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躺在蘇淺懷中的白靈,突然向付思柔攻去。付思柔只覺得眼前一晃,手上立刻傳來鑽心的疼痛,緊接著,腦袋一陣眩暈,視線開始模糊,身體漸漸地不受控制,慢慢向下倒去。
說時遲,那時快,在付思柔將落到地面之時,蘇淺只見一個明黃色的身影晃過,再看時,付思柔已經落在了君浩陽的懷中。
君浩陽看著已然陷入昏迷的付思柔,眉頭皺得緊緊的,眸子裡的溫度驟降。擔心付思柔的身體,君浩陽只是掃了蘇淺一眼,便抱著付思柔急速向內室奔去。
蘇淺眼裡劃過一絲受傷,緊隨著君浩陽向裡走。
進到屋內,君浩陽直接將付思柔放在蘇淺的鳳床上,執起她的手,毫不猶豫地湊近嘴邊,為其吸毒血,一口又一口,直到吐出的血變為鮮紅方止。
慢慢放下付思柔的手,君浩陽為其蓋好被子,猛然抬頭,冷冷問道「皇后,你最好跟朕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不是都已經看到了嗎?還想要我說什麼?」蘇淺心中一疼,眸中再次閃過一抹憂傷,面無表情地看著君浩陽。果真最是無情帝王家!前一刻待你溫柔細語,轉瞬之間便可翻臉無情。
「朕一直以為你是冷清而又孤獨,恩怨很是分明的女人,只要別人不犯著你,你也不會對人怎樣,今日一見,朕真是錯看你了。」君浩陽緊緊盯著蘇淺,似要將她剖開來看個明白,他的眸中佈滿寒霜,全無感情可言。
蘇淺被君浩陽的表情深深刺痛了,也是這個時候,她才清楚的認識到,愛上一個人,何其容易,忘記一個人,何其困難。
蘇淺以為自己真的可以不在乎,自付思柔出現以來,她與君浩陽的接觸便隨之減少,沒有看到,她可以當他在忙國事,可真的看到他對付思柔的在乎程度,她才發現,心裡是那樣難以接受。
演戲,隱藏自己心中的想法,是蘇淺所擅長的,她看著君浩陽,平靜地說道「皇上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又何需問臣妾呢?傷了貴妃,您是打算怎麼處置我呢?」
「你當朕是白癡嗎?傷了思柔的,不是你,而是白靈。」君浩陽掃了一眼蘇淺,復又將目光落在白靈嬌小的身子上,眸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
哪怕只是一瞬間,蘇淺還是看到了,她心中一緊,抱著白靈的手不自覺地向懷中挪了挪。「你別打它的主意,你想怎麼都衝著我來。」
「對一條小小白蛇精,你尚可如此僅護著,為何對思柔,你就不能多點仁慈之心?自封了貴妃之後,她並未再踏入鳳藻宮半步,在朕面前,她總是讓朕多來看看你,你卻如此對她,你的良心如何過得去?」君浩陽的話,聲聲譴責。
「呵呵!」蘇淺冷冷一笑,淚水首次倘進了內心,她看著君浩陽,淡淡道「我蘇淺本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凡是對不起我,或者想要傷害我的人,全都只有一個下場,那便是死!付思柔想跟搶白靈,那是她自尋死路。」
「白靈不僅僅是一條白蛇精,她是我的朋友。你可別忘了,若不是她用自己的生命來護著我們,我們倆或許都已經死在玄冰的手上了。她對你有救命之恩,你不能因為付思柔,就對她下手,況且,她已經失去了上千年的道行。」
「朕不會殺她,但她這樣呆在你的身邊,還真是危險!」聽到蘇淺說付思柔要跟她搶白靈時,君浩陽驚了一下,不過,他並未表現出來,話音落下,便出手搶奪白靈。
在君浩陽看來,付思柔手無縛雞之力, 蘇淺靈力在身,完全可以抱著白靈閃躲開,而她偏偏讓白靈咬了付思柔。她分明就是故意的,要知道,白靈的蛇毒可不是一般毒素,若是他晚來片刻,那付思柔已經不可能再活著。
一人一蛇,都可謂是危險的存在,縱然知道是付思柔有錯在先,但他還是選擇要將白靈帶走。
可就在君浩陽出手的同時,蘇淺抱著白靈立刻跳離開,君浩陽微微瞇了瞇漂亮的桃花眼,再次出手,其速度之快,根本沒有給蘇淺看清的機會。
「白靈,朕好不容易找到你,想要讓你們主僕團聚,偏偏你傷了朕心愛的女人,這就由不得朕心狠了。」君浩了抓起白靈,冷冷說道。
「那個女人是我傷的,你要殺了我,我也無話可說,但請你別為難主人,這事,與她無關!」白靈突然開口,細小的聲音帶著乞求。
「君浩陽,你最好別傷害白靈,否則,我會讓你後悔的。」蘇淺急急說道,出手欲奪過白靈,卻被君浩陽輕易躲過,一時,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威脅朕,你可知,若朕不樂意,白靈隨時都可能喪命。」君浩陽盯著蘇淺,道。
蘇淺,什麼時候你才能示弱呢?你可知,朕真的厭極了你這副高傲,倔強又狂妄的模樣。哪怕你真的美得無人能及。
「要怎樣,你才能將白靈還給我?」蘇淺望著君浩陽,問道。
「暫時的,白靈還是朕替你看著吧!思柔就先在鳳藻宮住下了,她什麼時候痊癒了,你什麼時候再來找朕吧!」說完,君浩陽提著白靈,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個無情的背影。
「皇上……」蘇淺喚著君浩陽,欲求他,可她的話還未出口,白靈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主人,別再為了白靈而得罪皇上了,你自己要好好的保重。若是可以,就別救醒那個女人了,白靈願意一命換一命。」
「不!白靈,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有事的。」蘇淺回答得十分肯定。
此次,白靈與蘇淺都是用心語說的,故君浩陽並未聽到什麼。
望著君浩陽消失的背影,蘇淺心中說不出的難受。君浩陽,你就是這樣待我與白靈的?
君浩陽提著白靈直接回了御書房,可他還未來得及坐下,駐守邊關的將士便傳來了八百里加急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