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我要告訴你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能完全達到我的意志修行要求,換句話說就是,還沒有人在我這意志修行畢業的,也沒有人在我這上修行課畢業的」,羅校長似乎想起了什麼,補充說道。
底下的學生頓時騷動了起來,令寒心裡也是一涼,幾十年了還沒有上修行課畢業的,這什麼概念,修行就修行麼,為什麼還要進行意志修行,難怪都是新生在上課,沒有老生,這個羅校長也真奇怪,就一年,我一定會堅持下去的,無論意志修行有多辛苦。
「那麼開始吧,今天第一堂課就是跑步,排好隊繞著操場不停地跑,直到下課為止,我會看著你們,如果誰堅持不下來了就可以不用再來上我的課了」,羅校長說完就走回了敬堂,只剩下這些個學生在躊躇。
「不知道羅校長是不是認真的,我看像是」,一個學生道。
「真這麼跑下去啊,這不累死人啊!」,另一個學生道。
「我看先跑吧,觀察下羅校長」,又一個學生道。
「姍姍,我們跑吧,聽羅校長的應該不會有問題」,令寒說道。
「好」,許曉珊應道。
令寒和許曉珊兩人開始跑了起來,其他的學生看到有人帶頭跑了,也都跑了起來,羅校長在敬堂門口的椅子上坐著,看著這群學生開始跑步了,隨後閉上了眼睛,面無表情,好像剛才不是他下的令,不知道是誰讓他們跑得,這群學生和他毛的關係都沒有。
敬堂二樓,一個頭髮斑白,面目滄桑,一身灰衣的男人看著窗外在跑步的學生們,又來了,這羅大高手又來這套了,希望他們能夠堅持到畢業吧,也不知道羅大高手這麼做事為什麼,修行是修元力,這怎麼看都在修體力啊!
這個男人就是棲巖學校的正校長,羅大高手自然指的是羅校長了。
操場一邊的書堂裡,一個正在看書的儒生聽見外面跑步的聲音後,頭都沒抬,只是自言自語的說道:「羅大高手又開始體力修行了,呵呵,每年都這樣,光聽聲音都知道在幹什麼,這群學生真傻,有那個體力不出去多幹點活,掙點錢,偏偏在這接受體力修行,可笑」。
還在學校裡的其他老生看著新生在跑步,有的露出同情的表情,有的露出無奈的表情,一個老生說道:「元力修行開始了!」,另一個老生聽見後說道:「什麼元力修行,是體力修行好不好?」,幾個老生聽到了露出了諷刺的笑容,「再過兩個時辰來吧,那時應該有被趕出修行課的人了吧!」,一個老生說完,帶著幾個人走了。
操場上,這群學生開始跑了起來,剛開始,他們還維持的隊伍的形態,慢慢的跑者,跑到下課自然不能跑的太快了,而羅校長也沒有規定他們得跑多快,也沒有對他們現在的速度說什麼不行的話,半個時辰後,隊伍漸漸失去了形態,開始散亂了起來,此刻太陽高照,人眼睛所望之處,儘是扭曲,這是被蒸發的如煙一樣水汽在升騰,這群學生們一個個不停地流著汗,羅校長這會正在閉目假寐,有的老生在陰涼處談笑、聊天,似乎沒有人能看到操場上的學生。
又過了半個時辰,這群學生亂的不成樣子,一個個間的距離也變的遠近不一,個個雙腿如灌了鉛樣沉重無比,此刻令寒覺得自己的雙腳發軟,胳膊像沒有骨頭樣的前後亂甩,身子似乎要跌倒似的向前傾著,雙眼無神,上下眼皮快耷拉到一起了,再看許曉珊,比令寒狀態還要差點,畢竟是女孩,和男孩不一樣,書堂的一個儒生從門口處伸出頭,向操場上看了眼,喃喃自語道:「快了,還有會」,然後收回了頭。這回陰涼處的老生越來越多了,看這時間,離下課不遠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這群學生一個個幾乎是在操場上挪動著腳步,一個個更像是放著慢動作在跑步,又或者說是加快了走路的動作,令寒兩眼冒金星,他覺得自己要暈倒了。
