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瑩還在昏迷著。東峪望著這個女人,實在克制不了自己的慾望!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裡有一股熱流時時上竄,讓他招架不住!
看著正在安詳沉睡的嘉瑩,回憶昨天自己人工呼吸時的一幕,不自主地把嘴唇吻向了昏睡的嘉瑩。嘉瑩的嘴唇比昨天更加溫暖柔軟,像一朵百合花的花心兒。東峪吻得渾身燥熱難耐!如果嘉瑩此刻是健康的,他真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他手不住地摸索著嘉瑩細嫩的小臉兒,用一隻胳膊伸過她的脖子,抱起她,動情的用嘴唇輕輕地觸碰著她的臉,脖子,嘴唇,耳朵,手臂,特別渴望和她融為一體,他的另一隻手已經不受約束了……
也許被他吻得久了,也許此刻累了、乏了!虛弱昏睡的嘉瑩輕輕地出了一聲長氣!
「啊——唉——」一聲,驚醒了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的東峪!
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嘉瑩是在病中……
猛醒過來,東峪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心想:自己怎麼是這樣一個人呢?這世上恐怕沒有一個淫棍比自己更沒有廉恥道德了!別說她是我的嫂子,就是個陌生人,我也不能趁人之危呀!
像被火燒著了一樣,他迅速地抽出手臂,背轉身,去看窗外有沒有人看到自己的無恥行徑!
巡視一圈兒,走廊裡一個人影都沒有。這才放心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澎湃的波濤突然被這聲歎息擊退了!剛剛那種強烈的想佔有嫂子的願望逐漸退卻。
他又想逃走了!不逃走,他不知道下一步自己會幹什麼!可是哥哥還沒到!再這樣下去自己要瘋了,只有離開!他努力不去看嘉瑩,只是幫她把掀起的被角兒蓋好!
他太盼望六哥到來了!「時間過得真慢呀!已經是下午了,六哥也該到了!只要六哥一到,自己就真的解放了。
他心裡對哥哥懺悔著:「我真的不想對不起你啊!哥哥,請你原諒我吧!我太卑鄙了!」
他像盼上帝一樣盼望六哥的到來!他知道,哥哥一來,自己就會從慾望的海洋裡被解救出來,否則,自己會被淹死了……
他不敢再看嘉瑩了,那標緻的古典仕女臉型,略帶稚嫩的白皙的小臉兒,微翹的長長的睫毛,生動的鼻子,細緻的雙手,身上時時襲來的香氣,是東峪從沒有體嘗過的美妙組合,只要一碰她的手,就會有一股電流湧遍全身。
他瘋狂地反覆否定著:「不,我不愛她!我不能愛她!她屬於哥哥!她是哥哥的心上女人!我是人,不是畜生!我絕對不能愛上她……」
一動不動地盯著窗外看了約半個多小時,他的困意襲來!轉身走到醫院給他準備的護理床鋪上睡著了……
一躺到床上,東峪就睡著了。亂七八糟的夢充斥著整個兒睡眠過程!他夢見:哥哥死了!被箭射穿!嘉瑩受傷了,穿過哥哥的箭也穿進了嘉瑩體內!他抱起嘉瑩,騎上龍種馬,向前跑著,後面殺聲震天,兩側牧草飛逝……
在一個宮殿裡,他和嘉瑩在翻雲覆雨!很恩愛的親密!正美著的時候,聽到嘉瑩的聲音「東巖哥,等等我!」一驚,醒了!發現自己的內衣濕得沒法兒再穿了……
這時,他發現一個和嘉瑩長得特別像的年輕姑娘站在嘉瑩病床前,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急忙翻身下床,問道:「請問?你找誰?」
「不找誰,我來看我姐姐沈嘉瑩!」
聽聲音,看樣貌,東峪知道是嘉瑩的妹妹嘉玉!
「我是邱東巖的八弟,在礦業公司工作!哥哥讓我來照看嫂子!」
「邱東巖?你是說邱東巖嗎?我死去的姐夫?」
嘉玉心想:沒準兒這也是個瘋子!死人還能派人照看活人!
「他讓你照顧我姐?沒搞錯吧?」
東峪並不生氣,只是說:「他還活著!為避難,才遠走他鄉!馬上就會到這裡!請你照看一下嫂子!我回家一趟,五十分鐘准回來!你辛苦了!再見!」
沒等對方回答,東峪就一溜煙地跑出了ICU病房,出了醫院,驅車向家裡奔去……
一路上都在回憶這個夢。嘉瑩和我!還有六哥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難道還不明白嗎?自己需要沈嘉瑩!和哥哥比自己更愛嫂子嗎?他在心裡問著自己!哥哥你快點兒來吧!
東巖就要到達M市了!飛機上的乘務員用溫柔甜美的聲音播報著到達信息。東巖想起離開上海的情景。「只要嘉瑩能原諒自己撒謊,讓自己做什麼都願意!如果老爹再干涉,我絕對不會讓步的!」他自己對自己下著決心!
嘉瑩怎麼樣了?還在昏迷嗎?想到這兒,東巖恨不得插翅飛到邊城!
飛機降落下來,還沒等落穩,東巖就打開了手機,給東峪打了過去。
「喂,東峪,是我,你六哥。你嫂子怎麼樣了?」
「啊,哥!你終於到了!我馬上就去機場接你!見面再說吧,我開車呢!」東峪一下子感覺想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沒想到哥哥到得這麼快!他剛剛換好內衣,正打算回醫院去替換嘉玉。接到哥哥電話,急忙開到機場。
機場離他的住所只有十分鐘車程,離邊城也特別近,不一會兒就到了。
東巖已經等在路邊,上了車兩人聊了起來。
「老八,你嫂子怎麼樣?」
東峪好慚愧呀!自己剛才……
硬著頭皮說:「哥!嫂子搶救過來了,但還沒有甦醒!」
東巖一聽就急了:「為什麼不極力搶救?」
「狀況已經平穩,放心吧!就是意識還不清晰!你別著急,估計很快就能脫離危險!」
幾句話讓東巖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谷底,他感到了情況的嚴峻。
「孩子呢?孩子好嗎?」東巖著急的繼續問著。
「孩子,啊,孩子很好!」東峪言不由衷,其實他從來沒關心過孩子,他只顧了嘉瑩,忘了其他,但又不能這麼告訴哥哥,只能搪塞幾句。
車子飛馳電掣般地向醫院行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