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相公神色複雜地望了她一眼,隨即望向空中那輪明月道:「自從完顏阿骨打建立金國,滅了遼國之後,便將我大宋作為下一個目標,移兵南下攻宋,這麼多年來,屢屢進犯,妄圖統一天下。一個蠻夷之鄉竟也望向登堂入室侵佔我禮儀之邦!」
小相公嗤之以鼻。
「金賊建國之初,我大宋曾與之簽訂『海上盟約』商定共同滅遼。奈何,北宋王朝已經積弊重重,軍事衰弱,幾無戰鬥力可言。30萬大軍雖然進攻的僅是遼軍殘部,卻慘敗而歸,最終也未能奪取遼朝尺寸之地,反而讓那金賊摸清了北宋的底細。
靖康二年四月金賊攻破東京,在城內搜刮數日,擄徽宗、欽宗二帝和后妃、皇子、宗室、貴卿等數千人後北撤,東京城中公私積蓄為之一空。
而高宗因被欽宗派在外任兵馬大元帥,僥倖躲過這場劫難,成為皇室唯一倖存的人,並在大臣的推舉下載應天府登基。
早年金兵進犯揚州之時,驚嚇了正在妃子處過夜的高宗,此後,高宗便再難有子嗣。而他唯一的兒子也已夭折,無奈之下,只能從旁系宗親中尋子過繼。
我便是高宗的養子!」
冷嫦曦狠狠地愣在了那裡,宋高宗,這三個在在腦中不停的回放,她竭盡全力去回想關於這個皇帝在位的一切,可惜,除了這三個字以外,腦中一片空白。
後來她才知道徽宗和欽宗這檔子事,便是歷史上有名的靖康之變,而在這場漫長的浩劫中,高宗皇帝雖保住了性命,登上了皇位,但卻患上了某些難言之隱,無法再生育。從小相公的描述來看,這位高中皇帝恐怕是正在「辦事」之際,被突然進犯的金兵狠狠地嚇著了,從此變成「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了。老天果然公平,給你開扇窗就必須給你關扇門!
「我生父為秀安僖王趙子偁,父王本是太祖次子趙德芳的第六世孫,家族這一脈是太祖的嫡親。父皇原本有個太子,可卻在金賊進犯時薨了,之後便再無子嗣,父皇即位後,聽從建議,將我過繼為養子。」
冷嫦曦望著小相公略微泛苦的笑意,靜靜地再心底感慨著,這個孩子到底會有怎麼樣的一生呢。
「小寶兒,你知道嗎,父皇的養子並非我一人。還有一個人,更得皇祖母的歡心。我雖是養子的名義,可實際上卻是一名人質!」
聞言,冷嫦曦心底一片冰涼,人質,為何會是人質,若是人質為何又讓史浩來教導他,既是人質,為何又要送入冷家,做自己夫君?她本以為高宗將他送入冷家教導,必定是看好他的,可聽他如此一說,冷嫦曦似感自己落入了一團迷霧中。
正待他的下文,他卻將將住了嘴,不在說。
良久,露出一抹似欣慰的笑意道:「小寶兒,你知道嗎,聽聞岳飛前陣子又領兵打了勝仗,搗毀了一個倭寇地。我大宋能有岳飛這樣神勇的軍人,有他領導的軍隊也定是支無敵的軍隊,若是他能得以重用,我甚覺收復失地指日可待啊!」
聽了他這話,冷嫦曦心底卻發著酸。就算自己對歷史再無知,岳飛的大名她還是略有耳聞的,他的下場冷嫦曦也是一清二楚的。
冷嫦曦未曾想過有朝一日會到此一遊,若有此先見之明,想當初自己游岳飛廟時就應該在那秦檜夫婦的雕像上狠狠地吐上兩口痰。而不是暗自咒罵那些吐口水的遊客沒有愛護文物的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