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陽光照進房間的時候,蘇莫黎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腦袋還鈍鈍地疼,她伸出手來想要揉揉發痛的太陽穴,卻觸發現手被緊緊地握著。
握著她手的手溫熱乾燥,就像是……男人的手……
男人的手?
她猛地清醒過來,掀開被子一看,果然。
自己正光裸著在被一個男人抱著,男人的雙手緊緊地環著自己的腰,腦袋正貼在自己後背,正睡得香甜。
男人左手食指上的傷痕讓蘇莫黎頓生絕望。
她記得她當年曾在一個人左手的食指上狠狠地咬過,原因是他戴了不是她送的戒指,為此,他還可憐兮兮地頂著傷了的手指每天給她送飯……
而現在,那傷痕竟然還在,一模一樣的傷痕。
蘇莫黎心裡的絕望狂湧而來。
抱著自己的這個人,竟然是穆羽。
雖然曾經她無數次地想過自己和他會有這樣一天,可是現在……
一切早就不一樣了,她是他嬸嬸,是大叔的妻子。
思緒回到前一夜。
被幾個流氓中間,她已經哭喊地聲音沙啞,她甚至能感覺到為首那個人正在把他骯髒不堪的東西抵在自己的身下不斷研磨著想要進去……
那種噁心感和恐懼感讓她崩潰地幾近暈了過去。
她只記得,當她看到巷子那頭有人奔過來救她的時候,那些流氓也扔下她和那個人打成了一團,她終於收住了渾身的燥熱,昏了過去。
那個人,應該是穆羽吧……
她歎了口氣,她一直以為大叔可以趕到,以為大叔可以來救自己,卻遲遲沒有等到。
來的人,卻是穆羽。
可是那個時候,她能想到的人,早就不是穆羽。
可是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如果按照往常,她一定會第一時間跳起來質問他昨晚發生了什麼。
可是現在她卻渾身酸軟無力。
她已經不再是那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了,她很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每次和大叔夜裡纏綿之後的早上,醒來的她總是有這樣乏力的感覺。
昨天晚上……
她不敢再想。
一切都是她的錯覺吧?
她輕輕拿掉穆羽環在自己纖腰上的手臂,看著地上被撕得如同破布般的旗袍。
誰來告訴她,這只是一個夢?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婚禮進行曲打破了房間裡的寂靜。
蘇莫黎皺了皺眉就接起了電話,「喂?」
「怎麼樣,蘇莫黎,昨晚過得銷魂吧?」嚴笑在電話那頭邀功般洋洋得意地笑著,「姐姐我可是趁你打電話的空檔在那半杯奶茶裡放了足量的泰國藥~昨晚大戰了幾個回合?」
蘇莫黎的心猛地涼了下來。
嚴笑的話就像雪上加霜一樣的奔湧而來。
「那個藥很貴也很難弄,如果你不及時OOXX的話會神志不清地求別人OOXX你,喂,說實話,你們昨晚幾次?」
蘇莫黎臉色慘白。
神志不清地求別人OOXX你……
所以,她和穆羽是真的……
她卻一點也不記得……
「喂?激動地說不出話了?」見她久久不出聲,嚴笑大聲嚷嚷著。
她控制不住情緒地沖電話那頭吼了一聲,「嚴笑!你把我害慘了你知道麼!」
吼完她崩潰地把手機砸到地上,雙手捂臉無助地哭出聲來。
她確定,她已經和穆羽……
她還有什麼顏面見大叔?還有什麼理由說服自己是個乾淨的女孩……
前一晚,她還在掙扎著自己不夠優秀,配不上大叔,而現在,她已經連那個笨蛋花花都不如了。
殘花敗柳。
這樣的一個詞在自己腦海裡閃過,她崩潰地抄起東西就砸,水杯,床頭燈,藥盒,砸在地上叮叮噹噹作響,她卻全聽不到。
腦中全是一個詞:殘花敗柳殘花敗柳殘花敗柳……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她想用殘花敗柳這種身份去氣蘇洪,氣大叔。
可是,當現在她真的和除了大叔之外的男人睡過了,終於有了氣死蘇洪氣壞大叔的資本了,她卻一點都不高興,甚至崩潰了。
因為,她喜歡的是大叔!
一個這樣的她怎麼配得上大叔!
心裡有了一個最重的人,就希望自己全部都是他的,不希望自己是殘缺的。
一個殘缺的她,要怎樣面對大叔?
她拿起紙巾哭得昏天暗地。
紙巾一張一張地被扔在地上,最後,當她哭著發現手裡的是穆羽白色的襯衫的時候,她怔忪地抬眸。
穆羽正滿臉抱歉地看著她,眼裡有狠狠的傷痛。
見她盯著自己看,他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想哭就哭吧!」
想起他和自己……
蘇莫黎身體一顫,急劇地後退到他碰不到的地方。
他的觸碰甚至會讓她覺得噁心。
穆羽的手尷尬地停留在半空,他垂了眸苦笑,「小茉莉,你就這麼討厭我麼?」
………………
魅色十二樓的總統套房內。
霍雨柔穿著穆清遠的襯衫正在做早餐。
躺在床上的穆清遠皺了皺眉,極力地想要回憶起昨夜自己喝醉了之後發生了什麼。
他一向冷靜自持,從來沒有過醉酒後作出什麼不堪的事情的前科。
他相信自己昨夜的確沒有做過什麼越界的事。
而雨柔卻一口咬定是她先醉倒的他把她帶到這裡的,後面的事情她也不知道。
死無對證的東西……
他眸光一亮,想起上次和花花在酒店被監控錄像拍到時的畫面。
可以調監控錄像的!
忽然他又覺得自己幼稚。
就算發生過什麼又怎樣?
大家都是成年人,雨柔也不是那種封建的人。
只是……他眼前猛地浮現出蘇莫黎的樣子。
只是覺得有點對不起花花……
「嗡嗡嗡~」電話開始震動。
「總裁,有個自稱是您夫人同學的女孩在公司吵著要見您,她說她叫嚴笑,找您有急事。」徐慕琛疲憊的聲音傳來,昨夜一直沒有聯繫上穆清遠,又不知道蘇莫黎的電話,他硬是在柳原市的街頭找了個遍。
嚴笑?穆清遠皺眉,想起來她就是蘇莫黎那個猥瑣的女同學。
「讓她在公司等我,我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