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看清南宮墨謙是怎樣出口的,更沒有看到他是用何種利器所傷的刑絲若,總之,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刑絲若的臉上已經多了兩道血淋淋的傷痕,從其深度來看,想來,容貌必毀!
一陣麻木之後,刑絲若的臉上也恢復了知覺,不知是疼的,還是傷心的淚水,不停地湧出,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兩年的等待,竟是換來這樣一個結局。
「筆墨紙硯!」南宮墨謙看也沒看刑絲若一眼,直接吩咐道。
他的話音剛一落下,便見一僕人端著文房四寶上來了,一一展開在南宮墨謙身旁的桌上,抬手為其磨起墨來。
刑絲若立刻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想要說些什麼,臉上的疼痛卻令她似乎失去了開口的能力,只得恐懼地望著南宮墨謙。
下一刻,南宮墨謙便將休書扔到她的臉上,字字句句都透著無情。「本王從來就沒有承認過你是本王的妻,另,你只是一個小小側妃,頂多也就算是一個妾而已。本來,本王甚少居於王府,你可以安然無事,繼續做你的側妃,怪只怪,你太目中無人,傷了不該傷的人。拿著休書,立刻離開王府,否則,就休怪本王手下不留情!」
說起來,這樣的懲罰,是很難消去南宮墨謙心頭之恨的,可憶及方才阮天際的一番話,他終究還是手下留情了,畢竟自己是南璃國的王爺。
正如阮天際所言,若是殺了刑絲若,現在的確不是時候,朝堂之上,一半以上的人都是相國刑忠的門生或他舉薦而來之人,若是把他惹火了,來一個魚死網破,那最終的贏家將會是北聖、東雲兩國。
既然要走了,也不能留下一個太爛的攤子給皇上去收,畢竟,太子還未尋回心愛之人,南璃與東雲的關係又日漸緊張。
「南宮墨謙,我恨你!」 刑絲若絕望地抓起休書,悲憤離去。
蘇淺被傷一事,處理到這裡也算是告了一個段落,南宮墨謙起身回了翠微居。
當他回到翠微居的時候,蘇淺已經醒了,正靠在床頭一口一口地喝著丫環喂去的粥。見此,他直接三步並作兩步上前, 接下丫環手中的粥,將屋內的人都揮退下去,親自動手喂起蘇淺來。
「還疼嗎?」南宮墨謙一邊餵著蘇淺的粥,一邊關心地問道。
此時的南宮墨謙與方纔的簡直判若兩人,若是說予蘇淺聽,她定是不會相信,極盡溫柔的南宮墨謙,竟也會殘忍的一面。
其實,那才是南宮墨謙,他一向隨性而為,也只有對蘇淺,才是特別的,他用盡了所有的溫柔,費盡心思地做到無微不至,他唯一的心願,也就是看到蘇淺真實的笑容。
「我沒事!」蘇淺輕輕搖頭,其實,現在她的頭還疼呢!
憶起整件事,蘇淺心裡便止不住傷心,向來,都是她蘇淺欺負人,但凡對不起她的人,都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一向高傲、狂妄的自己,竟也有被一耳朵甩到摔倒地面的狼狽。想來,真真是可笑、可悲、可歎!
她以為自己已經接受了失去靈力的現實,當她無法躲掉刑絲若那一耳光之時,當她摔倒地上之時,當她即將昏倒之時,她就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法釋懷!
「對不起,才帶你回來,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還好你沒事,若是你真出了什麼事的話,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南宮墨謙看著蘇淺,道。
「我不是沒事嗎?」蘇淺淡淡道,哪怕已經習慣了與南宮墨謙獨處,但他受傷而又炙熱的眼神,還是令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遂轉移話題「你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都已經處理好了。待你把身子養好一些,我就帶你出去遊山玩水。」
「當真?」
「你想去哪裡,我就帶你去哪裡。」
「好!那我們去江南。」
「好!」
南宮墨謙寵溺地看著蘇淺,心道:只要你不提離去之事,要怎樣都好!哪怕付出一切,我也會為你去做。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南宮墨謙都親自照顧著蘇淺,哄她吃藥,餵她吃飯,霸道地不許她下床,溫柔地為她做著每一件事。
直到有一天,蘇淺的身子徹底恢復,真真正正地成為一個普通的女人,南宮墨謙也終是帶著她下江南去了。
然而,令他們想不到的是,他們準備跨出的步伐還未跨出,便不得不停下。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君浩陽親自帶著大軍攻到了南璃,皇上與臣子對於君浩陽勢入破竹之勢實在沒有抵擋的能力,這才不得已通知南宮墨謙,希望他能打退了東雲國的軍隊再離去,
身為南璃國的皇族中人,對於自己的國家與百姓,都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這一點,蘇淺還是懂的,看到南宮墨謙的猶豫,她其實很想告訴他繼續往江南趕,可她並沒有說出口,反倒是鼓勵南宮墨謙以大事為重。
天知道,當她聽到君浩陽帶兵攻打南璃之時,心中有多麼震驚,她不會忘記,君浩陽曾經說過,他奪江 山,他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付思柔。付思柔好好的呆在他的身邊,他為何還要不惜一切代價地前來征討南璃呢?
蘇淺心中充滿了疑惑,更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說到底,她還是沒能忘掉君浩陽,君浩陽三個字就像烙印一般,成為她心中無法癒合的傷口。
聰明如南宮墨謙,他又怎會看不出蘇淺的心思?僅僅是聽到君浩陽親自帶兵攻打南璃這句話時,她微微僵住的身子,他就知道,她,還是忘不掉他。想要帶她走,卻又無法置天下黎民百姓於不顧。蘇淺勸他留下,是出乎他意料的,也就是這樣一個要求,令他心中對蘇淺又是感激,又是心疼。
此次碰面會發生怎樣的故事?南宮墨謙與君浩陽的較量,到底誰更技高一籌?蘇淺的選擇又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