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揚!」沈君臨突然轉身盯著蕭揚,唇角掠過一抹譏誚,「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責我了?」
蕭揚看著他,「我不敢。」
「不敢?我看你也想跟他們一樣。」
「君臨,你怎麼變得那麼小孩子氣了,我說的都是事實,你想想,想想你之前對她說的那些話,如果她不配做母親的話,我看你也沒有資格做一個父親。」
「你……」
蕭揚毫不膽怯的瞪了那男人一眼,轉身而去。
「Shit,」沈君臨看著蕭揚的背影咒罵一聲,一拳狠狠的扔在牆壁上,惱怒至極。
不配?是的,他也沒承認他配做一個父親,可這些人對他的欺騙,難道就這樣讓他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嗎?或者在回去給那個女人道歉?
他們都在做夢。
轉身要走,對面又走來陸津天,滿臉陰沉。
他氣個毛線啊,被騙的人是他,被耍的人是他,被當白癡的人也是他,真不知道他有什麼好氣的。
還不及沈君臨反應,只見陸津天走過來,揪著他的衣領毫不猶豫就扔上一拳,頓時打得沈君臨唇角都出了血。
他不動聲色,重重的挨了他一拳,伸手抹去唇邊的血跡,抿著唇盯著他,聽他接下來的解釋。
「原本我以為,你是一個有擔當,有責任的人,沒想到你竟是為了一場善意的謊言如此侮辱她,沈君臨,看在我們是兄弟的份上,我打你還算是輕的,要是國家規定殺人不犯法,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他眸光一沉,抿著唇,上前揪著他的白大褂示威,「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配嗎?把我當成什麼?白癡嗎?那是我的兒子,你有曉得失去他時我有多痛苦,當初你們送走她時,有沒有考慮到我的感受?」
「沒錯,我是沒有資格當一個父親,更沒有資格當一個丈夫,可在我沈君臨的字典裡就沒有『欺騙』二字,一但觸犯的人,統統遣入黑名單。」
「我看你是黑白不分,道理不論,要不是當初我們那麼做,你現在會有一個兒子嗎?都不知道被你的什麼小三小四給害死了,你現在還有資格來說什麼感受?你有想過你說那樣的話,她的感受是什麼嗎?」
他盯著他,揪在他衣領處的手,輕輕鬆了開。
踉蹌一步,整個身體顯得有些晃動,他雙手撐在旁邊的護欄上,面色陰沉痛苦,心底更是覺得彷彿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一般。
痛,莫名的疼痛竟讓他有些不明所以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這些人,一次又一次的將他背叛後,還把理由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難道,就沒有人站在他的角度去感受一下他的苦楚嗎?
「還有,即便你抱回了孩子,孩子也不屬於你,你家裡已經打來了電話,讓秋嬋帶著孩子回去。」
沈君臨一震,轉身看著陸津天,「他們也知道?」
所有人都知道她沒有流產,只有他,只有他什麼都不知道,還被苦苦的瞞了大半年。
「只要不危及到秋嬋將孩子安全生下來,我們是沒有必要瞞著他的,而你,就是第一個被拉入隱瞞單裡的人,你自己好好的想想,我們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就憑你那火爆的脾氣,只要去見她,就會有事沒事的跟她吵,一個孕婦,能經得起你那麼折騰嗎?你之前又不是沒有體驗過,真不知道你怎麼還有臉對她說出那種話。」
「真是太讓人生氣了,秋嬋居然也任你把孩子抱走,還讓你把她說得那麼難聽居然也無動於衷,怪不得『讀者』都罵你們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都不配擁有孩子,更不配當孩子的父母親。」
沈君臨盯著面前的男人,這廝,說的什麼話。
「好了,話我已經說到這裡了,該怎麼做那是你自個的事兒,我去工作了,記住,用腦子想想,想想自己做的到底是對是錯,都這麼大的人了,除了在戰場上威武,回到家你還能做什麼?除了有本事去找什麼小三小四,你都對自己的老婆孩子做了什麼?像你這樣的昏君,早晚會被人謀權篡位,你就等著瞧吧!」
陸津天幾句義正言辭說完,拍拍灰塵走人,留下那男人,簡直沒人能想像那一臉扭曲陰森的表情,有氣沒處發,被這個罵又被那個責,感受多憋屈的事都讓他給撞上了。
更苦逼的是,陸津天罵完剛走人,沈君臨的電話又響起,拿起來看,是沈老爺子,那廝咬著牙,真想一把摔了電話,想想還是憋屈的又按了接聽。
「爺爺……」
「嗯,聽說小秋嬋給咱沈家添了個小壯丁,哈哈……老子就知道你有那本事,別的我也不多說了,你爺爺我最近腿腳不利索,去不了你那邊,等孩子滿月後,你們一家三口過來,我給孩子辦個滿月席,慶祝慶祝。」
「……」
「對了,不管怎麼樣,雖說已經離婚了,但她是孩子的母親,你給我好好的照顧著她,若讓我知道她受了半點委屈,回來小心我拔了你的皮。」
天知道,那男人握著電話,都有想去撞牆的衝動了。
「臭小子,老子在跟你說話,有沒有在聽?」
「我在聽呢!謹遵爺爺教誨,我會好好對她好的。」
「嗯,你別嘴上說說,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品性,等她領著孩子回來,我會問她的,要是她對你有半點不滿,你就等著家法處置,接著軍法處置,聽到沒有?」老爺子的聲音洪亮,威嚴,人已雖老,但絲毫不減當年在戰場上的神勇。
「我聽到了!」
「嗯,那就這樣,掛了!」
沈君臨快崩潰了,剛被兩個兄弟罵完,接著老爺子又來這一招,他到底作的什麼孽啊,能使得他活得如此憋屈。
剛一掛電話,那男人就氣得緊緊握住電話,一拳狠狠的扔在牆壁上。
此刻的他,只能用牆壁來發洩心中的憤怒跟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