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厲的掌風,逼人的能量,無不帶著重重殺氣。南宮墨謙意識到危險,立刻轉身,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君浩陽使出的藍煙殤就像長了眼睛一般,帶著勢如破竹之勢,極速襲來,縱然南宮墨謙速度再快,也逃不過這致命一擊。
南宮墨謙也不笨,既知躲不過,自也少不了全身防備,在他的能量分散下,君浩陽的藍煙殤少了部分殺傷力,但也足以令他身受重傷。
當然,就在能量相觸那一瞬間,南宮墨謙也抓准了時機,對君浩陽下了一種足以致命的毒。
南宮墨謙在極度下墜之時,嘴角卻揚起了笑容,因為他看到君浩陽也負傷而落,而蘇淺的眼中只有自己。此時,就算他死,也甘願。
「墨謙……」
「師傅……」
「王爺……」
看到以上一幕,蘇淺、彩蝶、司掣三人同時驚呼出聲,彩蝶與司掣雙雙飛起,將南宮墨謙接住,而蘇淺則翻身下馬,在遍地屍橫中尋找下腳之路,向南宮墨謙奔去。
也就在蘇淺被地面的屍首絆倒之時,君浩陽一把將她抱在懷裡,翻身上馬,奔馳而去「一個都不留,天黑之前奪下松城。」
「君浩陽,你放開我!」蘇淺在君浩陽懷中拚命掙扎,腦子裡儘是南宮墨謙受傷而墜的畫面。
「閉嘴!」君浩陽抓住蘇淺並不安分的小手,冷冷喝斥。
之所以會如此快速地帶著蘇淺離開,皆因君浩陽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異樣,若他猜測不錯的話,必是中了南宮墨謙的毒,一運氣,便覺呼吸困難。
「放開我,我要回去照顧墨謙。」明知道提到南宮墨謙會引得君浩陽的憤怒,蘇淺還是說了。
「受了那麼重的傷,他必死無疑!」君浩陽忍住心臟傳來的劇烈疼痛,沉著臉冷冷道。
「你真要我恨你一輩子?你身邊有付思柔,為什麼就不肯放過我?」蘇淺恨恨的。
「我寧願兩個人都痛苦,也不要看到你和南宮墨謙在一起!我說過,不介意你多恨我一點,這樣,你就一輩子都記得我了。」
「你瘋了,簡直不可理喻!」
「我就是瘋了,才會如此捨不得放手。」
「是你一次又一次傷我心,一次又一次地負我,將我對你的情狠狠踩在腳下。」
「那也不能改變我心裡愛著你的事實。」
「你還真是可笑。」
「你真那麼想回到南宮墨謙身邊,就等我死了吧!」
莫名其妙!蘇淺將頭扭向一邊,什麼都不說。
難得的是,君浩陽竟也一路無話,只緊緊地摟著她的腰。
直到回到歷城府衙,蘇淺才知道,君浩陽之所以會不再開口,根本原因就是他已經暈了;他之所以會說那麼一句奇怪的話,皆因他身中劇毒。
蘇淺坐在床前,緊盯著躺在床上的身影,眉頭皺得緊緊,不停攪動的手指宣洩著她心裡的不安。
他還是那麼好看,如今昏迷著,多了幾分安靜和祥和,即便臉色已經轉呈黑色,那近乎完美的五官依舊攝人心魄。
君浩陽,自信狂妄如你,還是吃了南宮墨謙的大虧,如今命懸一線,江山、美人,你又得到了什麼呢?
在蘇淺思索間,一位老者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草民參見皇后娘娘。」
「免禮!」蘇淺看了他一眼,起身給老者讓出了路「看看皇上的情況怎麼樣。」
「遵旨!」老者近到君浩陽身邊,望、聞、問、切,做得十分到位,最終的結論卻是他不知道君浩陽中了什麼毒,無能為力。
蘇淺淡然地遣人將老者給送了出去,喚來另一名醫者給君浩陽診斷。
來來往往,蘇淺看得眼花繚亂,根本不知道來了又去到底多少醫者了,得出的答案卻是出奇的一致。不知道君浩陽中的什麼毒,無能為力。
南宮墨謙就是南宮墨謙,他的毒,只有他才能解吧!蘇淺盯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君浩陽,心裡有些怪怪的。
想到南宮墨謙,蘇淺又開始擔心南宮謙的傷勢,想到君浩陽說的話,她心裡特別沒底,君浩陽的手段她又豈會不知?
一個身受重傷,一個身重劇毒,兩人的結局是否都一樣呢?蘇淺心裡突然有些害怕。
不過,很快,她就想到了南宮墨謙與君浩陽的另一重身份,是否死了,他們又會以最初的身份重現人間呢?
「娘娘……」蘇淺的思緒被立於一旁的將領喚回,她轉頭看去,等待著那人下面的話。「松城已經收回,末將已經派人在那裡守候。」
「嗯!」蘇淺輕輕點頭,心中頓時擔憂起南宮墨謙來,被趕出松城,身受重傷的他怎麼辦?「南璃的王爺及各將領?」
雖然蘇淺後面的話未說出來,但來匯報情況的人已經猜到了,心中不由一禁,跪下請罪「末將無能,將他們跑了!」
「皇上身體不適的事情,千萬不可宣揚出去,松城和歷城的事情就由你先處理著吧!」聽到南宮墨謙離開了,蘇淺心中也稍稍放鬆,淡然道。
「末將定不辱使命。」來人萬分肯定,看了一眼床上的君浩陽,小心翼翼地問「娘娘,皇上的情況如何?」
「沒什麼事,你先出去吧!」為了避免君浩陽中毒,命懸一線的事情走露風聲,蘇淺表現得很平靜,也未跟來人細說。
「末將告退!」
待到房門再一次關上,蘇淺才將視線落回到君浩陽身上,心裡很清楚一點。南宮墨謙下的毒,只有他本人才能解,顯然,南宮墨謙不會救君浩陽,除非有奇跡,否則,君浩陽必死無疑。
君浩陽的情況不容樂觀,南宮墨謙亦然,縱他是神醫,救人無數,卻也無法自救。
君浩陽下手之狠,南宮墨謙散開的只是極少的能量,故以,傷得很重,感覺七經八脈都斷掉似的,那麼無力。若非彩蝶和司掣將他接住,若許就那麼狠狠地摔在地上,也足以要他的命了。
天知道南宮墨謙看到君浩陽帶走蘇淺的時候,心裡有多麼緊張,多麼難過,多麼想衝上去搶回蘇淺,可他沒有那個能力,彩蝶和司掣也抓得太緊。
或許他作夢都不會想到,再一次見面,蘇淺只是一具蒼白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