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秋嬋被緊急送往急救室,裴焰在門外苦苦守候。
他是真的在擔心她,懊悔自己給她吃的是什麼東西,會導致她的胃病又犯。
他在走廊上徘徊著,手無意間經過腰間,卻突然感受到了什麼,整個人一怔,四處搜索腰身上,卻發現那只微型手槍不見了。
不見了?他隨身攜帶的手槍不見了?
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裴焰猛然推開急救室的門,看見的……
看見的,居然是兩個醫生,三個護士抱頭蹲在牆角,瑟瑟發抖著,看樣子,好像已經被受了什麼恐嚇一般,在轉眼看看手術台上,空無一人,裴焰這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她居然騙了自己,甚至偷了他的手槍。
居然敢逃跑?
他眸光一沉,眉梢上寒氣逼人,雙拳緊握得嘎嘎作響,一把拽起地上的醫生,橫眉怒眼,「說,那女人跑哪兒去了?」
那年邁的老醫生畏畏縮縮,指著後室的門說:「她……她手中拿著槍支,從那裡出去的。」
「該死。」
裴焰一聲咒罵,推開那醫生,上前準備追出去之時,腳步立即又停了下來。
他為什麼要去追?她逃,逃得掉嗎?
轉身看了還在牆角蹲著膽戰心驚的幾個人,他也懶得管,邁步便走了出去。
他相信,要不了幾天,她便會乖乖回來的,他為什麼要去追?不如等她回來的時候,他在好好的懲罰懲罰她,到那個時候,他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中段,黑狼大隊剛佔領的領域基地。
宿營裡,沈君臨一身幹練軍裝,肩膀上一麥一星,彰顯著他少將軍銜的地位,軍帽,皮靴,整個人看上去,筆直挺拔,威嚴神武,俊如神邸,冷若冰霜。
犀利明亮的眸子盯著牆面上的一幅軍事地圖,細細的琢磨端詳著。
帳篷門被人卸開,一雙修長有力的腿邁進來,嶄新迷彩服,將那本身就與生俱來的黃金身材襯托得更多了幾分鍵穩,成熟的男人陽剛之氣。
「大哥,你是不是該休息下了!」沈君昊端了一杯茶過來,遞給沈君臨。
那男人款款轉身,接過茶杯,淡淡的品了一口,目光,還是不離眼前凹凸有致的山脈地勢圖。
「最近白會堂有什麼動靜嗎?」
「沒有,不過就算有,也未必會是我們的菜,你就放心吧,捉拿少堂主的事,全全包在我身上……」
沈君昊話還沒說完,沈君臨目光掃過,那傢伙立馬就閉上了嘴。
「你要是有那個能耐,五年了還是這個鬼樣子嗎?我要在不過來,你被敵人活剝了都不知道。」
那男人放下茶杯,走到旁邊的電腦前坐下,又開始視察領域基地的情況。
沈君昊撇撇,挑眉走過去,「對了,剛才小羿來過電話,說想你了,讓你早些回去。」
羿兒?
沈君臨眉梢一擰,緊皺在了一起,仰頭看著身邊同自己一般高大的兄弟,嚴肅的道:「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在工作的時候不要三心二意,你能保證你在接電話的時候,就沒有槍口對著你的腦袋嗎?這次語言警告,下次直接軍法處置,聽到什麼?」
沈君昊兩眼淚汪汪,這男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謹慎小心了,再則,沒有他在的時候,他不一向做得很好嗎?自他一來多管閒事後,這裡就是他說的算了,每次運回國的武器,都是以他的名義,讓他這個堂堂黑狼大隊的隊長情何以堪。
「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去辦你的事。」那男人一冷聲砸過來,沈君昊吹了口氣,立定,站穩,敬禮,轉身,離開。
人剛出去,緊接著,一個戰士來報,「報告首長,蕭參謀長求見。」
蕭參謀長?蕭揚?
感覺就是那個人,沈君臨神經一緊,不管來人是否存在著威脅,直接命令,「快讓他進來。」
「是!」戰士鏗鏘的應了一聲,剛退出,蕭揚便闊步走了進來。
看到是蕭揚的那一刻,沈君臨身子一顫,剛毅俊美的臉色,顯得多了幾分不可思議。
「真的是你?」
蕭揚笑得很淡然,「好久不見,沈軍長。」
「……」他說話的見外,傷到了沈君臨的心。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找他,可這人就好似憑空消失了般,不管他怎麼找,他始終都不出來見他。
「蕭揚,你……你怎麼會來這裡?」他神色黯淡,喉嚨裡因激動聲音都變得沙啞起來。
蕭揚逼近他,一臉笑得光彩照人,「沒想到吧,我會來這裡找你。」
他是真的沒想到。
他走過去,逕直站在他的軍事地圖前,當看到海洋中心的位置時,他眸光一沉,落入慎重之色。
他就知道,他們會派人把守哪裡的,他要硬著頭皮去,或許就會被亂槍打死,不過他要來找沈君臨,事情就變得順手多了。
想到曾經的友誼,想到那次他對他的欺騙,他都可以不計前嫌原諒自己,那麼現在,他就在賭一次。
「君臨!」他突然轉身看著他,一臉憔悴之色,「還記得我們曾經在戰場上時的歷程嗎?那個時候,也跟現在這樣的情境差不多,你還沒是少將的時候,我們就跟……」
「你來做什麼?」沈君臨打斷他的話,一臉嚴肅。
看看他的著裝,西裝革履,頭髮都長得被發膠粘得層次亂疊,完全沒了之前的軍人樣,有的,到像一個發了財的商人。
「我來找你,是想跟你要樣東西。」他直接開門見山。
「什麼東西?」
蕭揚手指上地圖上的海洋中心部位,道:「這裡,有塊無價之寶,我想請你幫我把它取出來。」
沈君臨不解,「你怎麼知道那裡有塊無價之寶?」
「我聽說的,這不,這塊領域被你們佔領了,據說你們要奉還給南非市民,所以,我想請你把那塊無價之寶賣給我,我用金錢來償還給南非市民,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