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那顆大樹的一根粗壯的枝幹上,羅校長正坐在上面看著令寒他們三人,眼裡有著滿足和感慨。
五年了,五年對普通人來說時間很長,能讓少年變成青年,能讓青年步入中年,可是,五年對元力修行者來說,卻僅僅剛開了個頭,元力修行者的級別隨著不斷提升,他的生命力也會得到不斷淬煉,會變得越加旺盛,生命衰老的就越慢,壽命就越長,像令寒他們這個年齡段還完全是成長期,生命不存在衰老,所以他們現在和同年齡段的孩子相比,樣貌幾乎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但是,當他們二十多歲以後,完全成熟的時候,那時元力修行的益處就會徹底顯現出來,那時,同年齡段的人生命會逐漸出現衰老,他們會逐漸變得滄桑,成熟,可令寒他們一定會保持著年輕的樣貌,甚至在他們三十歲的時候,也就顯露出二十三四歲的的樣貌。
這五年來,羅校長每隔十天回去檢查令寒他們三人的修行情況,並根據實際情況對他們進行指導,路是慢慢走出來的,他們都是孩子,有著無限的成長空間,但,成長是緩慢的,是需要用心血一點點來澆灌的,每次羅校長檢查他們的修行情況時都會滿意而歸,他們很努力,意志很強,能不斷戰勝自己疲勞的身心,變得更強大起來,每次羅校長都只會指導一點點,雖然只是指導一點點,可是天長地久,隨著時間的推移,羅校長指導他們的就不是一點點了,令寒他們已經掌握了羅校長全部的元力運用知識,並漸漸學會了靈活運用,年輕才是打基礎的時候,而且是基礎打的最紮實的時候,像剛剛的那場對戰,處處充滿著危險,可三人都能夠從容應對,及時化解危機,當初的大劍,三人都要雙手才能抬起,揮動,而現在,一隻手就能揮動自如,還能在使用一樣的武器的時候,使用其他武器,或者施展其他手段,這些收穫都是五年來他們一點一點掌握,學會的。
這五年來,令寒他們三人除了上識字課,其他時間都用來修行或積累元力,而識字課在一年前已經全部結束,三人已經掌握了豐富的知識,這為他們以後的修行鋪下了一條不可缺少的路,他們三人現在看來很是靈活,能蹦跳自如,可羅校長清楚,他們手腳上都套著很重的金屬環,如果去掉這些金屬環,他們的動作會更靈活,而羅校長也曾讓他們取掉,因為他覺得帶上負重修行不是很有必要,可令寒他們卻不同意,他們把這當成挑戰,每當完全適應了自身手腳上的金屬負重後,便會套上更重的金屬環,這期間,令寒好幾次回村都是為了打造新的金屬環,後來,棲巖村的鐵匠因為技藝有限,無法打造更合適的金屬環,羅校長便去往很遠的小城,根據令寒他們的情況,專門打造了很多副不同重量的金屬環帶了回來,每當令寒他們適應了自身手腳上的金屬負重後,便給他們換上更重的金屬環。
這五年來,羅校長再沒有收過學生,似乎他來棲巖學校等的就是令寒他們三人,他沒有孩子,對他來說,傾注了心血和時間的令寒、許曉珊及宇文鑫就是他的孩子,也許,令寒他們三人還沒有感受到這一點,因為他們還很小,都不懂。
時間往往是積累感情的基礎,這五年來,不但羅校長和令寒他們三人的感情變得很深厚,他們三人之間的感情也變得很深厚,他們天天互相對戰,互相鼓勵,互相讚揚,他們的感情在戰鬥中不斷得到昇華,已經如親身兄妹一般,不過,令寒和許曉珊的情況則不同,他二人本來就青梅竹馬,通過五年的接觸,現在感情更上了一個層次,儼然一對小情侶,每當許曉珊賭氣的時候,令寒就會去安慰,每當令寒對戰失敗的時候,許曉珊就會不停給他鼓勵,使他能夠繼續堅持下去,繼續和自己對戰,然後繼續被自己打敗。
