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美嬌在飛機上回憶自己的婚姻與愛情,她感到了從沒有過的挫敗感!她把這種挫折歸因到沈嘉瑩身上!她認定沈嘉瑩是個可惡的狐狸精!分開六七個月了,東巖哥竟然還在想她,簡直不可理喻!她不能向東巖發洩,她的憤怒只能撒向沈嘉瑩,所以她想好了一個惡毒無比的計劃,準備在W市實施。
在飛機上吃航餐時,一個美麗的空姐不小心把咖啡撒到了她的座位上!美嬌大發雷霆:「你就是這樣服務的嗎?眼睛沒長對地方是不是?白癡!」
空乘人員急忙趕來勸解,美嬌憤怒難消!經過協商,空乘人員答應給美嬌換一個座位,美嬌不同意,對方又給她送了一個漂亮的包,美嬌這才恨恨地離開了原來座位……
美嬌心想:怎麼倒霉事兒都落到了我的頭上?我簡直無法再忍受下去了。她想起自己和六哥在斯德哥爾摩的那個夜晚:她已經隱隱裸出了雙峰,那麼美的曲線,哪個男人會不動心?只有這個邱東巖,太狂妄!太過分!東巖的絕情真是太傷人心了!有時真想把他撕成碎片!撕成碎片都不解恨!
是啊,從小美嬌想得到的東西,哪兒有得不到的道理!這麼大一個家族,這樣有影響力的父親!所有人都會卑躬屈膝,向她諂媚、買好兒!她是驕傲的公主,沒人敢不仰視她。唯獨東巖例外!他也關心她,但從不聽從她的擺佈!東巖個性突出,性格倔強,鐵骨錚錚,她就愛他這一點!
所以陸枝香走後,她主動向東巖哥展開了強大的攻勢。兩家原想讓她和東峪談,沒想到她看中了離異的東巖,家裡人拚命反對,尤其是大哥喬安邦,可美嬌從小任性慣了,沒人阻止得了她!全家人只得由著她使性子!
東巖最初也是接受她的,出國回來還給她帶過俄羅斯的套娃。儘管她多的是,但東巖能想著她,她就開心!她相信,如果沒有沈嘉瑩,他們現在早就該圓過房了!可是,偏偏在一切似乎有一點兒希望的時候,六哥遇到了沈嘉瑩。這個狐狸精,不知用什麼媚術迷住了東巖哥。
美嬌望著波橘雲詭的舷窗外,暗下決心:此番前去,必須搬掉這個礙腳石!不過,讓東巖死心,除非讓她死……
喬美嬌思念的東巖此刻還在病房裡深情地呼喚著妻子!沈嘉瑩依然沒有回生的跡象!所有人的血液都像凝固了一樣,大家的心情沉重得像壓了一堆巨石……
護士陳帆要把孩子抱走了。民間有句俗語「七活八死!」這孩子剛好八個月,身體素質非常不好。在外面有菌的環境裡不能暴露太久,雖不忍心,為他們好,只能狠下心,把孩子抱走了……
東巖捨不得這個小東西!為了他,心愛的嘉瑩被自己假死欺騙,這是家族為了自私而造的孽呀!想到這兒,東巖美麗的丹鳳眼又充滿了淚水……
東巖的哭訴讓東峪有幾分嫉妒。其實他的心也在滴血,但他沒有哭訴的資格,只能默默地站在哥哥身旁,離嘉瑩頭部稍遠的地方注視著嘉瑩的變化。他多麼想哭出聲兒來呀,但他不能。
死一般的靜讓病房裡所有的人都陷入了絕望中……
陳醫生繼續搶救著,血庫中血漿不多了。他想讓嘉瑩的親人們獻血,又怕輸完血漿嘉瑩仍然不行。豁出去了,為了救人,冒一次風險吧!他自己給自己打著氣兒。
「沈嘉瑩需要輸血,你們哪位去做一下血液檢驗?」
「我去!我年輕力壯!」東峪搶著說。
「我去,我姐姐與我血型相同!」 嘉玉也要去。
陳醫生說:「你們兩個都去吧,一個人的我怕不夠!」
兩個人走了,病房裡只剩下醫護人員和東巖。
東巖望著妻子,想起從前的恩愛,心如刀絞!他低聲喚著嘉瑩:
「嘉瑩,你怎麼還不醒來呀!我多想再跟你說說話兒!哪怕吵一架也好啊!嘉瑩,你醒醒吧!」
「你還記得那些夢嗎?那些困擾我大半生的夢,一個滿頭小辮兒的可愛少女,總是在我懷裡輕聲吟唱:『草原的風是我的甜蜜情歌,吹奏我內心的快樂,崑崙的雪是你熱戀的我,都蘭為你快樂-直到見到你,我才明白,原來我們的約定是永生永世!」 ……
嘉玉和東峪回來了,他們都給嘉瑩獻了血。東峪把血輸給了嘉瑩,這是他真心的期盼,只要她好,他縱然折壽也心甘情願!
沈嘉瑩聽到了東巖的呼喚,她說不出話來,很著急。只是她正在做夢:夢見自己在城牆邊被城牆的巨石壓埋,好悶啊!窒息、壓抑!突然,壓在胸口的大石頭,逐漸地被搬走了一樣,身體立馬輕鬆了……
東巖認真地盯著嘉瑩看:她醒過來了,在叫著自己的名字:「東巖哥,你救我呀!!」
聲音很輕,但東巖聽得真切,馬上搖著她的手說:「嘉瑩,我在這兒!我在這裡了!就在你床邊,你快睜開眼睛吧!我等你很久了!我沒有死,沒死啊!你一定得活過來!沒有你,我們的生活就沒了指望!你要回來呀!」
真的是東巖哥嗎?怎麼可能是假呢?聲音那麼富有磁性,聽到就會讓自己深深迷醉!太熟悉了,還有他身上的氣息……
嘉瑩努力睜開雙眼,朦朧中那熟悉的驕傲的眼睛就在眼前。漸漸清晰起來:正是邱東巖——她的石頭哥哥!她開心極了,但什麼也動不了,什麼也說不出,只是使勁兒地睜開雙眼!
東巖激動地給嘉瑩擦著眼淚,這淚滴就像自己在在尼泊爾酒店裡感覺的一樣,有溫度的水滴!當然這是愛妻的眼淚啊!
嘉瑩真的醒了,沒有辜負親人和愛人的期盼,睜開那雙水靈靈的閃著靈性光澤的美麗眼睛,四處張望著。東巖覺得:這是天賜的驚喜,有都蘭相伴永生永世,再無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