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偌漓微微睜開眼睛,輕言道「斂珠,碧兒呢?」
「主子,碧兒被叫到養心殿了去了。主子,今日之事……」還未待斂珠說完,蘇偌漓便擺了擺手,緩緩的說道「此事,還要靜觀其變,不管發生什麼,也要保住本宮腹中胎兒。」
斂珠斂眉,重重的點了點頭。後宮是個見不得人的地方,主子心氣也高,又如何忍受得住與這麼多嬪妃共侍一夫?她們坐在宮中從黑夜等到白天,主子與聖上卻是夜夜笙歌,若不成眾矢之的,還能成什麼?如今,這後宮嬪妃哪個沒有斗死過誰?斗死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斗死了第二個,就會有第三個……宮裡不缺女人。斂珠闔上門暗自想著,卻忽略了那一抹黑影……
洛城蘇府內,蘇鳶坐在琴旁,靜靜的彈著,繁華飄落,確有幾分愜意。蘇鳶嘴角勾起一絲慘笑,一個顫音後,微微皺眉。蘇伊澄死了,可自己卻沒有一絲開心。如今蘇府上下雖說平靜,可是,心裡為什麼那麼慌亂呢?昨日他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丫頭,在想什麼?」聞聲,蘇鳶抬頭看到不遠處的蘇寂年,輕笑道「蘇伯伯,鳶兒沒想什麼,只是有些累了。」
「呵呵,鳶丫頭,過兩日你大姐就回來了,你們姐妹倆可要好好敘敘舊。」
「蘇伯伯放心,鳶兒最喜歡大姐了。」
蘇寂年點了點頭,轉身離去。蘇鳶看到蘇寂年的背影,竟有些心疼。明明還是壯年,卻已是憔悴萬分,自己做的這些事情是錯還是對?又是一陣風起,蘇鳶看了一眼琴,輕言道「若不相見,便不相念。如今安好,已是晴天。」言罷回了房。
「老爺,紫煙門有情況了。」來人稟報,蘇寂年慵散的抬頭,看著來人,眸子卻有幾分嗜血,來人一陣膽寒,復言道「據探子來報,紫煙門門主確是顧雲汐,三日前去了京都。」
「那還不去追?若是傷了三小姐,你們怎麼給我交代?」蘇寂年陰陽怪調的說著,來人已是習慣,畢竟練了心法的人,都會如此。而且,還會變得嗜血……「屬下這就派人去……」還沒說完,蘇寂年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來人身後,輕言道「怎麼這麼著急走?難不成怕我殺了你?」
「屬下只是一心想去救三小姐。」
「哦?一心想去救她?那你怎麼不先救救我呢?」
「屬下……屬下不敢。」言罷,蘇寂年垂下頭,舔了舔來人的脖子,來人已放棄了最後的掙扎,書房內瀰漫著血腥的味道,蘇寂年漸漸清醒,見著地上的屍體,想也沒想的垮了過去……生性殘忍,祈求什麼善良?純白如紙的背後,也不過是一世的蒼涼。蒼生與我,與他又有什麼關係?
「凌耀,我們真的要回去?」蘇婉沁蹙眉看著一旁一襲白衣的凌耀,心裡甚為擔心。雖不說回去如何,可是以爹爹的性子,定是不會讓凌耀娶了自己,而且,再加上心法,回去也只是死路一條。
「若不回去,我如何娶得了你?」凌耀看著蘇婉沁,看得出她的擔心,看得出她的不安,更是看得出她心裡是萬分的不願。一把將蘇婉沁攬入懷中,擺了擺她的後背,輕言道「無礙,會好起來的。」
蘇婉沁點了點頭依偎在白衣男子的懷裡,眉頭微微蹙緊,此番福兮禍兮孰知?