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曾合眼,突然就這麼陷入深深的睡夢中是極其舒服的事,彷彿躺在一團軟綿綿的雲彩上一般愜意。然而,這樣愜意之情還未能享受多時,冷嫦曦便感到面目有些瘙癢,甩也甩不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她臉上划動,意識一點一點地回復到腦中。
當她終於煽動者眼簾上的小扇子,徐徐睜開眼的剎那,便落入了一汪柔情的深潭中,俊顏當前,她腦袋一懵,心跳竟然漏了一拍。也就是這麼一瞬,那汪深潭的柔情彷彿是一陣風般,掠過就走,不留一絲痕跡,再望去,哪裡還有柔情,滿滿當當地都是戲謔。霎時,冷嫦曦便知定然是自己睡糊塗了才有這樣的幻覺,一個陌生人,哪來什麼柔情。於是,她立即收了心神,冷了眼。
那男子見自己偷摸的行為被抓了一個現行,不但沒有一絲窘迫之意,反而眉峰一挑,棄暗投明。
「我醒來見你躺在軟塌上,極其不舒服,就把你抱到榻上來了。」男子的手指頭依舊在冷嫦曦臉上摩挲著。
冷嫦曦伸出手,一把拍掉他的狼爪,頓時,那隻狼爪毫無力氣地騰空而起,一個拋物線後,準準地降落在她的胸前。
「不錯,大小剛剛好!」男子輕輕佻眉,笑意盎然地丟下一句評論。
霎時,冷嫦曦眼底噴了火,大罵一句:「登徒子!」
「我是受傷之人,手裡一點力氣也沒有。」男子嘴角泛著濃濃的笑意,卻裝作無辜地聳了聳肩,好意地提醒著冷嫦曦,這一結果是拜她那一巴掌所賜,與他無關。
「沒有力氣,那你剛剛還摸什麼摸?」氣過了頭的冷嫦曦口無遮攔,頓時這連青樓女子都還要掂量幾分隱晦著點說的話就這麼被她給說了出來。
那男子聞言,怔愣一瞬,眼底有著詫異,隨即變成了濃濃的興味,接著就悶著聲笑了出來,他一直都知道冷嫦曦是個奇葩,卻沒想到如此的語出驚人,可見這些年她的功力又有所長進了。
「剛剛摸你的時候,力氣用完了。」男子一邊笑著,一邊大言不慚道。
就算是膽子忒肥的冷嫦曦在這話一說完之際就後悔了,差點想咬了自己舌頭,自己怎麼就忘了身在古代呢!這下聽這男子的戲謔,面色頓時通紅,又羞又憤,當即便要起身離開。
誰知那男子卻偏偏手上有了力氣,將她困在臂彎中,動彈不得。
若是冷嫦曦當真用力狠狠地推他一把,起身是肯定沒問題的,不過在瞧見他一身的包紮時,她終還是不忍心下手。於是,只在他身側用雙手支撐著身子,誰想,才起了一半,那男子居然手頭一用力,讓她倒回了榻上,一頭栽在他面前,紅唇不偏不倚地印在他性 感的薄唇上。
霎時,男子呼吸一窒,臂彎一緊,將她牢牢地摟入了懷中。輕輕張口,含住她的檀香,溫柔地吮吸著。冷嫦曦的腦袋轟然一響,一片空白,直到男子的靈舌在她的唇畔嬉鬧般打了個圈,細緻地描繪了個遍,她才打了一個激靈,猛然清醒過來。頓時,怒紅了雙眼,心頭一狠,抬手往他傷口上狠狠一拍。
「嗯!」男子一聲悶哼,急忙放開了她,用手捂著胸口,額頭上滿是冷汗。
冷嫦曦藉機翻身下榻,冷眼瞧著他疼得有些抽搐的身子:「你是誰?」
男子稍稍緩了口氣,眼底高深莫測,帶著一絲狂肆:「以後你就知道了。」
「不想說,本小姐還不屑知道!既然已經醒了,就趕緊給我滾!」冷嫦曦囂張地趕著人,本想在多收留他幾日的心情,被他剛剛那個輕浮的舉動全都打散了。
「難道你要我大白天的,正大光明地走出去嗎?」男子稍稍調整了姿勢,躺回榻上。
男子一句話,便讓冷嫦曦將一肚子火憋進了肚子裡,他這是赤 裸裸的危險,明擺著告訴她,若是此刻走,他一點也不介意從她家大門正大光明的出去。
黑了臉,冷嫦曦甩了門出去,留下一句:「我晚上回來的時候不想再見到你!」
緩緩睜眼,若有所思地望著房門,男子唇角微微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