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那抹匆匆忙忙的身影消失在雅間門外,冷嫦曦終是忍不住拍著桌子,捂著肚子笑了出來。那囂張的笑聲毫無遮掩地傳到了隔壁人的耳中。
趙瑗一挑眉,心下頓清:這菜色果然有問題。當即便悄悄地將郭婉柔放在他碗中的那幾塊肉又夾回了盤子中,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等在雅間裡,不過耳朵卻豎起,注意著隔壁的動靜。
「小姐,到底怎麼回事?」靈善有些迷糊地看著笑得都流了眼淚的靈風和已經趴在桌上抽氣的冷嫦曦,有些不明白地問道。
「靈善,你可知昨晚我告訴你們的那幾道菜有什麼功效?」冷嫦曦抬頭擦了擦眼角的淚痕,稍稍緩了口氣問道。
「什麼功效?」靈善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昨晚小姐交代她和靈風上演這麼一齣戲的時候,她還只當是想讓這郭小姐點一些奇怪的東西丟丟人,可現在聽小姐這麼一說,似乎好像事情是這麼簡單啊。
「姜絲炒兔肉,小白菜悶兔肉,宮爆蟹肉,多放花生,吃完之後再吃上一個香瓜,喝著開水吃梨子,哈哈哈,每一道菜都足夠讓她拉肚子,拉到腿軟,她還吃了這麼多!」冷嫦曦一邊說著,一邊笑得都背了氣。
聞言靈善霎時黑了臉,她可沒有像冷嫦曦這麼大的膽子,光一想到得罪了郭家的後果,便感到渾身一陣寒意。
「這菜的功效靈風也知道?」靈善瞪大了眼睛,瞅著自己的弟弟,眼底有著一絲責怪。
「無意間知道的。」這個時候靈風怎麼還敢說這個菜是他和冷嫦曦背地裡好玩,自己研究食物相生相剋時弄出來的?
猶記得自己那個時候還小,整日跟在冷嫦曦這個女土匪的身後轉悠,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經常被她誑得團團轉。那時,冷嫦曦偷偷丟給她一本關於食物的書籍,跟他一塊暗中專研一些食物的生剋,說是以備不時只需,他也就這麼相信了,用他那極度聰明的腦子弄出了一堆見不得人的東西。
不過他們倆也就只敢背地裡玩玩,若是讓靈善知道,讓趙瑗知道,那是吃不完兜著走的罪呢!因此,靈善現在問起,靈風也只能打著哈哈糊弄過去。
「知道還敢這麼做?要是一個不小心,那郭小姐是出了什麼意外,你可曾想過後果?」靈善捏著靈風的耳朵訓斥。
靈風一邊齜牙咧嘴,一邊暗中望向冷嫦曦求助。誰知冷嫦曦此刻竟然為了害怕靈善嘮叨她,而眼觀鼻子鼻觀心,丟給他一個抱歉的眼神後,將視線轉到了其他地方。見狀,靈風心底痛悔當初怎麼就這麼年幼無知識人不清啊!
「靈善,那個菜就只有拉肚子的功效,其他沒了,真沒了。」瞧靈風著實可憐,冷嫦曦還是開了口。
靈善放開靈風的耳朵,嚴肅的面色中帶著深深的責備,望向冷嫦曦,就在她要開口之際,冷嫦曦大義凜然地說道:「靈善啊,我這也是為了革命的最終勝利哇,偉人們說了,革命勝利只看結果,過程艱辛一點大家要諒解啊!」
「什麼革命,什麼偉人,小姐,我看你糊塗了吧?」
被靈善這麼一訓斥,冷嫦曦摸著鼻子乖乖地做了解釋:「這不都是為了趕走郭婉柔嗎?你知道讓一個女人死心的最好方法嗎?那就是讓她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徹底的丟了面子。像她這樣的大家小姐,怕著了這麼一回,三年五載都不敢再來騷擾趙瑗了,弄不好,心就這麼徹底死了,多好!再說了,這麼一鬧,你想她哪還有臉住我們冷家,只怕見著趙瑗都躲開了。我這不都是為了大家著想麼?」
冷嫦曦的話那是句句有理,堵得靈善有口難言,想要生氣卻也找不到理由,最終想起那郭婉柔的模樣,不禁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