五年前,令寒他們是同時起步的,可是隨著時間推移,不知因何原因,他們三人的級別漸漸出現了差距,現在許曉珊已經是渡凡期九段,距離成為星啟已經不再遙遠,宇文鑫是渡凡期八段,令寒則是渡凡期七段,雖說渡凡期每一段之間的差距不大,但等級每上一段,身體就會得到淬煉,這就造成了渡凡期每段之間身體的靈活性、力量強度、意志強度和元力質量會出現一點點差距,可正所謂失之毫釐差之千里,尤其是在戰場上,一點點的差距有時候就能影響勝負,自三年前,宇文鑫每次對戰,不管用何種戰鬥方式、策略,都會敗給許曉珊,而令寒不管採取何種戰鬥方式、策略都會敗給宇文鑫。
五年了,令寒他們三人都到了十三歲,雖說還是孩子,但已經不再是以前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子,現在,令寒已經顯露出俊朗的面孔,許曉珊也顯露出了柔美的面孔,宇文鑫則是顯露出了大方,有稜有角的面孔,配合他結實的身體,顯得氣宇軒昂。
「令寒哥哥,不要灰心嘛!笑一下嘛!我勝了不就是你勝了嗎?」,許曉珊現在正站在令寒對面,拽著他的胳膊,溫柔的笑道。
「可是,我敗了,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令寒蹦出了一句。
「呵呵……令寒哥哥……你怎麼每次都說這句話啊?你敗在我手上,怎麼說也是我對你的一種關懷啊!」,許曉珊調侃道。
「是我每次都說這句話,還是你每次都說這句話?我怎麼敗在你手上,就是你對我的關懷了?」,令寒提高了聲調,明顯的不同意許曉珊的觀點。
「哎!令寒哥哥,你敗了,這不就是一種挑戰嗎?我們不是意志在鍛煉意志嗎?你要不斷的挑戰,意志才能更上一層樓,不是嗎?」,許曉珊顯得意猶未盡,仍然在逗著令寒,宇文鑫在不遠處,看著兩人,耳朵不時抖動下。
「每次都這麼說,真受不了」,宇文鑫想到這便走向了大樹。
「我聽出來了,你的意思是要我不斷的敗在你手上,才能不斷的挑戰自己的意志,是不是?」,令寒斜著眼看著許曉珊。
「呵呵呵呵……令寒哥哥……別這麼說嘛!我是真的很關心你,你又不時不知道,好啦!好啦!走啦!羅校長在等我們那」,許曉珊趕緊轉移話題,同時拖著令寒的胳膊,挪動著腳步。
「哼……你就狡辯吧!」,令寒說歸說,身體還是忍不住的被許曉珊拖著走向了大樹。
「羅校長,羅校長,該下來了,我們對戰完了」,許曉珊右手抱著令寒的胳膊,抬著頭,扯著嗓子向樹上喊道,宇文鑫站在樹下默不作聲。
「嚷嚷什麼,吵死了」,羅校長說著便從樹上跳了下來,他頭上的白髮更多了。
「怎麼樣?」,羅校長拍著屁股上的灰問道。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許曉珊反問道。
「嗯?小寒和小鑫又敗在你手上了?」,羅校長抬起眼向著許曉珊問道。
「那還用問嗎?他們都敗在我手上三年了,都沒挑戰性了,我的意志好像都沒變強」,許曉珊一副沒意思的樣子,道。
令寒和宇文鑫眉頭皺了皺看向了一邊。
「哼哼……你這娃倒是謙虛的很那……」,羅校長故意把最後一個音拖的老長,說不出是表揚還是批評。
許曉珊腦袋轉向旁邊,背著小手,搖晃著身子,不去看羅校長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