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低頭思緒著所有的可能,抬眸,不經意掃到蘇遠山身下有一絲異樣,未有猶豫,她一把推開蘇遠山,一個巴掌大,四四方方的灰色物體立刻呈現眼前。
直覺告訴蘇淺,那便是她要找的東西。伸手拿起,細細一看,果然是調令百萬將士的虎符。
蘇淺將東西放在懷裡,轉身離去。
蘇遠山,作為將軍,丟了虎符,也就失了調令百萬將士的能力,你就等著與太子共赴黃泉吧!
出了將軍府,蘇淺才發現,君浩陽正靠在一棵樹前,雙手環胸,饒有趣味地盯著她。
蘇淺有些驚訝,兩個修行者,一個妖怪,他居然這麼快就解決了?他到底有多強的靈力?心裡想著,嘴上,也不自覺地脫口而出「君浩陽,你到底是不是人呀?」
「本王不是人,難道你會是?」君浩陽挑眉,道。這個女人,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什麼叫你是不是人呀?
「你確定已經擺平那三個人了?」蘇淺不信任地再次問道。
「怎麼?懷疑你夫君我的能力?」君浩陽再次挑眉,為著蘇淺的不信任,心裡也有些許不爽。
他之所以拼盡全力,速戰速決,差點受傷,還不是怕她搞不定這邊,急著回來。她倒好,一見面,就沒一句好話。
「離開再說吧!」蘇淺立刻轉移話題,飛身離開。
君浩陽望著蘇淺的背影,又掃了一眼看似平靜的將軍府,飛身趕上蘇淺。
回到王府,天色已經濛濛亮了,蘇淺有了些許睏意,她將虎符直接扔給君浩陽,什麼都不說,逕直回了主院休息。
君浩陽也不攔她,收好虎符,喚來暗影,吩咐了一些事情,他也躺著休息去了。
當他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早上了。
金色的陽光柔柔地灑下,溫暖了整片大地,微風吹拂,花草的清香與泥土的氣息撲而來,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眼見著天氣不錯,虎符又到手,蘇淺心裡很是放鬆,便遣了白靈搬出貴妃椅,自個躺在院子裡賞花,曬太陽。
恰逢皇上再告病危,君浩陽忙於跟部分大臣商量政事,也就沒來蘇淺這邊,然,有些人倒是坐不住了。
院中,蘇淺瞇著眼,享受陽光帶來的溫暖,嘴角掛著淺淡的笑,看上去暖暖的,拋卻平日的狂妄和戾氣,使其更是美得驚心動魄。
白靈手提著花籃,在園中認真地采著花,不時抬眸望望一臉恬靜享受的蘇淺,心裡很是滿足。
主人,看到你如此簡單的幸福著,白靈也為你高興,但願這十世輪迴之苦沒有白受。
恰逢此時,一個亮眼的紅色身影慢慢自院外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名僕人。
「王妃姐姐,昨日幸得你求情,青竹才能免於一死,今兒個特意做了幾樣點心給姐姐品嚐。」付青竹走近蘇淺,隨手將離自己最近的一盤甜點遞予蘇淺。
蘇淺依舊瞇著眼,仿若沒聽到般,保持著她原本的姿勢。而白靈,也在此刻走了過來。「你沒看到我家主人在休息嗎?」
被白靈這麼一吼,付青竹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他再不濟也是君浩陽的人,她白靈只不過是一個小小丫環而已,有什麼資格吼他?
不過,他並沒有立刻罵回去,而是展開了笑容,道「我就在這等著姐姐醒來吧。」說著,還真找了一個地兒給坐了下來。
白靈瞪著付青竹,她絕不信付青竹會那麼好來送點心,怕只怕,其中另有內情。
心裡懷疑著,白靈便用自己的法術將其帶來的甜點,甚至盤子,都一一看了個透,卻並未發現有毒的痕跡。
莫不是他真只是感謝主人昨日救命之恩?白靈瞪著付青竹的眸光逐漸深遂,眉頭亦在不知不覺中皺緊。
而這一切,付青竹都盡收眼底,心下有些得意。
你們還真當我是白癡嗎?我付青竹要下藥,豈會選擇那麼低劣的東西,隨意便被你看清楚了去?
蘇淺雖瞇著眼,頭腦卻是異常清醒的,自付青竹進來的那一刻,她便聞到了一種淡淡的清香,道不出是何物所成,卻頓覺舒暢。
付青竹為Nan寵,會穿紅戴綠,會抹香擦粉,都不奇怪。偏偏,他這香味獨特,又主動送來了食物,這令蘇淺想起在電視上看到一個情景,雖不敢百分百確定,卻也不得不提高警惕。
緩緩睜眼,狀似剛睡醒似的揉揉眼,復又賞起風景來,眼角的餘光則時時注意著付青竹的動向。
「王妃姐姐……」見得蘇淺睜眼,付青竹立刻起向走了過去,可他的話才出口,便被蘇淺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叫王妃可以,姐姐就算了,我可不想有一個死人妖的弟弟。」
蘇淺的話雲淡風輕,不起一絲波瀾,然,付青竹聽著卻極是諷刺,心裡一陣難過。
死人妖?自愛上了君浩陽那一刻起,他就已經不能在乎世人眼光了,付出的心,猶如潑出的水,怎麼都收不回來。
跟在君浩陽身邊的日子裡,他從最初帶有目的的接近,逐漸變為心甘情願地呆在君浩陽身邊,甘願違背太子之令,甘願與眾男人分享君浩陽,甘願付出一切。
他以為是自己做得不夠好,君浩陽才會只留自己在身邊,而不碰自己。直到蘇淺的出現,他才意識到,這個傳聞中只好男風的王爺,真正愛的還是女人。
看到君浩陽對蘇淺不一樣的態度,他是真的恨,也想過要除掉蘇淺,可是,一直都沒下定決定。昨日之事,看起來是蘇淺救了付青竹與樂天,他們二人應該感恩的,然,付青竹也為此事而下定了決心。所以,他今日帶著甜點來看蘇淺了。
此時的付青竹完全是被愛情沖昏頭腦那一類的,根本不會去想這麼做的後果會是什麼,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小看了蘇淺。
若是他頭腦清醒一點,不去招惹蘇淺,沒有存著歪心邪念,或許,他還能多活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