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他聲音裡的異樣,她愣了愣,而後是緋紅了臉頰。
“流氓!”她慌亂第從他身上爬起來,一個轱轆滾到了床那邊……
“咚——”
一定摔得很疼……
穆清遠歎了口氣,翻身過去,把腦袋從床邊探出去,好笑地看著他,“你沒事吧?”
弦歌咬了咬牙,這個該死的穆清遠。
居然都不會扶她一把……
想到這裡,她干脆坐在地上耍賴,挑著嗓子嚷嚷著,“穆清遠你個流氓!變!態!”
“我要回美國!我要回去當殺手!我不要在這裡和你這個壞蛋一起住!”
“我不要養你和別人的兒子!我不要當後媽!”
穆清遠皺了皺眉,他有多久沒聽到她這麼聒噪地在他身邊嚷嚷了?
剛認識的時候,他很不喜歡她小女孩的聒噪,可是後來,卻慢慢地懷念了起來……
不過,看著她坐在地上一幅賴皮的樣子,她似乎沒有打算停下來。
抿了抿唇,他跳到地板上,一個公主抱就把她抱了起來。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狠狠地扔進了大床!上,一副充滿著他身上男性氣息的身體忽地壓了上來。
他沒穿衣服,赤果的胸膛緊緊地抵著她胸前的柔軟……
“你知道男人會怎麼對付耍賴的女人麼?”他輕輕在她臉上呼氣,灼熱的呼吸散在她臉頰周圍的空氣裡,讓她的臉也跟著慢慢地燒了起來。
看著他臉上妖孽邪魅的笑,她清楚地聽見了自己咽口水的聲音、
原來……那些看見美男會流口水的傳說不是假的……
她身上的這個,不但是個美男,還是一個三十五歲的妖孽美男……
那種成熟男人才有的沉靜穩重和一個男人在床!上特有的邪魅相互融合,讓她不由地心神蕩漾……
不對!
現在不該是心神蕩漾的時候!
她狠命地咬了自己的唇,想讓自己從男色!誘!惑中清醒過來,可是穆清遠偏偏不遂她的願……
“那就是……比她更耍賴……”
言罷,他耍賴地吻上了她的唇,在她嬌!嫩的唇!瓣上輾轉往復,時而狂妄時而溫柔……
纏!綿繾綣間,他越吻越深,她迷離地忘了自己……
兩顆心在擁!吻之間越靠越近,越貼越近……
最終,他不由自主地將雙手放到了她的胸前,揉!捏著那兩團柔軟……
一切都是不由自主。
那種熟悉的酥!麻觸感讓她忍不住輕吟出聲,大腦一片混沌。
她知道自己該拒絕的,該拒絕的……
她真的應該拒絕的……
“穆清遠。”閉上眼睛,她喚他。
“嗯?”正埋在她胸前工作的他慢慢抬起頭來,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上,“你可以感受到麼?”
他胸膛上灼熱的溫度燙著她溫涼的手心,她慢慢地睜開眼睛,迷離地看著他。
“你喜歡我麼?”咬著唇,她輕聲問,“如果沒有花花,如果我不是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如果我是另外一個女孩,如果我只是弦歌,和花花沒有一點關系的女孩,你還會喜歡我麼?“
她緊緊盯著她的眼睛裡包含了太多不安靜和心酸,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盯著他,試圖在他眼裡看出一絲他喜歡自己的情緒。
可是,他眼中漸漸熄滅的光芒讓她的心漸漸地沉了下來……
良久,他翻身從她身上下來,從背後抱住她,“別胡思亂想,你就是她。”
他胸膛的溫度灼著她的脊背,她的心裡卻是一片冰涼。
他給不出她一個答案,如果她只是弦歌,如果沒有那些過去,他也許真的,連看她都不屑看一眼吧?
可是,她不想變回花花,她是弦歌。
即使有了那些記憶,她也是弦歌,她不會變。
穆清遠,你喜歡的,從來都不是弦歌吧?
你喜歡的,只是你記憶裡的花花,還有花花的那張臉,和花花的那些回憶。
撇去那些過去,撇去這張臉,這具身體,如果她是一個獨立的弦歌,也許他永遠都不會在乎她。
那樣多好,她可以干淨利落地殺了他,或者任務失敗,干淨利落地被他殺掉。
何必牽扯不清……
可是已經牽扯不清……
她吸了吸鼻子,把腦袋埋進胳膊裡,閉著眼睛強迫自己什麼都不要去想。
他還是抱著她,他的手還是搭在她腰上,可是,她卻離他,那麼遠。
穆清遠看著她把自己瑟縮成一團的樣子,心裡忍不住隱隱抽痛。
她的問題,他無法回答。
如果她只是弦歌,他也許真的不會喜歡她,不會留住她,也許還會像三年前那樣,一心想要除掉她。
可是她不是弦歌。
她是他的花花,她是他結發的妻子,她是他心裡最疼的人。
她的一舉一動,都讓他喜愛,讓他著迷。
她的一顰一笑,都會讓他的心跟著她沉浮。
因為她是她,她是他的蘇莫黎。
不管她變成了什麼樣子,他都會把她一直一直放在心上。
那一夜,弦歌夢到了兩個自己。
一個她在說,我就是花花,花花就是我,何必糾結於他到底喜歡哪一個自己?哪一個都是我自己,何必自己和自己較勁?
另一個她在說,我是弦歌,弦歌不是花花,即使弦歌以前是花花,可是那些都是過去了。我現在是弦歌,我要他能夠愛上的這個人,是弦歌。
兩個她在夢裡糾纏不休,爭吵地她的腦袋都疼了起來。
驀地,她在夢裡驚醒,面前,是穆清遠那張散發著成熟男人魅力的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