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沒多久。隊伍便到達了將軍府門前,車停穩之後,侍衛上前來報,君浩陽將蘇淺喚醒,率先跳下馬車,後,親自將其扶了下來,相攜而入。
門前,蘇遠山率將軍府所有人候在那裡,見相攜而來的兩人,心下吃驚不已,他很難想像,嫁出去還醜陋無比的女人,現今卻如天仙一般,更是得到了君浩陽的Chong愛,一直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當即面色都改變了,到底也是老江湖了,轉瞬,他便將所有情緒都隱於內心,笑著跪下迎接。
「參見王爺,王妃……」
「都是自家人,勿需多禮。」君浩陽上前一步,虛扶了一把蘇遠山,轉而握著蘇淺的手向裡走去。
蘇遠山趕緊起身,跟了上去,同時,不忘再次叮囑府內的丫環,僕人,小心伺候。
進得大廳,蘇遠山招呼君浩陽與蘇淺坐於上方,在君浩陽的示意下,自己坐在了下首,坐定後,丫環們也端著茶走了進來。
蘇淺冷冷地盯著端茶的丫環,很不幸,端予她茶的丫環,正是她還在將軍府時,被大夫人喚來那次,罵她的其中一人。
在茶水遞過來的同時,她手輕輕一揮,杯灑,茶倒,緊隨而來的便是丫環跪倒求饒與君浩陽悖然大怒的聲音。
「王妃饒命……」
「如此毛手毛腳的丫環,留著何用?」
「王爺息怒……」
見得君浩陽發火,蘇遠山立刻從座上下來,跪倒在地,惶恐地求饒。
然,君浩陽並未理他,只是心疼地拿起蘇淺的手,仔細檢查著。「疼嗎?」
這一舉,別說蘇遠山與在場的人驚得下巴都掉在了地上,就連蘇淺,也是驚訝萬分,心道:真是想不到,君浩陽的演技如此之好,若是當演員,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獎非他莫屬。
面上,她卻作足了一個女人受傷時疼痛萬分的樣子,道「疼……」說著,還蓄滿了一眼眶的淚水,盈盈欲滴,說不出的千嬌百媚。
君浩陽亦是愣了一下,這個女人的演技還真是高超,達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若不是自己見過她真正受傷時的堅強,或許,他真的會以為蘇淺是疼得淚眼汪汪。
可惜,明知道是假的,他的心裡還是抽疼了一下,情不自禁地抬手,為她拭去眼角幾欲滑下的淚滴。「看著你哭,本王會心疼的。」
「王爺……」蘇淺抬頭望著君浩陽,深情滿滿,感動得無以言表,只留下一句輕聲的呼喚。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有誰能真正說得清,道得明呢?君浩陽與蘇淺都在竭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讓戲外之人堅信不已,深深入戲,然,處於戲內的他們,真的只是在演戲?
君浩陽與蘇淺的眼裡只有彼此,而跪在地上的一眾人,根本就不敢出口,縱然不願,亦是只能安靜地跪著。
良久,蘇淺才從君浩陽手裡抽回手,冷冷盯著跪在下面的一眾人,危險的氣息由內向外散發,駭得一眾人心驚不已,額頭上不停冒出細密的汗珠,卻是無人敢抬手去擦,至於將茶灑到蘇淺手上丫環,更是連身體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蘇淺風輕雲淡地開口,眸子裡的寒氣卻令現場的溫度又驟然下降了幾分。
「啊……」灑茶的丫環被蘇淺那麼一問,本能地叫出聲來,身體抖得更加厲害起來,小臉一陣慘白。
當初,蘇淺還在將軍府的時候,所做的事情,她可是清楚得很呢,在她看來,蘇淺就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本以為,蘇淺嫁給六王爺必死無疑,誰曾想,蘇淺竟突然變成了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更是集了萬千寵愛在一身,成了名副其實的六王妃。
這六王爺就自不必說,殺人於他而言,簡直猶如捏死一隻螞蟻那般簡單,據她看來,這六王爺可是心疼王妃得緊,若是蘇淺欲置她於死地,那麼,她就不可能活得過明天了。
想到這些,丫環立刻對著蘇淺磕起了響頭,邊磕,邊求饒「王妃,奴婢知錯了,請王妃大人大量,放奴婢一條生路,求求您。」
蘇淺冷冷地看著這一幕,直到丫環的額頭磕破,鮮血湧出,花了臉蛋,她才抬手制止「夠了!」
丫環抬頭,滿情希望地看著蘇淺,豈料,蘇淺下一句話,令她剛剛燃起的希望,徹底破滅。
「你不會忘記我是怎樣的人了吧?你覺得這樣求我有用?即使是你磕破了腦袋,暈倒在這裡,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既是知道我冰冷無情,又何苦作jian自己呢?」
「你可知,我最討厭的就是像你這種欺善怕惡之輩,我可是記得,當日在這個大廳裡,你厲害得很呢!今日怎麼不數落我了?」
「蘇淺,你這分明就是故意找碴!」蘇貞氣不過,憤憤道。
她是作夢都沒想到,君浩陽還是會喜歡女人的,蘇淺今日這一切,都應該是她蘇貞的,她後悔了,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嫁過去。
又怎知,若然當初是她嫁過去,下場便只有一個-死,蘇淺能活這麼久,可不是靠的運氣。
「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話了?是不是覺得有你父親給你撐腰,就可以肆無忌憚了?」這話是君浩陽說的,他眸光淡淡掃過蘇貞,不帶一絲感情,冰冷的氣息,令在場的人猶如置身冰窖。
「王爺息怒,微臣教女無方,惹惱了王爺,還請王爺海涵。」蘇遠山抬手擦拭著額頭上的汗,小心翼翼地請求著,也只有在君浩陽的面前,他才會如此心驚膽顫。
「王爺,父親長年在外,鮮少在家,家中事物皆由大夫人打理,二夫人協助,這教女無方的罪責,不應加諸在父親頭上。」蘇淺解釋著,聽起來是為蘇遠山求情,實則,是將罪責加諸到了大夫人和二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