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君兒好像察覺到什麼了!他不願意服從命令安排!」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沈城顯得有些猶豫,「可是那樣的話,他不就更懷疑了嗎?爸,要不我們……我們別逼他了!」
「是是是,可是我怕萬一,聽說前幾日小嬋去過星海了,我怕他們已經知道什麼了,要是在這樣逼他的話,君兒真的會覺察到什麼的。」
「……」
電話那頭又不知道說了什麼,沈城的臉色明顯暗了下來,握著電話的手也更用力了幾分。
老臉一怔,對著電話那頭極力反對,「不行,再怎麼說,他也是我兒子,我怎麼能如此待他,昊兒怎麼可以這樣,那可是他的大嫂。」
「不,我絕對不會同意把小嬋下嫁給昊兒,這可是有違天理的。」
————啪!
書房的門被沈君臨一腳狠狠的踢了開,沈城握著電話,還想在繼續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反駁,在看到兒子雙目陰鷙冷厲的射向自己時,他遲疑了,忙掛斷電話。
「君兒,你……你不是已經走了嗎?」
沈君臨進了書房,抬腳又將書房門給踢關上,盯著自己的父親,他步步逼近,視死如歸。
「您剛才在說什麼?」
沈城驚慌失措的垂下頭,一下子不知道要怎麼來解釋剛才因衝動而大聲說出的那些話。
他怎麼跟兒子解釋呢,怎麼解釋呢?
「您說,不同意把小嬋下嫁給昊兒,這是誰的意思?是爺爺的嗎?難道您們把我調遣去南美洲,目的就是要將秋嬋下嫁給沈君昊對嗎?」
沈君臨實在難以掩飾心中的痛苦,上前一把揪著父親的衣領,狠狠的怒視著嘶吼,「爸,你們……告訴我,告訴我秋嬋的父母,是不是您和爺爺殺害的,告訴我,你們要把我調遣走,讓君昊來娶秋嬋,目的是不是為了他們家的遺產,爸,你說啊!」
「君兒,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你老子,快放開我,君兒!」
沈君臨目光一沉,骨子裡憤恨全露,一咬牙,抬手就狠狠的一拳打向了父親的臉,沈城猝不及防,一拳扔過來直接就將他打得跌倒在了地上。
沈君臨還不甘心,上前又揪起他的衣領怒視,「告訴我,秋嬋的父母是不是你們殺害的,告訴我。」
「君兒,你居然敢動手打你老子,你就不怕遭天譴嗎?」沈城伸手抹掉自己唇角邊的血跡,面對兒子的高大威猛,他根本就還不上什麼手。
他怒視著像發了瘋的兒子,整個人被他的話也嚇得有些閃爍其詞,「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嗎?那你說,為什麼要將我調遣去南美洲,為什麼要把秋嬋下嫁給沈君昊,為什麼啊?」他失控的抓著自己的父親喊,「我跟他是親兄弟,你們那樣做,那是亂倫,亂倫你們知道嗎?」
「夠了君兒!」沈城一把將兒子推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站起身來,背對兒子,他想了想說:「這些都是你爺爺的意思,我只是聽他的話去辦事而已。」
沈君臨雙目凸顯得炯炯入神,走過來又一把抓著父親問:「我只想知道,秋嬋的父母是不是你們殺害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沈城閃爍其詞,一把扯開兒子的手,轉身背對他。
沈君臨追逐著父親心虛的模樣,不依不饒,「您可以不知道我在說什麼,那麼……關於秋嬋父母的事,我自然會讓我司法的兄弟去調查清楚,要是結果出來,我不管您是我父親,還是他是我爺爺,我也照樣將你們送進監獄。」
「你……」再轉身來對視兒子的目光,沈城發現,這個小子,已經完全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從兒子冷厲空洞的目光來看,他一直隱藏在心底幾十年的秘密,終於在這一刻,活生生的被兒子看了個清清楚楚。
他知道,兒子突然這樣問,肯定一直自己什麼了,他要是再選擇避而不回,或者死不承認,那麼……那麼是不是就如他所說,讓司法的兄弟介入幾十年前那幢奇怪的懸崖命案,到那個時候……
「好,您不說,不說沒關係,我會給秋嬋一個交代的,還有,誰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我定會不擇手段將他碎屍萬段。」撂下一句狠話,沈君臨掉頭就走。
「君兒……」沈君臨剛走到門口,沈城又忽然叫住他,老人家一步踉蹌坐在椅子上,聲音淡淡的響起,「你過來,過來我跟你說。」
沈君臨腳步一頓,背對著父親猶豫了片刻,繼而轉身,看向父親。
「走到爸身邊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沈君臨信以為真,闊步走過去,然而,剛靠近沈城,銳利的眸光一閃,驀然發現父親手中握了一把匕首,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那把匕首,就重重的朝著自己的腹部狠狠刺了進去。
「呃!」沈君臨口中發出一聲悶音,低頭一看,父親握著那把匕首,深深的刺在了自己的腹部。
他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抬頭,盯著滿臉陰狠毒辣的父親,心,碎了滿地。
他的腹部,鮮血更是止不住的狂湧出來,染紅了他的衣衫,血流成河。
「沒錯,小嬋的父母都是我跟你爺爺聯手殺害的,為的就是她身上的那幾十億,聽說廷廷的婆婆死了,並且把所以遺產都劃在了小嬋的名下,一共是一百多億,君昊早就知道我跟你爺爺的詭計了,所以他利用這個秘密,脅迫你爺爺,讓他把你和你們的孩子調遣去南美洲,然後殺無赦,你死了以後,再將小嬋下嫁給他,那樣我們就可以得到小嬋名下的那上百億了。」
「原本,我還想為你們挽回一點機會的,可竟沒想到,你會突然向我提出小嬋父母的事,並且以讓我們進監獄一事來威脅,對不起君兒,我只有殺了你,才能保證我跟你爺爺的姓名。」
「或許你也從來沒有懷疑過吧,爺爺對你並不好,因為……你也只不過是我在醫院用死嬰換來的一個棄嬰,我們並不是親生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