裡跟她搞個巧遇什麼的?」
巧遇?
蕭揚嗤笑出聲。
沈君臨愣了他一眼,看向沈語廷,「我怕把她嚇跑!」
「……」沈語廷跟蕭揚頓時語塞。
沉著臉,沈君臨又唉聲歎氣的道:「哎,實際上,我也害怕見到她,只要看見她那副面對我時陰沉冰冷的模樣,我就慌張得不知所措,也就不敢去自討其辱了。」
「不是吧大哥,幾年不見,你變得這樣膽小了?」
蕭揚說:「這個可以有,以人論事嘛!」
沈語廷陰險的笑道:「要不……我給你秋嬋房間的鑰匙,你半夜偷偷的進去,然後……」
沈君臨黑了臉,「我是那種竊門入室,趁人之危的人嗎?」
「那要不我直接跟她說,說你來了,你們倆就正大光明的見一面,她的反應要真如你所說,到時候你再隨機應變下台吧!」
沈君臨的臉依舊是黑的。
忽然想到什麼,蕭揚道:「要不這樣,語廷,你找時間跟秋嬋說說關於沈家這些年來的改變,就說君臨早已跟他們斷絕了關係,或者,讓君臨去醫院躺著,說他殘廢了,現在什麼都不是,無依無靠的,看看她什麼反應……」
「……」沈語廷哽咽了一口氣,目光落在沈君臨身上,「大哥,這樣可行??」
沈君臨也不反駁,說道:「前面的還可以,不過讓我去醫院躺著,還什麼都不是,無依無靠,我過得有那麼悲慘嗎,不行!」
旁邊的倆人都蔫了,無語再跟他討論這麼幼稚的問題。
倆人都在想,這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斯文了,曾經的他,不是最喜歡強取豪奪,想要得到的,就沒有失手過,怎麼現在……
「算了,你們都去睡覺吧,這事順其自然而來,我還是等她願意見我了,我再出面吧!」
說著,站起身來,闊步朝公館外走。
沈語廷喊道:「你讓我幫你準備的房間,不睡了?」
「留給蕭揚,我出去透透氣!」
「……」
倆人看著他落寞遠去的背影,無奈的歎了口氣,表示很同情啊!
明明就很相愛的兩個人,隔開那麼多年了,再相聚,他卻又沒了那份勇氣。
***
第二天一早
秋嬋起來沒看見兒子,亦沒看見九九,人梳理好走下樓,也沒看見沈語廷,有的,只是客廳裡坐著的蕭天訣跟杭少奇。
見秋嬋下樓來,杭少奇跟蕭天訣異口同聲,「阿姨早!」「姑媽早!」
「嗯!」秋嬋微笑著走過去,問兩個孩子,「對了,小弈跟九九呢?少奇,你媽媽呢?」
杭少奇說:「清早的時候,媽媽的基金會裡有事,一早就出去了!」
蕭天訣也說:「姐一早接到電話,也出去了,哥不放心他,也跟著一起出去了!」
聽到這話,秋嬋這才放下心,走過來摸著兩個孩子的腦袋問道:「你們沒吃早餐吧,想吃什麼我去幫你們弄。」
兩個孩子直言不諱,「阿姨(姑媽)弄什麼,我們就吃什麼!」
「嗯!那等著,我這就去弄!」說著,秋嬋轉身便去了廚房。
兩個少年看著秋嬋離開的背影,微微一笑,俊美迷人。
中午的時候,因為幾個人都不在,秋嬋沒辦法,只好留在家裡陪孩子,等語廷工作回來了,他們再去夕陽山。
中午才過一點點,九九回來了,但卻是隻身一人,蕭天訣走過來問:「姐,怎麼就你一個人,哥呢?」
九九一頭霧水,「我怎麼知道他在哪兒?沒跟我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