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雨後,東巖和我回到天寧酒店。窗外的天黑下來,像夜晚一樣。暴雨如注,瓢潑在窗外的運河上,擊打得運河水面起了一股白煙兒。兩岸的樹被暴力地狂拽著,剛剛吐綠的新葉和花瓣隨著暴雨的擊打紛紛落地,在河面上隨波起伏。
寶兒在嘩嘩嘩的雨聲中睡熟了。
東巖哥先去洗了澡,讓我也去沖一下。正沖洗著,洗完的他,笑吟吟地裸身進來,幫我搓澡。他的手在我光滑的肌膚上上下滑動,到我雙峰間停住了,不顧噴渤而下的水珠和淋浴間狹窄的空間,把我抱住,盡情地嬉戲玩耍,像個孩子一樣開心快樂,讓我都感到害羞!
我原以為他經過那種苦難,失去了性能力,這麼久以來從來沒有強求。對於今天他的亢奮,感到幸福的同時,又有一絲些許的不安、驚訝!不過還是非常快樂地接受了他的瘋狂……
奔五的人了,難得有這樣的激情。回憶第一次同他在一起,他竟然一夜可以三次。
他曾告訴我:「我已多年不這樣了!年輕的感覺真好!……」
男人的愛是以性為主線的,有性you有愛是他們追求的完美。這與我們女人不同,我們女人是感性的。先要有愛,才能有性。如果沒有愛是不可能有性的。當然商品化的女人除外!
想起上次他請我在喜來登吃飯,他曾指著那裡的小姐告訴我:「這就是那種女人!」臉上帶著鄙夷的神情,這樣看來,我的東巖哥對這種肉體交易是不恥的,那麼六年間他是怎樣度過單身時光的?我沒問過,他也沒說過……
昨天的他似乎很高興,不斷地跟我纏綿悱惻!然而我心裡清楚:多年做領導的他慣會隱藏自己的真情實感,這種表面的開心反而讓我十分憂慮……
昨天兩人鬧到很晚,今天醒來,看見東巖坐在寫字檯旁在給誰寫信。見我醒來,笑瞇瞇的向我招手。我揉了揉眼睛,起身走到他身旁。
他指了指桌上寫好的信告訴我:「嘉瑩,我就要回W市了。」
我很詫異,難道你要把我們扔到上海,你有公事兒先回了?那我可不答應!」我撒嬌地說。
見我這麼答話,他笑了。「哪是啊!我的工作又恢復原職了!」
我以為他在說著玩兒,沒理他。
他又說:「領導經過調查,這些舉報純屬無中生有,讓我再回原崗位。」
我這才回過味兒來,高興得一下坐在他的懷裡,摟住他的脖子說:「太好了!我們不用兩地分居了,真沒想到!」
忽然想起那一千萬讓我不明就裡,就問:「董總昨天是不是給了你一個卡?一千萬的,為什麼呀?」
聽到這話,東巖愣了一下,剛才的高興勁兒一掃而光。我知道我戳到了他的痛處。等他接下文兒。
遲疑半天,他才說:「我正給領導寫信,完璧歸趙,只要回原單位就行了!」
我心裡思忖:這成嗎?會不會得罪人?對方會不會覺得沒有入隊?站隊站不好也是要吃苦的!
原來這次出差其實是一次領導刻意的安排!在酒店吃飯時,董總就已經告訴東巖,東巖回M省就會官復原職,並給了他一千萬的卡。東巖沉得住氣,沒有跟我講。
東巖向我坦誠:他並不想收這一千萬,但可能推掉有困難。如果收了,將來別人有事兒自己就會受到牽連;如果不收,對方會有想法,認為自己不入流。
其實有時,人們咒罵貪官,不身臨其境,是無法理解局中之人的困惑和痛苦的。其中也有一部分人委實是出於無奈才收受賄賂,結果走上不歸之路。當然也有人主動索賄,那則另當別論了!
我們商量了半天,最後決定,原封不動地退回數額巨大的不明款項。明天由東巖單獨交給董總,轉交上面的領導。
然而我們都明白,自我們退回之日起,我們又令自己深陷危險之中。有一個辦法可能好一點,那就是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們又能到哪去呢?
有一句話說得好「除非是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我們都知道這個道理,難道對方不會想到嗎?所以我一下子感覺到脊背後面冷風颼颼的。陪心上人死我心甘情願,但我的東巖哥為了保護我們,會不會再離開我們,疏遠我們?我怕了沒有他的日子!怕了他的故作冷漠!我堅決要與他患難與共!不論發生什麼都誓死相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