「不行,我一定要堅持下去,我不能讓羅校長失望,讓爹娘失望」,令寒想到這,視線清晰了些,他看向許曉珊,許曉珊也兩眼冒著金星,她似感覺到有人看他,目光轉向了令寒這邊,令寒向她投去了堅持的目光,許曉珊心神一震,視線也清晰了些。
忽然,一個學生身體前傾,頭一栽倒下了,其他的學生們皆是心神震動了下,都在跑動間望了倒下的那個學生一眼,然後轉過頭繼續跑著,羅校長眼皮微微抖動了下,沒有其他的動作。
又過了盞茶的功夫,似乎受到第一個倒下的學生影響,又或者是有人懷疑羅校長所說話的有效性,又一個學生腳步一停,直接倒下了,其他的學生慢慢的轉過頭看了眼,繼續跑著,羅校長此刻眼皮動了下,隨後睜開了眼,看了看操場方向,起身走了過去。
學生們自羅校長起身後,又跑了兩圈,而羅校長這回正站在鍾旁邊,他漠然的看著這群不知道名字的學生,兩眼看不到一點思想波動,他沒有看倒下的兩個學生一眼,彷彿,那兩個學生自己不認識,和自己沒關係。
「當……」,羅校長敲響了鐘,陣陣嗡鳴聲擴散迴盪。
這鐘聲的響起猶如信號,操場上的學生們聽到鐘聲立馬一個個爬到了地上,令寒兩眼閉著,趴在地上,忍不住的喘著粗氣,許曉珊也一樣,她的臉更是白的毫無血色,陰涼處的老生們也都看向了操場,書堂的儒生也來到了門口處。
片刻,包括倒下的兩個在內的學生們回過了氣,走到了鍾前,羅校長看著他們依然沒有任何表情。
「今天的修行課到此結束,那兩個沒有跑完的學生,可以走了,以後可以不用上我的課了」,羅校長毫無表情的說道。
那兩個前面倒下的學生,面無血色,雙眼似失去了焦距,眼神迷亂了起來,他們看著羅校長。
「羅校長,我們……」
「不用說了,你們不要當我說的話是逗你們玩,我不會再說第二遍,以後也是如此,你們只是第一批離開修行課的學生,還會有第二批,第三批,今天的修行到此結束,你們兩個明天不要出現在我的班裡」,羅校長不等那兩個學生說完話,就一陣子宣佈完,然後轉身離開了。
書堂門口,一儒生喃喃道:「可憐的孩子們那,還我這好」。
陰涼處的老生們見到羅校長剛才的樣子,一個個表情沒有絲毫改變,彷彿這樣的事情很常見,羅校長剛才的表現也沒什麼出奇的。
「我們又過了兩個夥伴」,一個老生嘀咕道。
「還會多起來的」,又一個老生說道。
「羅校長真是我們的大神啊,羅大高手就是與眾不同,看了多少次這種情形,我的心神依然受到震動」,一個學生奚落的說道。
操場上,兩個孩子站在隊伍裡,不言不語,面色蒼白,似失去了家一般,其他學生看著想說什麼,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好,都是新來的,本來都不熟悉,說不定明天自己就可能離開這個修行班,這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那兩個學生似感覺到其他學生們的眼光有些古怪,默默的離開了操場,其他學生有人想去攔下來,但剛走了兩步,似想起羅校長前面說的話,又停下了腳步,操場上充滿著說不出來的氣氛,但終有人看不下去,忍不住的喊道:「你們兩個別走,明天再來,羅校長不會這麼心狠的」,那兩個學生腳頓了下,然後沒有回頭離開了操場,令寒看著那兩個離開的學生,心裡有同情,有可惜,但一想到自己的狀態比他們兩個好不到那,心就平靜了下來,當務之急,是自己堅持下來,盡快學會《化元法》,否則也會和他們一樣。
敬堂二樓,校長看著操場上的學生們,神情沒有絲毫波動。
「第一批人倒下了,明天會有第二批,羅大高手這人還真是怪的很,讓人完全不理解」,校長思考了下,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