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之後,兩人之間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似乎都在若有似無地躲著對方,也似乎又在若有似無地試探著對方。
李雪煙端著兩盤菜走入屋中,靈風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她立即如同火燎了一般,心底癢癢的,帶著一點興奮和竊喜,隨即又趕緊將視線移開。
靈風上前,默不作聲地接過她手裡的菜,李雪煙急忙轉身又回到灶房去端另外一盤菜和米飯。
回來時,她將飯菜放在桌上,一聲不響地為靈風盛了一碗飯,送到他面前。
靈風瞧著那碗飯心底流過一種異樣的感覺,暖暖的,帶著一絲興奮。
他的唇角悄然地彎起,低頭狼吞虎嚥地吃著桌上的飯菜。
兩人坐在桌前,卻沒有人說話,那種感覺有些怪異,卻又如此和諧。
一頓飯,兩人相對無語,直到吃完,李雪煙收拾碗筷的時候,靈風也站了起來,幫忙一塊收拾。
然而,就在此時,靈風和李雪煙同時拿住了一個盤子,靈風的手碰觸到李雪煙的手背,頓時,一股酥麻通過指尖,傳入兩人心底,令人李雪煙驟然面紅耳赤,靈風心跳加速。
僅僅一瞬,靈風便急忙放了手,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看著李雪煙將桌子收拾乾淨之後,才上前接過她手裡的碗筷說道:「給我吧,我來洗。」
這是靈風第一次主動說要洗碗,李雪煙詫異的同時,騰起一股欣喜,不過她還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不用,我來洗吧,這本來就是女人家的活,你一個大男人,還是算了吧。」
說罷,她端著碗筷就要往屋外走去。
然而,靈風卻始終不讓,還是一把接過了她手中的東西:「我來洗。」
說完,靈風便向灶房走去。
望著靈風的背影,李雪煙變得有些羞澀起來,這種感覺,真像是兩口子過日子。
一整日,兩人幾乎都沒有說上幾句話,一見面就相互把頭撇開,好幾次靈風想要開口,見李雪煙匆匆逃離,又將話嚥回了嗓子,懊惱地望著她的背影。
而當李雪煙想要開口時,瞧見靈風又會變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到嘴邊的話全都吞回了肚子裡。
然而,兩人之間這樣的曖*昧氣息,卻在夜色降臨的時候被徹底打斷了。
臨近冬日,天色黑得比以往要早了許多,用完晚膳,靈風依舊搶著收拾碗筷,而兩人之間那種綿綿的膠質感始終沒有消除。
簡單收拾了一下,兩人便很早各自回房休息了。
可躺在榻上的兩人,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腦中心裡全是對方的身影,帶著迷惑,也帶著一絲淡淡的酸甜滋味。
就在月色漸濃之時,夜空中突然響起了一陣詭異的聲音,雖然小,但卻異常的清晰,那聲音從樹林深處傳來,靈風聽聞,立刻一個翻身從榻上躍起,急忙衝出了屋門。
就在他跑到院中時,正巧瞧見李雪煙也跟著出來了,兩人心有靈犀地相互對望了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瞧出了然——這聲音分明就是打鬥的聲音!
相互點了點頭,靈風同李雪煙一起迅速朝著聲音的出處飛身奔去。
隨著聲音越來越大,兩人的心也越來越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兩人心底開始蔓延。
當他們終於瞧清眼前的打鬥情況時,靈風頓時怒得瞪圓了眼眸——只見靈善隻身一人,對上三名黑衣男子,對方招招狠戾,同靈善的身手旗鼓相當,而靈善在三個人的聯手夾擊下,動作越來越吃力,身手越來越遲鈍,就連身上都添了幾道血口子。
見到此景,李雪煙和靈風兩人二話不說,當即向前撲去,加入了戰局。
靈風抽出腰間的軟劍,向著其中一名黑衣人挑去,那黑衣人驚覺殺氣,連忙後退一步,放開逼著靈善的利劍,躲開靈風的致命一擊。
戰局突然有所改變,三名黑衣人站成一排,謹慎地望著眼前的幾人。
靈風和李雪煙也分別站在靈善的兩邊,靈風分神掃視了一下靈善身上的傷口,發現都是一些皮外傷之後,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小聲問道:「怎麼回事?」
「我去李家村的時候,沒找到小姐,卻在回來的路上遇見這些人。他們追了我幾日,我以為已經甩掉了,這才回來的,沒想到還是將他們引來了。」靈善喘著氣息,謹慎地望著對面的人,同時,眼角迅速地瞥了一下靈風:「你怎麼樣?身子不行別逞強!」
靈善的口氣中透著擔憂,她就是因為顧及靈風有傷在身,昏迷不醒,所以才一直在外面徘徊,不敢回來這個村子,就怕把這些黑衣人引來。
沒想到自己的動作竟然被對方看穿,那些人故意偽裝成已經消失,卻暗中緊緊跟隨。是她太大意了,歸心似箭,沒有察覺,這才將人引到此。
若不是因為在林間行走察覺被跟蹤,靈善還不會這麼快同他們交手。
「放心吧,沒關係的,對付他們綽綽有餘了。」靈風自信地點了頭,讓靈善放心,雖然身上的傷口牽連著還是有些疼痛,但他卻始終忍受著,沒有表現出來。
瞭解靈風的靈善擔憂地看了他一眼,只能小聲地叮囑了一句:「那你小心些。」
靈風點了點頭,接著眼角帶著幾分擔憂往李雪煙身上掃去,正巧望見她投過來的視線,兩人心跳皆漏了一拍,隨即又將視線分開來。
靈善並未察覺兩人之間的互動,雙眼緊緊地望著眼前的人,提防著對方隨時的突襲。
一陣夜風吹過,驟然,兩邊的人同時動了手。
一片銀光閃爍,織成了密密麻麻的劍網。
一對三和三對三的不一樣立刻就凸顯了出來,因為來人身手都同靈善旗鼓相當,當分散開來之後,武功高低便立顯了。
靈風的軟劍如同靈蛇一般遊走,迅速纏上了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脖子,他手腕翻轉間,那人便立刻倒在了血泊之中。
當他收拾完其中一人之時,正巧靈善手中的劍也結束了另外一人的性命,只是,她已經累得氣喘吁吁,跟著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