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煊終於如願以償了,多日來憋屈的忍耐終於有了回報。對於天性食肉的狼族來說,雖然只是偷到了一點碎肉渣渣,但也好過什麼也沒有!
好半響,陳少煊這才唸唸不捨地放開冷嫦曦的紅唇,喘著粗氣將她摟入懷中,滿足地抱著,那種心口被填滿的快樂是任何事情都無法給與的。
片刻,門上傳來輕響,小二送飯的呼喊聲傳入屋內。
陳少煊開了門,小二將幾個簡單的菜色擺上了桌子,看了兩人幾眼,這才轉身離去。
聽聞小二的腳步聲走遠,冷嫦曦這才瞇著眼,冷笑一聲:「看來這些小二也是不簡單的人物啊!」
「只怕整個遼陽府內的客棧都換了小二。」陳少煊勾了勾了嘴角,顯然一副早就料到的神情:「不想了,先吃點東西吧。」
說罷,他拉著冷嫦曦坐到了桌前,逕自夾起一塊雞肉,剔了骨頭,送到冷嫦曦的嘴邊。
冷嫦曦面色又染上了幾分紅意,嬌聲說道:「少煊,我自己來……」
「快吃,乖!」陳少煊沒說什麼,簡單的三個字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冷嫦曦無奈,只得乖乖地張嘴吃掉那塊雞肉。
一頓午膳兩人用了將近半個時辰才吃完,期間幾乎都是陳少煊餵著,冷嫦曦吃著,陳少煊看著,冷嫦曦無奈著。
飯後,在陳少煊的強硬堅持之下,他終於能摟著冷嫦曦躺在榻上休息片刻。不過這午覺兩人都沒怎麼睡得太安穩就是了。
因為陳少煊總是望著冷嫦曦,瞧著瞧著,就忍不住伸出狼爪,摸上兩把。
俗話說,不再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於是,冷嫦曦的小宇宙終於在陳少煊的狼爪第十次爬上她的臀部時,徹底爆發了。
她從榻上坐起,一臉盛怒地望著陳少煊道:「從今天開始,我的房間陳少煊與狗禁止入內!」
面對冷嫦曦的絕殺令,陳少煊徹底悔過了,但卻為時已晚:「小寶兒,為夫錯了,真的錯了!」
「出去!」冷嫦曦等著陳少煊,毫不留情,這個男人,真是得寸進尺了!若是在讓他留在自己身邊,只怕也不用休息了。況且自己的心在他身上逐漸淪落,這種速度快得令她感到害怕,想要逃,卻已然發現泥足深陷。
在冷嫦曦的強硬要求下,陳少煊只得悻悻地下了榻,一步三回首地揮淚告別,然而,冷嫦曦留給他的就只是一抹絕情的背影。
稍事休息之後,一行人全都精神抖擻地出了客棧,這次的目的是賣藝,自然少不了帶上一把古琴。
集市的喧囂依舊,人潮湧動如初。
四人來到集市,陳少煊找了一塊空地,從馬車上張羅了幾張凳子。頓時,周圍的便開始聚集了三三兩兩的人。果然,好奇是人的天性啊!
玉楓停好了馬車之後,手中拿了一個銅鑼,用力地敲了起來:「各位父老鄉親,我們是遠道而來賣藝的,希望大家有人的捧個人場,有錢的捧個錢場!」
冷嫦曦一聽玉楓這麼喊,便忍不住捂嘴輕笑。猶記得玉楓第一次張口時,那張冰塊的臉配上熱情洋溢的嗓音,就激起一股詼諧感,令她有種想笑的衝動。
「曦玥……」語嫣見冷嫦曦笑得肩膀都顫了起來,有些無奈地輕輕碰了碰她。雖然自己也很想笑,但還是忍住了,畢竟是在遼陽府,比不得其他地方,無論是言行還是舉止,都要小心謹慎。
冷嫦曦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因此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壓下了笑意。
在玉楓的吆喝下,街上的人漸漸都聚集起來,將他們四人包裹期間,其中不乏粗莽的漢子,以及五大三粗的婦人。他們看著冷嫦曦和語嫣指指點點地議論著。
「這個姑娘真漂亮啊!」
「我覺得那個姑娘才漂亮呢!」
「你瞧她的長相,很特別啊!」
「是啊,不像中原人,也不像我們女真人啊!」
面對眾人的指點,冷嫦曦只是坦然一笑。人活一張臉,生來就是給人看的,若是沒人瞧,那是一種悲傷。想起那些曾經指著鳳姐大罵的人,何嘗不是一種悲哀,因為人家鳳姐起碼還有人看著臉罵,而他們卻無人問津。所以無論美醜,冷嫦曦從來都不在乎。
眼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陳少煊衝著冷嫦曦和語嫣點了點頭,示意她們準備。
而他自己則站在了人群之前,有模有樣地說道:「遼陽府的各位鄉親們,我們是從江南來的賣藝人,這位是我們的舞伶曦玥姑娘,她的舞獨步天下,極為特別。曦玥姑娘的名字在中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同樣出名的還有這位語嫣姑娘,她能歌善舞,琴技天下無雙!今日,我們來到遼陽府,就是為了尋找曦玥姑娘的遺親。現在,由兩位姑娘為大家表演,希望鄉親們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說之後,陳少煊衝著冷嫦曦眨了眨眼。而冷嫦曦眼角卻微微有些抽動,她沒想到陳少煊居然還有這樣的才能!古代沒有總統競選,真的挺可惜!
語嫣在陳少煊的話音落下之後,便抱著古琴逕自坐到人群中,纖纖玉手在琴上輕輕佻動,頓時,那空靈切渾厚的琴音傾瀉而出。
琴音時而高亢,如鷹擊長空,時而低沉,似喃喃細語,時而明亮,像空谷黃鶯,時而黯啞,似一聲歎息。時快時慢,如同山澗流水,緩緩衝刷過巍峨高山。
那聲音令人著迷,原本吵雜的街道,也漸漸變得安靜,所有人都不覺沉醉在這樣優美的音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