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畢苑說的話,秋嬋眼前忽然一黑,眼淚早已乾枯在眼眶,整個內心世界紛紛開始塌陷。
不……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該說的,我都說了,這……」
畢苑顫抖著雙手將一份類似遺產的東西遞到秋嬋面前,虛弱的說:「這是……是我名下,還有郝哲名下的所有產業資金,我現在將它物歸原主,小嬋,替……替你死去的爸爸媽媽,保護好你們家的產業。」
老人家的手顫抖著將那份遺產遞在秋嬋眼前,秋嬋看著那東西,內心裡又有了感覺,一聲抽泣後,眼淚就像開了封的河流,倏地的奪眶而出。
她顫抖著雙手接下,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是……
畢苑凝著她苦笑起來,微弱的吐了一句,「真……真想聽你喊我一聲阿……阿姨。」
「不……」她倏地握著她的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不……您說的不是真的,您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對不對?」
「小嬋,阿姨說的都是真的,都是事實,你……你可以去質問他們,是……是我親眼所見。」
「小嬋……阿姨……阿姨……」畢苑急促的喘著氣息,拉著秋嬋想要證明什麼,可是因為身體虛弱的緣故,她一點兒也動不了。
再想起身,一口氣卻堵在喉嚨裡,吐不出來也嚥不下去,她用力的抓著秋嬋的一隻手,整個身板直直的僵硬在床上。
看到這裡,杭郝哲忙給她順氣,「媽……媽你沒事吧,媽!」
畢苑一隻手握著兒子的手,使著全身的力氣睜開眼睛盯著盯著兒子,奄奄一息的說:「答應我,別……別讓她回去,別……」
「好好好,我答應您,我答應您,媽……」
「好……好好……照顧她,照顧……她!」
最後一個字用力的吐出來,只見老人家握著秋嬋跟杭郝哲的手,瞬間就鬆開掉落在了床上。
倆人同時抬頭,再看見母親眼睛已經閉上的那一刻,杭郝哲雙腿一軟,跪在了母親床前,眼淚奪眶而出。
「媽……媽……」那男人毫不顧忌形象的哭了出來,趴在母親床邊,哭喊聲變得淒涼而沙啞。
秋嬋也詫異的盯著床上的人,下意識的握著她的手喊,「阿姨,阿姨……阿姨!」
她用力搖晃了兩下,床上的人就那樣閉著眼睛,靜靜的躺在他們倆旁邊,一動不動。
聽到倆人的哭喊聲,病房門瞬間被打開,幾個人衝了進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畢苑的床前。
「媽……媽……」沈語廷挨著丈夫跪下,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小男孩跪在秋嬋旁邊,使勁的抓著奶奶的手搖晃,「奶奶,奶奶你醒醒,奶奶你不要丟下寶寶,奶奶……」
一時間,整間病房裡哭聲蕩漾,憂傷的哀悼瀰漫了整個靜謐的空間。
秋嬋除了難以接受阿姨死去的事實外,更多的卻是無法接受阿姨在臨終前說的那些話。
這叫她怎麼辦?要都是事實的話,她該怎麼辦啊?
***
淮市
已經晚上十點鐘了,秋嬋還沒回來,打她電話又關機,問了身在江東的幾個兄弟,都說秋嬋沒有回去。
這下,沈君臨一個人頹廢的將自己鎖在房間裡喝酒。
他不擔心她會出什麼危險,他只是心碎,心碎她這人言而無信,說一套又做一套。
明明就答應他會為了他慢慢接受那個刁鑽的母親的,倆人明明說好從現在開始要好好生活的,她還大言不慚的承諾,說她來上班賺錢,他在家裡帶孩子接送她上下班,可是現在呢!
才過來,她又突然跟自己玩失蹤,甚至連電話都給關機。
沈君臨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做,一點都猜不透她的心了。
一瓶酒下肚,他整個人孤寂的蹲在牆角,喝得酩酊大醉了,都還在不停的往體內灌去。
忽然,房間的門被人推開,沈君臨依稀看見那人的臉,他坐在地上想站起身來,但是腦袋昏昏沉沉的,剛起來又要倒下的樣子。
沈城忙過來扶著他,一臉威嚴,「這像什麼話?喝得爛醉如泥,怪不得老婆前腳來了後面又給跑了,你說你能有點出息嗎。」
「爸,此言差矣!」沈君臨醉意朦朧的拍了拍父親的肩,義正言辭道:「您有所不知道,她就愛跟我玩捉迷藏,您放心,她會回來的,只不過……只不過要讓我心碎兩天。」
「人都到家了,一聲不吭又走了,這孩子,怎麼那麼沒禮貌,至少也要跟我們說一聲吧!」沈城有些憤憤的說。
想到心中那件事兒,他又壓了壓氣,對醉醺醺的沈君臨說:「你打過電話了嗎?她現在在哪兒,什麼時候回來?」
沈君臨推開父親,一仰頭整個人成大字型的躺在床上,手舞足蹈。
「不知道,不知道她現在心裡是怎麼想的,明明說要跟我好好過日子的,明明說很愛我來著,突然又給我玩失蹤,我累了,不想玩了,她愛怎麼就怎麼吧!」
沈城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床上的兒子,歎了口氣走出房間。
安容真迎上來,「怎麼?她還沒回來?」
沈城瞪了妻子一眼,「還不都因為你,整天板著臉面對她,有你這樣的婆婆,我要是她我也不會來。」
說完,背著手大步朝前走去。
安容真撇撇嘴盯著丈夫的背影,又看了看兒子房間的門一眼,她也不想管了,洗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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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關於九九不是沈君臨的女兒,讀者們的反應還是蠻大的,可是……可是人家的大綱之前都是那樣設置的啊,嗚嗚……要是按照你們的意思來,我又要卡文了。
雖然我覺得那樣有點過了,不過……不過……
算了,還是現實一點吧!該怎麼做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