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城看了一眼懷裡孱弱如一縷輕煙一樣的女子,兩手捧住她的臉,將一粒藥丸含在口中,覆上他柔軟的唇,瞬間渾身一顫,僵在那裡……
這時她難受的咬住了他的舌尖,一陣劇痛襲來,他這才清醒過來,用舌尖見藥丸送抵她的咽口,滑滑的一股腥甜流過流過舌尖,潤著藥丸,滾入她的體內。
那是他的血,剛想要撤去,她卻緊緊地抱住了他,滑嫩微微乾燥的小舌纏住他的舌尖輕輕的舔起來!
他的心騰地一下疼痛無比,她定是渴了!
這麼久,居然沒有人給她一口水喝,他憤怒的臉上滿開一層潮紅,只是緊緊地抱著這個他想要倍加疼惜的女子,因兒,我白墨城發誓,再也不會丟下你不管!
渾身有種澀澀的痛,襲遍了寸寸神經。
一直到她滿口盈著腥甜,才懨懨的放開了他。
只是他卻將他攬入懷中,那溫軟甜美的唇再也不想離開,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笨拙的吻起來。
渾身的蝕骨的疼痛一點點慢下去,林曉因游離的意識一點點的抽回過來,倏地一下睜開了眼睛,迷離的看著眼前的人。
這才發現他們曖昧無比的動作,一想到自己毀了的容顏,連忙去推開他。
「不要亂動!」
白墨城抓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劇烈跳動的心口上,帶著一些小心翼翼的狂野探索著她口中的芬芳。
一直到莫少北推開門進來,三個人同時呆在那裡。
莫少北高興地一笑,立馬被盛好的臍帶血當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少爺,林小姐,我什麼都沒有看見,你們繼續!」
他很體貼的關上了門。
白墨城和林曉因的臉同時騰的一紅,只是她的臉紅任誰也看不清楚。
「墨城,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林曉因眸色一暗,低下了頭,原來她以為不在乎這幅皮囊,為什麼一面對他,她又擔心懼怕起來!
「你在我心中永遠最美!」
他肯定的說,不由得又想起了去年第一次見她,她看著他那種生死纏綿的眼神,那就是他今生的劫數吧!
白墨城起身將盤子的血引入了他身上的一個試管中,和試管中原本有的三滴血溶合在一起,將提前粉成末的血參加入其中,轉身到了她的身邊,一隻手扶住她的腰,「因兒,喝了她,你身上的桃花散就解了。」他沉了沉眸色,「會有些痛,痛就抱緊我!」固然血色的藥水一沾咽喉,一股濃濃的腥味,差點讓她嘔吐出來。
白墨城情急之下俯身堵上了他的口,臍帶血是有些難聞,但是決不能吐出來!
灌下了那藥,身體裡就像被投下了一個重物,頭搖炸裂一般疼痛,昏昏沉沉之間,覺得有股氣流在全身緩緩流竄,像潮汐般捲著她的疼痛,一波又一波地拍打著她,她吃力的睜大著眼睛,極力保持清醒,呼吸也急促起來。兩隻手死死地摳在他背上。看著她要承受這樣的痛,他臉色一沉,眸光隨之一厲,「因兒,我定會為你報了這仇!這三年來,你就沒有察覺不對嗎?比如說偶爾的腹痛!」
一說到這兒,林曉因的眼中閃過一絲熾烈的恨意,這毒居然在她身體裡潛伏了三年!三年啊!林曉珊,你居然如此害我!
比上一輩子還狠!
她已經等不到四年後,想要狠狠地刺傷林曉珊,刺碎林曉珊!
「因兒,顧唸唸真的是你娘的妹妹嗎?為什麼會如此惡毒的害你?」
林曉因一震,居然不是她,不對,不可能,不可能沒有林曉珊的參與!
那桃花明明是她早上送進來的!
「墨城,真的沒有搞錯嗎?」
「不是她,她的臍帶血就不可能做你的解藥了!」
林曉因一怔,「我爹竟然同意讓她的臍帶血做我的藥引?」
白墨城瞬間眼神有些亂,只是簡單的答了一聲「是」,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讓因兒知道好,免得她再遭受一次痛,也免得污染了因兒的耳朵!
因兒,對不起!
這可能是這一生,我唯一要隱瞞你的事了!
這時一陣劇烈的疼痛像海嘯一樣在她的身體裡掀起,痛的她渾身因為用力要痙攣了一般,眼睛睜得無比大,黑色的瞳也一圈圈的渙散,僵在那裡,終是抵不過疼痛,又昏死了過去,倒在他的懷裡!
…………
反反覆覆三天,每一次她就像在火與冰的邊緣苦苦掙扎求生,而他成了她最最有力的依靠。
三天後,她肩頭披著他的風衣,在他的攙扶下緩緩地走出了鳳儀軒的廂房!
那一刻,顧念生的眼睛裡就像紮了一根釘子一樣,生澀的痛!
她的美依然如舊,帶著一絲淡淡的疲倦和孱弱,輕柔的就像呵一口氣都能化了一般,看得他渾身一酥……
可是站在她身邊的人不是他,看著他們像一對璧人一樣!
讓他渾身的不舒服。
忍了又忍,他不動聲色的走到了林曉因的身邊,「白墨城,謝謝你救我未來的妻子。」
一邊說著他就要從將林曉因摟到自己的懷裡來!
卻被白墨城漠然的一把撥開!
顧念生危險地瞇起眼,看著白墨城,片刻後溫柔的看向了林曉因。
「因兒,可大好了?」
林曉因淺淺的一笑,「謝謝顧公子關心,我已經無礙了!」
聽著她疏離的口氣,他眸色一沉。
兩個同樣處於巔峰的男人對上了視線,就像一場沒有硝煙的廝殺,誰敗誰勝,實難分曉!
就連後知後覺的傻姑都嗅到了一絲火藥的味道,眉頭緊緊地皺起來,思考著這個難解的問題。
還是林曉珊上前化解了這個尷尬!
「顧公子,妹妹,我就是不是我!雖然你們錯怪了我,但是想想,也的確是我的錯,誰叫我就那天手饞折了幾支桃花掃到妹妹的房中呢!但是你們得一人給我賠個不是!」
她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
林曉因側目看了一眼林曉珊的明艷,心中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